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三十年陈的女儿红,与妙三少在太白楼里看到的那一坛一样。
酒杯是金足宝琉璃盏,仅仅一只盏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些都在彰显着绿柳山庄的荣耀,虽然这份荣耀可能不会维继太久时间了。
妙三少静静地看着秦思思将酒倒进琉璃盏内,黄昏的光线下,琉璃盏里放出琥珀色的光。
姚欢就坐在妙三少的身旁,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歉意,刚刚开口:“我……”
妙三少伸出手拍在姚欢的肩膀上:“什么都不必说!”
妙三少知道以姚欢的本事不可能被同一伙人擒住两次,如果有,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心甘情愿被擒。
妙三少甚至想到第一次姚欢被擒或许也是如此,但是妙三少心里一点怨言也没有,因为若是换作他自己,他或许也会这么做。
妙三少和姚欢二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他们只是伸出手,真诚而有力地握在一起。
这便已经说明了一切,足够了。
酒已斟满,满满三盏。
秦牧之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笑道:“我已有多年未饮酒了,今天就破例陪二位少侠喝上一杯。”
秦思思忙在一旁劝阻:“爷爷,小心您的身体,这一杯还是思儿代您喝了吧!”
秦牧之轻皱皱眉,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心口一阵绞痛,咳嗽了两声,苦笑道:
“好……我不喝,好在看别人喝酒也是一种很有乐趣的事,好酒总是给人带来活力和能量。”
秦思思端起琉璃盏笑道:“爷爷年事已高,常年操劳,身体欠佳,这杯酒我来喝,我想二位一定不会怪罪吧。”
妙三少和姚欢二人微笑着举起酒杯。
“这可是绿柳山庄窖藏多年的上等女儿红,我想二位一定会喜欢。”说罢秦思思忽然冲着妙三少眨了一下眼,紧接着举杯一饮而尽,放下空盏叹道:“难怪你们男人总喜欢喝酒,好酒真的好喝。”
妙三少喝酒很快,特别是好酒。
可是当妙三少喝下盏中酒,忽然发觉盏中的是酒,却不是什么三十年的女儿红,就是最最普通的米酒。
毫不夸张的说,就是高老头用脚酿出来酒都比他刚才喝的酒好上十倍。
妙三少一下子明白了秦思思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姚欢。
这一次姚欢喝的比他还要快,琉璃盏已经放下,他笑着赞叹道:“果然是好酒。”
妙三少也跟着笑道:“我已经很久没喝到这样的好酒了。”
秦牧之满意地大笑了两声,笑声里满是愉悦:
“这的确是人间难得一品的好酒,不过你们两位少侠也的确配得上喝这种好酒。”
妙三少和姚欢两个人,又连着喝了满满三大盏,转眼间便把一坛酒喝了个精光。
妙三少摇了摇空坛,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么好的酒,绝不能白喝。”
姚欢在一旁笑着:“当然不能白喝。”
秦牧之的眼睛亮了,他盯着妙三少,迫切地说道:“你的意思是……”
妙三少正色道:“秦老庄主不是想要个公道嘛,我们一定会尽力为你把这个公道找回来。”
秦牧之突然站起身,踉跄冲到妙三少二人面前,用双手扶住他们的肩膀,一双苍老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的热泪,连声音都已哽咽:“谢谢……”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却没有别的话在此时更能表达秦牧之对妙三少和姚欢的感激之情。
秦思思在一旁,也不禁扭过身子,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
秦牧之平静了自己心情,说道:“任道远和柳一飞都是值得信赖的人。”
妙三少自然明白秦牧之的一片好意,却拒绝道:
“他们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为什么?”
妙三少顿了顿,叹了口气:“我知道任道远和柳一飞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可是若要他们去对付秦怀义,实在是无异于要他们去送死。”
秦牧之并不否认妙三少的话,毕竟在这世上最了解秦怀义的人是他。
“有他们助你们一臂之力岂不更好。”
妙三少轻轻拍拍姚欢的臂膀:“我们两个就是最好的搭档。”
秦牧之知道眼前这两个年轻人在江湖中的名气很大,特别是妙三少更是聪明绝顶。
但是他还是不相信凭他们两个人就足够对付秦怀义,秦牧之心里甚至认为单拼实力,妙三少和姚欢可能连任道远和柳一飞都对付不了。
秦牧之善意提醒道:“你们除了对付一个秦怀义,还要对付他身前的‘岭南四秀’。”
“岭南四秀?”姚欢惊讶地发问。
“就是那四胞胎?”
秦牧之点点头:“不错,岭南四秀每个人单拎出来都是一流高手,加之他四人心意相通,合而为一,剑法绝伦,这世上绝没有人能凭一己之力同时对付他们四个。”
妙三少拿着折扇轻轻敲了敲脑袋:“这的确是个很棘手的问题……”说着他笑看着姚欢:“看来咱们真得再找些帮手了。”
姚欢笑着点了点头。
秦牧之忍不住追问道:“你们要去找谁?”
妙三少微微一笑:“那自然是我的朋友。”
清幽的绿柳山庄,空气沁人心脾,妙三少和姚欢安排住入最南侧的一间别致清雅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