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只水桶,被悉数提了上来,里边装的不是水,竟皆是血淋淋的首级。
安禄山看着那一颗颗人头,拳头紧握,咬牙切齿,脸色已由震惊,变成了愤怒。
这般场面,只有一个解释:
隋军已攻下了偏营,用这些人头,来向他们示威。
安禄山不及多想,几步冲到山崖边,再次探头向下瞄去。
然后,他便身形凝固,愤怒的脸上,刹那间被无尽的悚然取代。
山下的偏营中,已是燃起了无数火把,映的如白昼般清晰。
一面面“隋”字战旗,清清楚楚的在火光中飞扬。
隋军,确已攻破偏营,断了他的暗水源。
“张巡,你竟然失了水源,你这个没用的混账,你要害死我啊!”
安禄山愤怒万分,咆哮大骂起来。
周围的凉军士兵,猛然间惊醒过来,立时炸开了锅,陷入了恐慌之中。
偏营失陷,水源被断的消息,迅速遍传全营。
整个凉军上下,士气转眼跌落谷底,人心惶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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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给我往偏营中放箭,射杀隋狗~~”
安禄山歇厮底里的咆哮大骂。
左右士兵们,明知没有用,却不敢违令,只得向着山崖下胡乱放箭。
凉军在浪费箭矢时,偏营中早已空空如也,只余下几面旗帜而已。
苏烈率得胜的将士,早撤到了营外,冷笑着欣赏安禄山的发狂。
“安禄山,我真想看看,你此刻是怎样一副表情。”
苏烈大笑。
万千隋军将士们,尽皆放声大笑,嘲讽山顶上的凉军。
安禄山依旧在发疯,喝令士兵们,不惜箭矢乱箭。
直到万余箭矢被消耗后,他才恢复了冷静,下令停止放箭。
......... ......... .......
箭雨终于停止。
安禄山将手中的硬弓,一把折断,扔下了山崖,骂道:“徐世勣,苏烈,你们以为断了我的水源,就能攻上来么,你们有种再来试试!”
安禄山骂归骂,却无可奈何,只得下令,将残存的丁点存水,严格限制使用,以尽可能的多支撑几日。
他已做好准备,等着隋军再次攻山。
可惜,徐世勣却沉得住气,断掉水源后,根本不急于攻山,继续围而不攻。
他要将凉军,活活渴死在山上,不战破敌。
又是三天过去。
凉军残存的那点水,早已被分光,整整两天时间,一万五千凉军,滴水不进。
嗓子渴到冒烟的凉军,军心士气,早已跌落谷地,不用隋军攻山,已是陷入崩溃的境地。
安禄山要抓狂了。
他之所以弃城上山,就是仗着有暗水源,可以不惧隋军断水,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守下去。
可现在,当水源被断之后,他才赫然发现,自己当初的选择,竟是活生生往火坑里跳。
“我安禄山何等英雄,难不成,我竟然要渴死在这里,可恨,可恨啊~~”
残阳下,安禄山仰望苍天,发出了悲惊的咆哮之声。
左右渴到无力的凉军,一个个垂头丧气,唉声叹气。
凉军的崩溃,近在眼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