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草原民族，在中原劫掠一番后，如潮水退却。”
“一是因为他们知道无法征服控制，广阔的土地。”
“二是因为他们抢到了一时所需的物资。”
“三是逼迫当时的统治者，做出议和的态度。”
林皓淡淡的说道：“往往，开通边关贸易，绝对是他们必要条件。”
他的一番观点。
朱家三父子都是目瞪口呆，不可思议。
“长城还有这作用？”老朱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们不是不知道，历史上不乏有人关闭边关贸易，来威胁过外族。”
“只是你们还没有意识到，或者是总结出来这一番理论而已。”
林皓解释道。
古代战争的本质，是经济战争。
哪怕是王朝末期，内部军阀混战，抢地盘，抢钱，抢粮，消耗人口。
都能算成是经济账。
而现代战争，则是货币战争，背后都跟金融利益脱不了干系。
“原来还有这般深层的含义。”
朱标若有所思。
“边关提供多少税，你们应该也有数。”
“北元为什么会袭扰边关，虎视眈眈中原，其目的说是要夺回江山，实际就是草原物资匮乏，他们不得不打。”
“打仗会死人的，消耗了人口，还抢回去了资源，一减一增，这笔账你们总该会算吧？”
“尤其是老朱你，为什么每次你北征后，北元听话一段时间，又开始要南下或者反叛呢。”
老朱道：“有些是因为他们威胁到大明。”
林皓道：“也是这个道理啊。”
朱标道：“汉王，话说回来，长城是有你说的关税壁垒的含义。”
“那么，我们与北元死敌，与这又有何关系呢？”
老朱符合道：“对啊，大明与北元不死不休……。”
林皓冷笑道：“不死不休，那为什么要封王戍边，直接干出去，灭了他丫的，不就完了？”
“留着他们，你是想养寇自重，还是想觉得封王少了点？”
老朱讪讪的说道：“草原浩大广阔，朝廷负担不起……。”
说完。
老朱与朱标就愣住了。
负担不起？
是啊……。
负担不起。
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他们脑子里冒出来，但冒又不冒的，死活抓不到。
“这笔经济账你都算不明白。”
“还玩个球啊。”
林皓翻了个白眼，“你都知道自己朝廷负担不了，一口气消灭北元余孽的代价。”
“却想着兵行险着，寄希望与儿子们不造反的封王戍边上，坐镇边关，时不时的跟北元干一场。”
“你来我往的，你知道会损耗多少国力吗？”
“北元袭边成功一次，大明就要亏两次。”
“一次是被劫掠走的人口资源，一次就是你要讨伐报复的军费负担。”
“打仗不要钱的吗？”
“以你老朱的脾气，能忍得了北元的侵犯，无动于衷吗？”
林皓自问自答道：“不能吧。”
这话直接把老朱说的哑口无言。
“哼哼。”
林皓哼声，道：“你要是不亏这两次，钱留在大明发展壮大多好？”
“要是跟北元开通贸易，你说是不是大明多了关税上的收入。”
“还能通过经济上的手段，对北元达到控制与外交上的压制？”
“等到大明壮大，有一战灭北元，北元又无法摆脱对大明依赖的程度后。”
“你能打的牌，就多得多了。”
“而不是只有战争这一条途径。”
“战争只不过是政治上的延续罢了。”
老朱皱眉，冥思苦想，消化林皓的观点。
这对他们来说，确实不是短时间，就能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