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三号床，床上一个瘦的只剩皮包骨头，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男人，正在护士的帮助下换营养液。
符歌一愣，因为此时那人身上，一层薄薄的白色气体，渐渐脱离身体。
这是将死之人才会出现的东西，灵魂离体，虽然符歌此时只是练气一层，但是这些东西还是能看得到的。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空荡荡的水杯，显然很久没有人帮他换过水了。
窗台上，放着一颗孤零零的绿萝，也已经枯萎。
护士换液完成后，回过头瞥了一眼符歌身上的小李殡仪馆五个大字，问道：“你是永恒殡仪馆的人吗？”
符歌点了点头。
护士也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病房留下他们二人交谈。
“你来了。”张康看着符歌嘴唇微微蠕动。
符歌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注释着病床上的张康。
只见他的气息已经是越来越微弱，浮在身体上的那层白色灵魂，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等到灵魂彻底成型之时，便是身死离开人间之日。
“你广告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张康哽咽着问道。
这辈子太窝囊了，窝囊到哪怕能走到风光点也死而无憾了。
“是真的，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签个合同。”符歌诚恳的答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张康一边说，一边撑着身体去旁边的柜子里一阵摸索，拿出了一踏钞票，目光注视着符歌：“这是两万块，拜托你了。”
符歌接过沉重的两万块点了点头，与张康简单的谈了一番之后，便离开了。
.....
符歌刚走没多久，病房的门再度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画着浓妆，穿着艳丽衣服的中年女人。
“你来干什么？！”躺在病床上原本平静的张康忽然愤怒的吼了起来。
“你这么激动干嘛？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在你要死了，总该要考虑一下后事吧！”女人双手环抱胸前，语调淡漠的说道。
“你说什么！给我滚！”张康声音颤抖，沉声怒斥道。
“这么激动干嘛？？我今天不来，住的那套房子不用过户是吧？离婚手续不用签是吧？？你总不能这么自私让我为你守寡你说是吧？生前窝囊就算了，难不成你连死了都要让我们娘两跟着你受罪是吧。”
轰！
听到这番话，张康婉如遭受雷击。
跟着我受罪？？
对待老婆孩子，他自认问心无愧。
得癌症，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因为作息颠倒，没日没夜的工作。
但哪怕自己这样付出，自己住院这么多天，母子二人却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
甚至连一个关心的电话都没有打来过。
现在自己已经快不行了，来见自己居然只是为了自己的财产以及脱离关系。
到底自私的是谁啊！！
“好了，该办的事情抓紧办了吧。”女人将离婚协议书啪一下甩在了桌上。
张康愤怒的浑身颤抖，双眼睁大，太阳穴青筋暴起，手指着女人的鼻子。
“你这个....你....”
“干嘛？？你这废物还想骂我是吧？？”
“你这个贱……你…”
话未说完，张康便是眼睛一翻，双腿一蹬，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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