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音那日虽只见到买灯人的半张脸,但他清晰记得那人嘴唇下方有一颗痣,如今衙内这名男子唇下的痣,与槐音那日见到完全相同。
槐音震惊片刻,转身回复说:“大人,此人曾在小民摊上买过灯笼,就是刚刚大人看到的那只。”
“何时?”大人继续问。
“上元节晚上。”
“除买灯外,你与此人可有其他交集?”
“回大人,上元节前我从未见过此人,因此并无其他交集。”
大人闻言思索半刻,正欲让槐音离开,一个衙役上前小声对着大人说道:“大人,户籍中没有此人。”而后又听到衙门口不明所以的人群中有人说着:
“这人不会偷了槐音的灯吧,我上元节那天看槐音在摊子附近找些什么,好像说他灯不见了。”
槐音闻言,十分无奈。自己那日找得分明不是此灯啊,而且不是说过了这人是来买灯的,怎么这么大个人来买灯都没瞧见,自己找灯的事情就记住了。
堂上大人听到这话,看来槐音估计是死者在城中唯一有过交集的人了,于是又抬眼问道:“昨日未时,你在何处?”
槐音想了一下,那不正是他守在陈掌柜家的时候。“回大人,小民当时在陈记当铺,昨日我去找陈掌柜,恰逢其生病,便留在那里帮忙。”
“你可有证人?”
“昨日…”槐音刚想说昨日自己与当铺伙计一同照看的陈掌柜。
“大人,我们可以作证,昨日槐音确实在当铺。”从外面进来的叶清河抢在槐音前说话。
“大人”,叶清河在堂中站定,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昨日陈掌柜突发癫病,我在其家中为其医治,正逢槐音去找陈掌柜,便留下来帮我的忙。”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当铺家的伙计。”叶清河指向刚才随自己一同进来的伙计。
“大人,小民可以作证,昨日我家掌柜发病,这位公子确实在我们当铺帮忙,快到酉时,才和叶大夫一同离开。”
如今人证对簿公堂,似乎槐音看起来是清白的,于是同意让槐音先行离开。
三人走出衙门,槐音长舒一口气。忙对着二人表示感谢,旁边伙计忙说道:“是叶大夫找我说要为您作证,我便来了。您对我家掌柜有恩,怎能让您受不白之冤。二位公子要没事的话,当铺还有事要忙,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伙计就先离开了,剩下槐音和叶清河二人。槐音对叶清河说:“清河,今天谢谢你为我辩白。不过,昨日未时你并不在当铺,你怎么敢笃定我没有在你不在的时候离开过?”
叶清河开口道:“我听说你被叫去问话时,也有怀疑过。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人,于是我便先去当铺找了伙计,同他说了此事。”
“我见那伙计听完后愿意为你作证,我便知道你昨日定是没有离开过。”
槐音听后心头一暖,莫名有些感动。从小到大,除爷爷外,再没有人这样全心全意帮助自己。
槐音还想说继续说些感谢的话,叶清河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虽没有杀那人,但那人与你究竟有何交集?”
槐音见叶清河今日仗义相助,便没有将他当外人,况且觉得此事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于是便一五一十地将上元节晚上那人来买灯的经过说出。
当然,也包括他回家后银子不翼而飞以及包里莫名出现了一盏琉璃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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