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市西郊一家写字楼的办公室。
大家正在直播，整个房间里吵吵嚷嚷的。
直播镜头的另一面，站满了幕后的工作人员。
还有他们的领导也在。
新的一天直播卖货又开始了。
他们公司开起直播卖货，已经有半年了。
反响平平。
说实话还有些惨淡。
因为跟他们公司以前的行业成绩来比。
这个多少有些尴尬。
完全无可比拟。
以前在国内只要提到他们的公司，应该没人不知道吧？！
他们自公司成立初期，这二十多年一直作为这个行业的翘楚，遥遥领先。
他们一直以老师们高质量的课堂讲课风格和深厚的文化底蕴，轻松碾压其他同类型公司。
但是奈何抵不过大时代的浪潮。
一夜之间整个行业落下帷幕。
他们公司，作为行业老大当然也不能幸免。
很多员工都走了。
董事长于总为了剩下这些员工的饭碗，带着全公司转战直播行业。
当时很多网友又感叹又唏嘘。
“他们竟然直播卖货了？！不敢相信！！！”
“他们以前可都是一群最优秀的老师诶！难道这最后的一点点体面也不要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以前我暑假还专门去他们那里上过课，那里的老师都很厉害，现在他们也像那些网红一样卖货了吗？好难过！”
“感觉实在有辱斯文……”
“不直播，他们吃什么？你们给人家发工资啊！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不偷不抢，我觉得没什么！我有需要就买！”
……
直播半年里，网友这样的讨论没有间断过。
公司里的老师们都看得见，心里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
难免，悲凉。
可是在现实面前，这点悲凉跟吃不上饭比起来，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此刻。
董事长于总正在另一台屏幕上盯着直播间的数据看。
半年了。
这半年，销售成绩并不理想。
大家都说现在这个行业最火，暴赚。
可是他们，却没有。
只能算勉强维持剩下这么多员工的日常开销。
他压力非常大。
他经常去其他博主直播间去看。
那种极度夸张的声嘶力竭，没完没了的大呼小叫，和装模作样噱头式的砍价。
看着头都疼。
不知道因为他们以前都是做老师的。
对于这种风格，他们实在难以驾驭。
让这些平日里在课堂上给学生讲课的老师，像那样操作，实在是难为了大家。
所以他也没强迫负责直播的老师要驾驭这种风格。
可是，直播间太安静了。
没有气氛。
卖的太少了。
再这么下去，公司恐怕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他看完直播间在线的两千人，叹气地走出房间。
其他那些直播间动辄好几万，甚至几十万人在线。
他们这个算什么呢？
……
此时。
直播房间门外的座椅上，坐着一位年轻人。
他叫苏晖。
今年岁。
三年前进入到这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