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娘那张脸,整个清河县有钱有权的男人都惦记着。刘县令在的时候,若不是有云姨娘阻了孙玉娘的青云路,保管进了县衙的就是孙玉娘了。
想想县令夫人的厉害,差役就替孙玉娘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哀悼。
结果……好端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县令夫人取了首饰就出来了,客客气气,一点也没有为难孙玉娘的意思。
沈恒之在前衙听到何娇娇见过了孙玉娘,居然一点也没生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正常!
何娇娇是什么性子,他很清楚。她的眼睛里什么时候都容不下沙子。
能对孙玉娘客气以对,那就是她心里对自己也准备全盘放下了?他心里一沉,只觉得有点难过。
他都觉得,这一年的亲密相处,至少……娇娇心里对他是有感情的。不然何曾有那句“不嫌弃他”之语?
沈恒之心里乱糟糟的,一直在前衙坐到了天黑,才回到后院去了。
厅里亮着灯,他进去的时候,桌上摆着四个凉菜,一壶酒,两双筷子,何娇娇却不在。
他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动静,便转头往厨房去寻。厨房的门大开着,远远便闻得到肉香味。他在前面枯坐了一下午,这会儿闻到肉味才感觉到肚子饿的厉害。
这天晚上,他们的晚餐特别的丰盛,何娇娇不但做了酱香肘子,还有菌子炒鸡块,另有两个热炒,凑成了四凉四热个菜,外加一个素菜鲜菌汤。
沈恒之帮着她将饭菜碗筷都摆整齐,心中考虑好了今晚必须要跟她摊牌,不然瞧她这架势,明天不定他前脚去前衙办公,后脚她就能背着包袱回娘家去。
何娇娇将两杯酒都注满,给他递了一杯,端起酒杯发表祝酒词道:“沈大哥,咱们俩还从来没有一起好好喝一杯呢。来,我先敬你一杯,祝你步步高升!”仰脖一口干了。
见沈恒之还愣着,她便指着他笑道:“你往日都肯出门跟别人去喝,怎的今日便不肯陪我醉一场呢?”
沈恒之只能一口饮了,又安慰自己:喝点酒助助兴,一会解释起来就更顺利了。
何娇娇今晚似乎是准备大醉一场,连着敬了他好几杯,每个理由都让他没办法推脱。
沈恒之眼见着她灌了自己跟他一杯又一杯,足有个十来杯之后,她颊生红晕,叉了一筷子猪肘子,十分豪爽的开吃。
沈恒之见她吃的香甜,索性不急着解释,只替她往碗里挟了点菜,给她解腻。
自己倒没动几筷子。何娇娇吃的兴起,又自斟自饮,似乎有点忘了面前的沈恒之,或者是刻意的忽视。
等她吃饱喝足,便有了几分醉意,提着个酒壶对嘴饮,摇摇晃晃到了沈恒之面前,沈恒之还虚拦着她,生怕她撞到桌子上或者磕到凳子上,她却直接往沈恒之怀里一坐,伸臂揽过他的脑袋,直接亲了上去。
此举正合沈恒恒之意,反正是她主动的,他也不拒绝,等她亲完了,小心试探道:“娇娇,你是不是醉了?不如咱们去床上歇息?”
何娇娇打了个酒嗝,摸了摸他的脸,赞道:“这个主意不错!既然孙玉娘……她要吃我的剩饭,我总得吃两口吧?不能……完完整整的留给她吧?”
敢情她是为了赌气?!
沈恒之哭笑不得的将酒壶从她手里夺下来,放到了桌上,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她顺势往他肩头一靠,还蹭了蹭道,“头好晕……”
等到了床上,她却率先脱起了外套,手摸着腰带扯了半天,都没解开。
沈恒之见她着急,忙替她解开了腰带,看她一件件往下脱,先将外衣的衣裙脱了,只剩了中衣中裤,紧跟着将中衣也脱了,上身便只有个肚兜了。
他喉结不由动了一下,见她雪白的膀子露在外面,人却已经缠了上来,要帮他脱衣服道:“行不行……我好歹要找补些回去,不然全留给孙玉娘,太亏了……”
此情此景,沈恒之一肚子的解释都化为了乌有,只觉得哪怕是做不给孙玉娘吃的剩饭,也要趁此机会变成娇娇的盘中餐。
至于……怎么不是娇娇做他的盘中餐,被媳妇儿醉后扒-光的县令大人仰躺在床上,感觉着身上那双略微粗砺的小手动来动去,他表示:自己更像一盘菜!
可惜娇娇妹妹烹饪手法不够娴熟,大约只是照本宣科,又加之醉后,只在他胸膛上胡乱啃了几口,随便摸了几把,便有呼呼大睡的趋势。县令大人除了在心里埋怨魏氏没有好生教一教阿娇。
“娇娇,你可知道我是谁?娇娇——”
他亲了亲灯下面染流霞的何娇娇,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追问,醉的糊里糊涂睡意朦胧的何娇娇举臂高喊道:“剩饭——”声音之响,吓了他老大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