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臀部与地面接触,严重受到损伤的县令大人,傻了一般盯着床上的小娇妻。
床上的何娇娇比他还不知所措,呆了一瞬却又故作好奇,眨巴着眼睛,向他伸出了手道:“你……你怎的坐地上了?”
这句话一出口,她便找回了应对之法,立刻关切道:“地上凉,快起来吧!”必须要为自己的机灵点三十二个赞!
县令大人握住了她伸过来的小手,猛然发力,何娇娇惊呼一声,已经从床上被拽了下来。
不过她并未落到冰凉的地板上,而是落进了个温暖的怀抱,沈恒之搂紧了她埋头在她肩上闷笑,只笑的何娇娇都僵在他怀里了。
侧头去瞧,他眉眼飞扬,笑意满溢,瞧着她的目光无端让她觉得心悸,暗道这厮生的真好,笑起来简直让人都没有了抵抗之力。
她自暴自弃的想,不若就这样吧。只是这样想,似乎也不错。
这件事情的后遗症就是自此后,县令大人每每在前衙高坐堂上开庭审案,都要极力忽略臀部的疼痛感。
而何娇娇的搬迁计划最终泡汤,因为当她抱着被子准备搬到厢房去,冷静冷静的时候。
县令大人在她面前,一瘸一拐的卷起自己的被子,跟在后面。
似乎非常赞同她的选择道:“娇娇妹妹,我早就觉得这屋子太大,咱们俩人住起来空空荡荡,太过冷清,不如厢房住着紧凑有人气。”
何娇娇:“……”县令大人您也太没眼力见了,我这不是为了躲开你嘛?!
身后跟着一条超级大尾巴,哪怕搬到隔壁厢房,其实本质上还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何娇娇就只能放弃搬迁计划了。
最近在官场混的有几分如鱼得水,县令大人充分发挥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官场生存哲学。
立刻夸她道:“厢房是有点小,娇娇妹妹住是有点委屈了。”
何娇娇:“…………”
县里招收了一大部分蛮夷各族差役,如今却是诸夷语言混杂,光翻译就请了好几位。
虽然顶着县里的小吏名额,也是从县财政里支取米粮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高正峰当笑话一样讲起出街巡逻,执行公务,身后跟着一队语言不通的夷族青壮。
虽然他们脱下民族服装,穿起了公服,可是一张口便让人脑袋发懵,完全不明白他们讲的什么。
偶尔有一两个能听得懂的就算不错了,那也是语言表达能力有点让人着急,总是用错词,需要高度领会的能力。
——总不能巡逻缉盗也要带着翻译吧?!
比起高正峰来,赵二更要伤脑筋的多。他这捕头当的,原来哪怕大家伙不服气,可是架不住大家,都还能有语言沟通的可能性。
至少说的是一个语言,不止是字面上的意思能懂,便是深层的含义也能琢磨一二。
如今倒好,身边跟着一帮差衙,看着威风是威风了,对他的目光也足够尊敬,让他在升任捕头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领导的权威,可是他一张口,这帮人就傻眼了。
听不懂啊!
就跟他一个明白人带着一群,听不懂人话的二傻子似的,别提有多挫败了!
高正峰前来,还是想让沈恒之能够改变主意,给他换一帮听得懂话的差役来,结果却被沈恒之拒绝了。
县令大人带着满腔愁绪去后堂,民-族融-合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不费分毫功夫的。
如今他是清河县的父母官,整个蛮夷之地,夷人治夷让上面不放心,怕有朝一日再治理出一个南诏国来。
以汉治夷,本地汉少而夷多,而让汉人高高凌驾于夷人之上,作威作福惯了,时间久了就会闹出更大的乱子。刘成川之时,还有过暴-乱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夷汉互融,此后平等互爱,才可维持长久的和平。
但这哪里是容易的事情呢?
他到了后院,习惯性去寻何娇娇。
最近二人关系有所改善,至少大清早何娇娇再次从沈恒之的被窝里醒来,已经不会惊诧到拿他当流氓对待了。
在后院里转了一大圈,最后才在柴房后面找到她。何娇娇正忙的满头大汗,抓着把剪刀,对着鸡鸭修理羽毛。
从翅膀到尾巴,务必要剪断它们的羽翼,使其不能跃起。她在柴房后面的空旷之处搭了围墙,看来是准备将这些家禽混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