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脸色一绷,喝道:“刘隐,你难道不想为国尽忠?”
刘隐忙拱手道:“臣自当死守郴县,掩护陛下。”
李存勖不敢久留,带兵马仓促离城。
堂中人去楼空,只留刘隐和几名属下,立在那里。
“你自己带兵逃离,却留我兵死守郴县,为你殿后……”
刘隐心中抱怨,又无可奈何,摇头叹息。
身后一名年轻武将,拱手道:“刺史不必忧虑,属下有一计,能轻松吓退郭威。”
刘隐苦脸,陡然掠起惊喜,听有人抵挡郭威进攻,兴奋不已。
回过头,看清楚那人是谁时,兴奋沉下,目光甚闪过一丝不屑。
“郭威乃名将,率领两万精锐隋军,就凭王彦章你,能有什么本事挡得住。”
刘隐讽刺道,语气中还有责备。
那人正是王彦章。
王彦章受到打击,心中不悦,想默默退下。
犹豫片刻,王彦章却还是进言道:“属下跟郭威比起,确实无名,但正因郭威乃名将,属下才算准他软肋,只要这条计得当,必可守住郴县。”
刘隐眼神掠过几分异色,抬头正视王彦章,看他一本正经自信十足样子,心中轻视之意减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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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我反正没好办法,倒不如听他……”
刘隐眼珠转了几转,拂手道:“你有什么妙计,让本刺史听听吧。”
王彦章精神一振,忙将自己奇策,诿诿道出。
“荒唐!”
刘隐大为吃惊,拂手道:“我还以为什么妙计,竟是这种异想天开计策,万一郭威不上当,岂不万事皆休!”
王彦章正色道:“郭威名将,对付他只能出奇,属下保证,他绝对会中中计!”
刘隐情绪微微平伏,摆手道:“不行,你这个计策实在冒险,不妥!”
“赵刺史!”
王彦章火了,冲着刘隐厉声道:“你不用我计策,只能硬守郴县。
. ....... ...
以郭威本事,就凭着你手下那五千兵,能守住城池?
到时城池被破,你死路一条,追悔莫及了!”
刘隐是一震,脸色一变,没料想,王彦章一小吏,竟用这种口气言辞质问自己。
“你算什么东西,竟这样跟本刺史说话!”
刘隐扯起嗓子,冲王彦章狂吼。
左右郡吏们,纷纷斥责,怪他不该无礼。
“酒囊饭袋,除了会巴结奉承,你们还会干什么!”
王彦章忍无可忍,冲着同僚大喝道。
众吏尽皆变色,眼中迸射出震惊,没有料到,那个出身卑微小吏,竟敢这样挑战他们。
那刘隐也愣在原地,被王彦章表现吓到,不知如何时好。
王彦章强压下火气,向着刘隐一拱手:“赵刺史,下官言语过激,请刺史恕罪。
但属下是在为大人设想,以大人处境,属下想不出,除用属下之计外,还能有别的出路。”
这一番话心平气和,听的刘隐身形一震,清醒了过来。
他沉默了。
先前杨昭攻下湘地,他不肯归降,投奔了南唐。
如今,他若降隋,那大隋天子必不肯放过他。
可若弃了郴州,逃往南唐去,李存勖也不会放过他。
若死守郴州,凭他的本事和兵力,绝对守不住,城破之后,依旧死路一条。
正如王彦章所说,他无路可走。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