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三声打响,斐迪南便早早地从枯草堆中爬起。
“早上好,先生,早饭有玉米粥和粗饼,趁热吃吧~”
“谢谢你们……先生们?你们这么早就要下地干活了?”
农夫笑着对斐迪南说道:“那可不?不然我们吃什么?”
“可是现在不是已经过了秋收的季节吗?”
“我们又不是自耕农,不干活能拿得到月钱吗?再说了,人那地主老爷要的是收成吗?他只不过是想雇几个人来让这个荒地看上去没有那么贫瘠罢了!”
说着,他们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斐迪南突然像是彻悟了一样,口中喃喃道:“对啊,也许重点根本不是这片地本身的价值!而是因为土地是他身份价值唯一的表现,收征了他的土地,就相当于是削弱他的威望!”
“阿尼克娜,依露娜,我们现在就进城!”
普罗夫迪夫城北,拉彻叶卡府邸。
“老爷,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斯泰林太太是拉彻叶卡·莫谷拉基夫的妻子,作为旧时代的女性,一直在拉彻叶卡面前表现得唯命是从的样子。
“担心什么?不就是那个现在才登基的小亲王要来吗?就是俄国人来了,我这地也还是那句话,死都不割,凭什么割我家的地啊?他要来便就让他来吧!老子是不可能让这帮兔崽子从我手里抢走老子的土地!”
斯泰林马上将葡萄递到拉彻叶卡跟前:“嗨呀,我那是担心老爷你,万一那个什么菲什么的亲王过来要跟您这把老骨头玩硬的呢?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们一家子可怎么办啊?”
“哼,他斐迪南敢动我?你可别给人这个扣上的亲王帽子给吓唬着了!我好歹也是毕业于圣彼得堡大学的高材生,论文论理他斐迪南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当年柳贝·卡拉维洛夫(保加利亚著名民族革命运动组织领导者)还是我的学弟呢!”
“哎哟,我是知道老爷您是功臣是大学者,可人家斐迪南亲王据说是部队出身啊,再怎么辩论估计您也扛不住人家的枪子儿哦!咱们还是不要跟政府弄得太僵了!”
拉彻叶卡拍案而起,大声呵斥道:“这里是保加利亚,是受特尔沃诺宪法保护的地方!他一个君主没有权利逮捕我,更没有权利使用暴力的手段来威胁我交出土地!”
斐迪南这边一进城也没有先去找拉彻叶卡,而是先到周边的工厂或者纺织工场里询问情况。
“你们的工薪一个月有多少?”
斐迪南拿出了纸和笔问道。
“列弗左右吧,有的时候厂里生意不景气,老板就会克扣工资,年那会儿不发工资可以算是常态了。”一个纺织工场的工人回答道。
“我们加工厂的工资其实跟他们差不多,而且好多人都会得肺炎和鼻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依露娜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她还想着安慰他们一下,不过斐迪南并没有同意她现在发言。
“嗐,其实我们这还算好的了,原本这里的工人还挺多的,但是小作坊本来就生意不景气,然后洋货一进来就很少有人买我们的土货了,年到年那会儿失业的工人,可以从这排到首都!”
“哎呀,您要是良心过意不去,就去找税务局给我们这儿的工税降降吧!列弗缴完税之后就连列弗都没有了!”
斐迪南望着工人们迫切的眼睛,笃定地说道:“好,这个忙我会倾尽全力地帮助你们!不出三天你们就会得到消息,如果情况还是没有受到改善,我就变卖我的所有家产,给你们捐钱解难!”
翌日,斐迪南领着两位女仆来到了普罗夫迪夫市政府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