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没办法,只能围城猛攻,分兵四掠。
当杨昭率主力后,分出足够兵马,守不住城池将百姓迁走,库府粮草带不走一把火烧掉,不让他抢到一粒粮食。
一天天过去,李存勖所余旧粮消耗,再不能攻陷长沙,打开北上抢掠通道,他大军就要面临粮尽。
粮草断了,什么大唐圣业,一切狂热都将烟销,唐军将不战而溃。
李存勖清楚软肋,自打杨昭扎营寨起,他就派人挑战,希望激怒杨昭,好速战速决。
可惜杨昭不上当,整天吃吃喝喝,哪怕唐军骂哑嗓子,也不予理睬。
李存勖引不动杨昭出击,只能寄希望强攻长沙,于是亲自督战,对长沙发动狂攻。
可在付出近万死伤后,长沙城巍然不倒,连一名士卒都没能爬上城头。
李存勖死伤过万,好歹换取隋军死伤两千,一个月强攻,城中只余不到三千。
李存勖便想只余下三千兵马,兵力削减一半,防御力大减,总该能攻下来。
李存勖就从抓狂,变成了匪夷所思。
王坚损失半数兵力,守城实力依旧不减,越守越顽强!
163 李存勖快疯了,实在想不通,小小王坚,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做到这一步。
隋军避营不出,长沙铁板无法啃下,李存勖是陷入焦虑。
又一次攻城失利,李存勖到帐,就咆哮大骂:“该死王坚,朕发誓,攻破长沙城,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左右唐军诸将,皆恨到咬牙切齿。
骂完后,李存勖只能唉声叹气,束手无策。
“我们粮草还剩多少?”李存勖问道。
杨行密忙苦着脸道:“我军只余下月粮草。”
李存勖沉默片刻,又问道:“皇弟那边呢,筹办粮草何时运到。”
湘王李嗣源,此前向李存勖提议,光靠抢掠钱粮,非是长久之计,还需恢复生产弥补不足。
李存勖对李嗣源颇为信任,这提议虽没有重视,但还是令留守岭南李嗣源“便宜行事”。
李嗣源便以监国名义,下令岭南诸州唐军,停止毁坏粮房舍,不许再破坏农田,责令地方官们恢复生产。
李嗣源努力下,岭南诸州渐渐恢复生机,数以万顷被毁坏田地被重新种上庄稼。
岭南诸州毕竟贫瘠,又经这么一闹,就算稍稍恢复,也只距原先不足三成。
杨行密叹道:“湘王来信,岭南粮草至少半月才到,最多只能维护一月所。”
李存勖脸色铁青下来,深陷眼眶,流转恨恼。
许久。
李存勖轻吸口气,面向贾似道:“我大唐圣业遇上困难,先生可有破解妙策?”
“这个嘛……”
贾似道干咳几声:“眼下我们只有两条路,其中一条,就是撤兵回岭南诸州,转攻为守。”
李存勖拂手道:“朕绝不会撤兵,先生不如说说第二条。”
贾似道冷峻起来,肃然道:“这第二条路,就是破釜沉舟,向隋营发动决死一击,胜败定于一战!”
破釜沉舟!
李存勖身形一震,像有一把火,点燃李存勖雄心壮志。
“朕的优势就在兵多,将士们不怕死,朕为什么要耗下去?”
李存勖陡然惊悟,脑海如雷鸣般。
“贾似道言之有理!”
李存勖傲然笑道:“朕雄兵足足是隋贼的两倍,个个敢死之士,为什么不尽起全军冲破隋营,跟他做对峙!”
豪烈狂言回荡,点燃诸将斗志,令他们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