李元霸刚想回答,突然间,脸色变的狰狞起来,满脸的慈孝瞬间荡然无存。
那表情,窦氏记忆深刻,正是李元霸癫狂发作之时,才会有的表情。
她吓了一跳,急是后退半步。
“啊啊啊——”
李元霸发出困兽的怒吼,突然间跳将起来,冲着旁边的一棵大槐树,便拳打脚踢起来。
咔咔咔!
他天生神力,拳有万钧之力,那大槐树岂吃得住,一顿乱拳下去,竟是直接被砸倒。
窦氏躲在几步外,胆战心惊,吓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约莫癫狂了一盏茶的功夫,李元霸长吐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跌坐下来,脸上的癫狂转眼消失,又恢复了那面如病鬼的状态。
“元……元霸?”窦氏颤声轻唤了一声。
李元霸缓缓抬起头,满是歉意的苦笑道:“母亲莫怕,孩儿的癫狂病已好了大半,只是偶尔会短暂发作,不过孩儿已能控制住杀人的念头,不会再一发病就胡乱杀人。”
窦氏这才松了口气,大着胆子凑上近前,看到李元霸满脸是汗,心下不忍,便拿出手帕来给儿子擦了擦汗。
“元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出现在洛阳?”窦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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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在蜀中得遇一位神医,经过他悉心调理,这痴傻癫狂的病已经在渐渐好好转,本来再有一年,便能痊愈。
但孩儿在蜀中,听说父亲起事,姐姐背叛咱们李家,大哥被杀,母亲被囚的消息后,便再也等不了,提前离开了蜀中。
孩儿在长安见到了父亲,得知母亲被囚禁在东都,便不顾父亲的劝阻,前来东都接母亲回长安。”
窦氏恍然省悟过来,得知自家儿子的病要好了,心下自是惊喜万分。
“母亲,你放心吧,我现在的武艺还没有完全恢复,等我全恢复了,我一定亲手宰了杨昭狗贼,杀了李秀宁,为咱们李家清理门户,为大哥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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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恨意。
窦氏打了个寒战,却才叹道:“元霸,其实说到底,是咱们李家对不起你姐夫,你姐姐也是忠于国家,尽一个军人的本分,你父兄要与他们为敌也就罢了,你千万莫要记恨他们。”
“母亲!”
李元霸陡然一喝,眼中迸出一丝惊怒。
“杨昭那狗贼,害死了大哥,我身上流着李家之血,岂能无动于衷。
我才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谁与我们李家为敌,谁就是我李元霸的敌人,我必得要他死!”
这一番话,听的窦氏是胆战心惊,竟是不敢再劝。
她回望着洛阳方面,不由发出一声轻叹。
…
东都,紫微城。
那一座空荡荡的宫殿中,杨广也在摇头叹息。
被押回洛阳,关在这冷宫中,已有十余日,杨广始终提心吊胆,揣测着杨昭会如何处置他。
“朕毕竟是天子,那小子再恨朕,再胆大妄为,最多也就是幽禁朕,也不敢杀朕吧?”
杨广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
紧闭的殿门,忽然打开。
杨昭背负着手,缓缓踏入了殿中,身后跟着一队士兵。
杨广神经一紧,忙是正襟危坐,在杨昭面前,不愿显示半分畏惧。
但当他看到,跟在杨昭身后,叫苏烈的那少年手捧之物时,却立时打了一个寒战。
那是一卷白绫!
杨昭这是要杀他,要用那一卷白绫,送他上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