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等于是里外不是人。
所以在察尔汗重回部落相见时，他作为两部成为上下部的友好“牵线人”，反倒成了最没存在感的那个。
察尔汗甚至在看莫尔汗的时候，差点动手。
结果还是被摩珂汗死死拉住。
“上部！”摩珂汗恭敬冲白月行礼。
这一次打下大黎部与少黎部，苍鹰部当真因祸得福，前后共分得披甲地龙五十六头，白驼六十五头，乘黄两百多头，牛马过钱，金刀也得了一百来把。
果然如白月所说，他会庆幸当时选择从属大姜！
白月点头，瞥了一眼一脸凄苦的莫尔汗，又看了看摩珂汗，心底大致了解状况了。
他点了点头：“大战过后，我大姜按照我与你的约定，给你苍鹰部应得的战利品，并未食言，对不对？”
摩珂汗诚心说道：“上部说话算话，摩珂汗谨记在心！”
白月直奔主题：“既然我大姜履行诺言，你们是不是也该做到你们之前说的事了？”
摩珂汗深色一愣，随即点头：“是！”
大战之前，白月曾经与他说过，大姜只要遵守诺言了，此战过后，摩珂汗需要带人领着白月去寻金器山。——也就是他苍鹰部活的金器的那座山。
白月已经与木风私底下确认过了，那些金器是铜。
也就是说，在苍鹰部的西北角，有铜矿。
白月这次来就是带人来寻铜矿了。
经历大战之后，摩珂汗彻底认清现实，笃定选择从属于大姜了。
所以他回答了白月之后，主动询问：“不知道上部打算什么时候去金器山，我随时可以带人去。”
白月干脆利落：“你尽快安排人手，然后我们就去出发！”
摩珂汗也不含糊，点头答应下来。
为表诚意，他在安排了察尔汗等人守着部落之后，亲自带人领着白月前往金器山。
一路上他与白月详细说明了金器山的所在。
金器山唯一苍鹰部西北方向。
那里也是苍鹰河流经群山的地方。
在听到苍鹰山的时候，白月忍不住问道：“不是泃水河吗？”
摩珂汗挠头：“河鵹部叫他们泃水河，可我们叫它是苍鹰河。苍鹰河再往西、往北是群山环绕，我们也没去过那里。
我们苍鹰部先辈告诉我们，我苍鹰部的先祖就来自那里！
而群山之间也的确会有苍鹰飞出，在我苍鹰部上空飞来飞去。
每年苍鹰出现的时候，也是我们苍鹰部西方草原上的牛马最为肥壮的时候。
这个时候我苍鹰部的儿郎在草原上捕猎，族人吃得饱，穿的暖……”
发现自己有些走题了，摩珂汗赶忙打住，“咳咳”两声，挠头说道：“金器山就在……”
白月听着摩珂汗在翻老黄历，初始时并不在意，但想到了一件事，是关于河鵹部的。
他忽地打住摩珂汗的话，微笑问道：“你们苍鹰部的图腾为什么是苍鹰你们知道吗？”
摩珂汗愣了一下，老实回答：“一来是苍鹰能够飞在天上，没有什么凶兽可以对他有威胁。
二来苍鹰出现的时候，就是我苍鹰部狩猎大收获的时候，所以它给我苍鹰部带来福泽。
三来是苍鹰的利爪能破开猎物的皮肉，无可抵挡……”
说完之后，摩珂汗小心看向白月，不明白白月为什么会这么问。
孰料白月仍旧是笑眯眯问道：“我听河鵹部的黑连江说，你们曾经想要让两部合并，转而奉你们苍鹰部的苍鹰为图腾？”
摩珂汗神色一僵。
这些事都算得上是陈年旧账了，他不知道白月现在翻出来干什么？
难道是替河鵹部出气？
要知道，河鵹部是早于苍鹰部选择从属于大姜的。
在摩珂汗看来，六部现在仅剩下苍鹰部跟魁伟部，一定与河鵹部脱不了干系。
可想归想，他还是老实回答：“河鵹部与泃水部的图腾信仰为鹭鵹鸟，而实际上鹭鵹鸟在我们看来只是苍鹰的后裔。
它们飞得不如苍鹰高，也不如苍鹰凶猛。
我这么做，也是想让他们认清自己的图腾先祖罢了……”
白月边听边微笑点头：“原来是这样，这就对了！”
“这就对了？”摩珂汗满脸疑惑，“什么对了？”
不料白月微微一笑，问了一个奇怪至极的问题：“那你知道为什么昌黎六部到现在只剩下魁伟部跟苍鹰部了吗？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