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校长办，林儒就换了张脸，
清矍面容上的正气和从容不见了，
却而代之的，
是贼兮兮、算计得逞的嘚瑟。
看着这种老顽童版的林儒，
苗欣都要醉了。
“林老？
您怎么还有两面性啊？
这样的您，
京大的师生们都知道么？”
“两面性好啊！”林儒笑眯眯地递给苗欣一瓶矿泉水：“如果能多给我带来几个像你这么优秀的弟子，
我不介意变成三面性、四面性，或者五面性。
还有啊，小欣，
你刚才可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
喊了我‘老师’的，
这拜师宴呢，就免了，
你也不用准备什么拜师礼，
这周末，
师父我打算为你举办一场收徒宴，
你到时候人来参加就可以了。”
苗欣：“……”
好嘛！老狐狸这是直接把她套牢了啊！
想了想，
苗欣一本正经道：“林老，
其实给您当弟子不是不可以，
关键是我家事情比较多，
我可能没办法保证每天都跟着您练琴，
这万一拉垮了您的教学进度，影响您名声，就不好了，
所以我还是觉得吧，
收徒拜师这件事儿，得慎重……”
“不用你每天跟我学琴，”林儒赶紧打断苗欣的话：“你一个星期，
不，半个月，
实在不行，
一个月来一次也行，
只要每个月过来练一个小时的基本功，让我考核一下就可以了。
当然，
遇到对外演出的时候，
你得替师父上，
总得给师父挣个脸，
让我进棺材之前，扬眉吐气几次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苗欣还真没办法拒绝，
人家练琴每天几个小时，
她一个月就一个小时，
最多每年再配合林老参加一两次演出，
这么优惠的条件，
她要还是矫情推拒，就是不识好歹了。
衡量了一下，
苗欣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好吧！
那就照您说的办，
一个月我来您这儿练一个小时的琴，
接受您的考核，
然后配合您参加演出，
其他时间，
我都是自由的。”
“好嘞！”林儒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居然握着拳头在原地蹦跶了两下，
然后极为殷勤道：“别忘了周末参加收徒宴，
现在，忙你的去吧！
快去吧！”
看着林儒灿烂笑容下欣慰的满足，和小心翼翼的讨好，
苗欣突然有点心疼这位等了她十年的老人，
退后两步，
她毕恭毕敬给林儒鞠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躬：“师父，
您放心，
苗欣一定会好好跟您学，
绝不会给您丢脸。”
林儒似乎没料到苗欣会突然认真起来，
先是一愣，
旋即，眼眶竟红了。
他用手摁了下自己的脸，手足无措地将苗欣扶起来，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点什么，
最终，却只说了声“好”，就让苗欣出去了。
只是苗欣刚一离开，
林儒就全身满血复活了，
一脸嘚瑟地拨出个电话，
他张嘴就喊：“喂，我是林儒，
之前预约的演出，我可以按时参加了。”声音中气十足。
对方惊讶得难以自制：“林老，
您不是说，
收不到好徒弟，
您永远都不在国家大剧院演出吗？”
“可我收到好徒弟了呀！”
“真的吗？
那恭喜林老了，
您想怎么安排演出？”
“当然是跟我徒弟合奏。”
“时间呢？
是半年举办一次，
还是一年举办一次？
林老只要您愿意来演出，不管多少钱都好商量，
要不，
咱们辛苦点，
一年两次？”
“不不，”林儒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半年、一年实在太久，
我等不了那么久，
我要每周都跟我徒弟合奏一次，
所以，
你们把演出排密一点吧，
越密越好。”
“啊？每周一次？
林老您确定？”
“怎么？这样安排不合理对不对？
那就……”
“不不，合理，
太合理了，”对方的声音激动得拐调：“那就这么定了，
以后每周，国家大剧院都为您和您的徒弟，准备一场演出。”
打完电话，
林儒在大班椅上坐下，
眯起眼，极不厚道地笑起来：“嘿，小狐狸，
我都等了你十年，
居然还打算一个月来见我一次，
哪有这么美的事情？
要不把这十年亏欠的找补回来，
以后我管你叫师父。
嘿嘿嘿！”
苗欣哪里知道，
自己不但钻进了林儒的套里，
林儒还又给她挖了个大坑，
想到寒爷花钱给她解决了这么大麻烦，
她干脆打了个车，又回到厉家。
见杨姨正在厨房里忙碌，
苗欣交代寒爷回来后叫她一下，就上楼回到卧室。
昨晚被寒爷折腾得太狠，
早上醒来后又解决了一大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