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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蜃楼:湟流春涨. 63(1 / 1)

藜杖作弓状弹出,飞舞几圈,又绕到迟暮阳身旁,像壁虎捕食飞蚊般,令茎蔓一头卷吐之下,极速抓到迟暮阳,且一边飞驰,一边用三根茎蔓,将自身编织成一个篓子。迟暮阳拍拍篮子,又啧啧赞道:“杖兄,你还有这手艺。”藜杖搔出一头,像人竖起食指,会意地晃了晃,才见迟暮阳说道:“杖兄,你是让我选‘驸马’吧?”藜杖的一根茎蔓点了点头,迟暮阳才说道:“你不会真的让我拍马屁股?”藜杖同样点点头,又才说道:“那我挑中哪匹是哪匹哦?”

藜杖缩回茎蔓,不再指示,如此漂举升降,只见“龙种”其形,进而望之,翩若惊鸿;迫而察之,婉若游龙。如此往返,迟暮阳竟也无法选中一匹,还令眼花缭乱,看来马屁真不是随便拍的!这般不遂心愿,那就用蓝眼一试。只见其中一匹“龙种”,忽焉纵体,除了跟随众行,不乱队伍;还能和颜静志,飞而未翔,混入其中,若危若安,若往若还,实则静若处子。

迟暮阳急着说道:“杖兄,飞过去,就那匹了。”迟暮阳目不流转,生怕相中的一匹忽焉失散,再去挑第二匹就会犯“捡了籽麻,丢了西瓜”的纰漏。机会仅此一次,而且转瞬即逝。藜杖果然与迟暮阳心有灵犀,循着轨迹,临近选中的飞马,随着迟暮阳说道:“杖兄,就是它了。”说着绕到那马屁后,待迟暮阳伸手拍去,那“龙种”嘶声长吼,耾耾如惊雷;马蹄奋扬,振振而未央。藜杖借助那拍马屁的气力,扶摇至“龙种”上方。三根茎蔓俄尔变成马鞍、马缰、马镫等一套马具,连人带马,缰三位一体,体迅飞凫,跃出山坳,立在山头,望着群马和群山良久。

“龙种”就是“龙种”,上为娇子而不骄,下为匹夫而不痞,日常奔腾,选在如此恢诞的地方,动辄岑出一粒粒金色的汗液,不愧是“汗血宝马”。此骏会飞!一双晧旰的羽翼见好就收,不知藏在身体的哪个部位,要用时,又不知从何冒出。迟暮阳经那一番旋转,思量是头惛目眩,终因擒获龙驹,内心更为欣慰,若非藜杖“三件套”将他固定,早不知从龙驹脊背上摔崩了几回。“龙种”如履平地般,适逢每座山峰,都要淴身一踏,从而飞镖出去,再落到一处峰顶,又纵身一跃,如一道火焰划过,速度之快,准确无误地落在下一处山峰。明明有翅膀,却不好好飞,它是为了秀肌肉吗?每一次凌空腾起,那紧张的肌腱如触电般,十分孔武有力。还是它傲视险阻,这连贯的俯冲就像是放慢的飞行,让迟暮阳渐进适应了节奏。难道这是龙驹的情怀?能力固然出彩,依然保持初衷,任劳任怨地被驾驭,亦能清狂,亦能负重。

龙驹也吃草?就像圣人喝水,不食人间烟火,哪有人情味!自然龙驹也要吃草,马无野草不肥。迟暮阳这般惊讶,那龙驹“占得人间一味愚”,如登春台,只顾吃草,并不像兔子那样问道,你在想什么了?难道龙驹不会说话?它竟是装作沉默不语,好收集自己的话,再一语惊雷。看来少想为妙,最好不作他想。

这么大的草场,“龙种”径顾在一巴掌大的地方,只吃得金汗淋漓、热气盈身,再抬头顾盼,见迟暮阳从包里掏出干果,溪头卧剥莲蓬般,心有所向地吃将起来。迟暮阳未解看向龙驹,这厢“侧坐莓苔草映身”,定情看那龙驹的瞳孔,不仅金色,而且双瞳,那种吃白菜只吃白菜芯只算叹为观止,这厢再看向“龙种”,一晴方觉夏深地叹道,这重瞳不是帝王之相吗?远古有仓颉、虞舜,近来有项羽、李后主,这重瞳自然不是白内障。迟暮阳知乎不出其妙,看来自己选了一匹上层的马,选了匹马中龙凤。

迟暮阳更惊奇地看向龙驹,见它吃草,只削去草尖,可草尖刚被飧食,待龙驹彳亍过,又道法自然,恢复原形,绿油油地更甚先前。这绿地有往生功能?还是龙种选中要害之地,供自己饕餮。只见龙驹金色的津液止不住淌在草坪上,草坪像吸吮奶水般,长出三生原草,又受一种力量牵引,仿佛所有的原草都希望被龙驹啃噬,然后被其身上的汗珠给养。龙驹有多少匹,在那山谷悉数不及;那山谷又有多大,可谓无中生有。这草原自随天大地大,饲养这类飞马功成不居,可谓以德报怨。龙种将自己的津液回馈给草场,返璞归真,完全以超越食物链的形态存在,迟暮阳此时想来,只道是天道好还吧。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种思想太深邃了,不容迟暮阳细想,只想一觉睡至天明,既不择天,也不问地,不知自己睡去多久,不知龙驹食草多久。直到自己醒来,见龙驹一样汗流浃背,一样和光同尘地啃食。看来这一觉,醒来已算不错。这宵精神百倍,看来这一睡,余生不用再眠。

藜杖早在龙驹栖迟草原时变回了本来面目,立在原野,随迟暮阳一觉睡去,见“大方无隅、大象无形”,不觉枝繁叶茂于幻化中,更兼收草原的气息,梦得大荒,拾得深处的精髓,又随迟暮阳醒来,可谓闳中肆外矣。与藜杖同日一梦,此刻迟暮阳神色俱佳,只感觉藜杖复苏迫在眉睫,只问道:“杖兄,你是故地重游吧?”藜杖点点头,又才问道:“那杖兄和龙种是老相好了!”藜杖分出一只茎蔓,拍向迟暮阳的臀部,又见问道:“那这一切都是你们和黄螺商量好的,考验我一个人了?”藜杖摇了摇,迟暮阳才说道:“我是第一人?”藜杖舒缓地点点头,才见迟暮阳问道:“哇!这么勉强,看来有故事。”藜杖点点头,迟暮阳不再多问,稍待藜杖分出一藤,挽起他,将他放在马背上。等迟暮阳将藜杖握在手里,不到春宵一刻,便来到湖边。

那螺呗已等待多时,容“人马藤”入其腹中,至对岸,螺呗又自觉缩回原形,径须迟暮阳将它系在龙种的脖子上,不再作半刻停留,随老“马”识途,行至草原尽头,再凭龙驹一翅展跃,复归于原始穿越之地。嶷然是“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黄山黄河”如故,迟暮阳断定,山下是湟流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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