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哪间宿舍的孩子们闹了矛盾,不愿意告诉夫子的,等何娇娇来了便会请她断案。
何娇娇便当一件大事来认真对待,沈恒在前衙断案,她在后园里也断案,回房之后,夫妻两个聊起来,都不觉失笑。
“没想到夫人还有断案之能!”
何娇娇洋洋得意道:“你可别小瞧了孩子们,你不过是着眼于眼前,我却是着眼于未来。等这帮孩子们长大了,将来的县令恐怕都会感谢我的功劳呢。”
夷人融入汉族,替后来在清河县为官者省了不少事儿。
沈恒之一面笑,一面来脱她的衣服道:“夫人能干,这是为夫的福气!”
何娇娇横他一眼道:“你还没被我打怕啊?!”
上次打的狠了,他还带着伤,安静了半个月,居然还敢来?!
沈恒之义正言辞道:“敦伦大事,岂能退缩?”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一往无前的孤勇,引的何娇娇伏在枕上直笑。
道,“倒好似我要取你脑袋似的。放心,我也就是偶尔教训教训你,省得你当整个清河县自己就是老大,不知天高地厚,张狂起来。”笑的软了。
“哪里哪里?!有娘子在一旁看着,我哪里敢?”
他一面在她身上动作起来,一面小小声在她耳边低语。
道:“等咱们生了儿子,你好生教导就是了。为夫一向规矩的很,还请娘子高抬贵手!”
这话听着倒怪委屈的!
何娇娇在他腰间软肉上拧了一下,听得他低低吸气,却坚定不移的将自己往前送。
忍不住骂道:“你才要高抬贵臀,快压死我了……瞧着也不瘦怎么这般重?”
初次在醉后,她连他脱了是啥模样都不记得了,现在再瞧,这货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点也不像她想象之中的瘦骨伶仃啊。
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跟孩子们相处多了,再提起生孩子,她倒也没那么抗拒了。
二人亲密了没几日,赶上秋收,沈恒之带着高正峰,率本县大部分差役下乡去视察各村寨的收成情况。
前衙留了赵二与四名差役,以及两名笔吏坐镇。
何娇娇自他走后,每日还是往后园子里跑,如今差役们的汉语扫盲课已经停了。
请来的几名翻译也跟着下乡去了,她可以整日在园子里逛了。有时候还上街去转一转。
清河县百姓基本都不认识她,此间民风开放,在锦州她都敢当街卖肉,在此地更不会拘束了,日子倒也过的悠闲。
沈恒之走了半个月之后,清河县发生一桩命案,一户五口之家被灭门,有邻居说是夷人作案,案子报到县衙,赵二顿时傻了眼。
他是真老实木讷,若说急智,那是全然没有。
如果是高正峰,这件案子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处理了。
但赵二带着四名差役去看完现场,是青白着脸几乎成了软脚虾,被四名差役拖着回来的。
进了县衙他就要告假,但顶头上司不在,沈县令命他坐镇县衙。
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大可以吓唬几句,糊弄过去,人命关天,却是无论如何也糊弄不过去的。
其余四名差役虽然也吓的不轻,但见捕头是这般怂样,心里未免鄙视他。
赵二坐在县衙大堂里愁的肠子都要打成结了,恨不得装病,最后还是一名差役瞧不下去了。
心道:就凭赵二这样子,恐怕这事要办砸,沈县令看着是个好说话的,但高县尉却是个武人,这事办不好回来肯定要挨板子。
本着请人来顶雷的想法,他提醒赵二道:“头儿,大人虽然下乡了,但夫人……夫人不是还在吗?”
捉鬼的时候夫人就很是厉害嘛,说不定这案子她也能破呢。
就算破不了,将来县令与县尉回来了,难道还能追究夫人的责任不成?
赵二一听这话,如汪洋之中抓到了浮木一般,狂喜难言道:“你说的没错,我这就去求见夫人!”
要直往后堂闯,又省起这般不妥当,忙拔脚跑了出去,直接跑去后园子里敲门,求婆子通传。
其余三名差役瞧着他跑了,皆向那名出主意的差役举起了大拇指道:“兄弟,你这主意妙!”
不然跟着赵二,他们也只有挨板子的份儿。
又有差役擦着汗表示:凶案现场鲜血淋漓,万一吓坏了县令夫人可如何是好?
那出主意的差役提醒他:夫人连鬼都不怕,难道还怕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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