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拳头紧握，真恨不得年轻几十岁，提刀冲上前去，跟杨昭决一生死，手刃那个死敌。
“李渊，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马上的杨昭，策马缓缓而上，语气冰冷。
李渊怒不可遏，张口就想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腹中一阵的剧痛，又是一股黑血冲到了嗓眼。
他不想让杨昭看到，自己已身中剧痛的样子，只得一声不吭。
马蹄声响起，又有一骑从杨昭身后入殿。
一袭更熟悉的身影，站在了杨昭身边，印入了李渊的眼前。
李秀宁！
她竟然也跟着杨昭，一同前来，来看他沦为亡国之君的惨样。
李渊怒血攻心，头脑一阵的剧痛，几乎要气到晕死过去。
当年，若非是李秀宁背叛了他，将突厥人将兵围雁门的消息告知杨昭，杨昭焉能逃过一劫，又如何有今日的成就。
他李家的帝业，他的皇帝梦，可以说，就是被他的女儿李秀宁所毁掉。
而现在，这个李家的叛徒，竟然还有脸跟随着杨昭，一同覆灭了他李家江山，一同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对他何等的打击！
“李渊，当初你杀害我娘亲，绝情绝义之时，你可曾有想过，自己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李秀宁仇恨的目光注视着他，厉声的质问道。
此刻的她，对李渊早已没有半分亲情，有的只是无尽的仇恨。
她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替他求情，而是为了替窦氏，讨还一个公道。
李渊身形一震，刹那间，心中升起一丝愧意。
李秀宁，她的女儿，当着她的面，戳穿了他的所做所为，令他最后的颜面，都就此扫地。
“你母亲和你都背叛过朕，你们都该死，朕杀她乃是天经地义！”
只是一瞬间，李渊旋即咆哮大叫，慷慨激昂，再无半点愧疚之心在内。
李秀宁眉头已凝，眼中是深深的失望和厌恶。
她原以为，李渊沦落到这般地步，山穷水尽之时，会心生悔意。
她却没想到，到了这般田地，李渊竟还不知悔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真是无可救药，死不足惜。
“哇~~”
就在这时，李渊突然一张口，吐出了一口黑血。
李秀宁神色一震。
“是毒血，他已服了毒。”
杨昭有华佗医术，只一眼，便从李渊吐出的黑血中，判断出了真相。
李秀宁恍然省悟，眼中的厌恶之色少了几分。
虽然李渊做下种种错事，但到最后时刻，能服毒自裁，也算有几分胆色。
这份胆色，多少让李秀宁还心存一丝敬意。
杨昭目光盯着李渊，眼神却变的困惑起来。
他太了解李渊了。
此人虽有帝王之心，实则并无帝王的气魄，只不过是赶上了时运而已。
这样一个，一当上皇帝，就忙着广纳妃嫔的人，他当真有胆量自裁吗？
杨昭不信。
思绪飞转，杨昭的目光瞟到了地上散落的酒壶，蓦的猜到了什么。
“李渊，如果朕没猜错的话，是李世民的人，给你下的毒酒吧。”
杨昭冷笑着点破了实情。
李渊惨白的脸色，立时愕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