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治了又治,一直老样子,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这个老父亲想得头发涨,头痛欲裂……
沈长生想了整整一个星期,这天,他柱了拐仗,向街上走去……他似乎漫无目的又仿佛有目的在街上一步一步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在一条支路的路口一家小商铺门前,正低头向前走时,一个苍老又沙哑的声音喊:
“长生兄弟!长生兄弟!”沈长生抬起头,却见街坊邻居四个女老人在屋檐下搓麻将,喊他的是阿唐嬢嬢,沈长生老熟人,专门做媒人的妇人。
“稀客呀,啥风把你吹过来了?”阿唐嬢嬢自来熟。
“西北风,瞎走走!”
“编,编故事!瞎走走?你以为我没看见在看门牌,分明是找我家,对哇?”
“怪不得你生意那么好,人确实聪明!”
“你家小儿子到婚娶的年龄了?想让我物色物色,对吗?”那三个妇女见他们讲起生意经,知趣地说:“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再搓吧!”纷纷走了开去。
沈长生随阿唐嬢嬢走进石库门她的家中,阿唐嬢嬢给沈长生泡了一杯野菊花茶,阿唐嬢嬢说:“我们街坊邻居几十年了,有事尽管大胆说,老妇人必全力以赴,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好!我一定请教,并请你出手!万分感谢!”
“请说。”
“今天我想说的是我大儿子的女朋友杨莉芳的事情。”
“杨莉芳是个好姑娘,有情有义的好姑娘,一直在等你家有余呢!”
“是呀,我家对不起她呀,不应该让她再等下去了呀!”
“那你的意思是?”
“不瞒你说,我家儿子受伤之后,治病治了几年,好好差差,没断根,关键是他现在身心回到了十岁以下的孩子水平,不能结婚的,他自己清醒时也有意要和杨莉芳解约,可杨莉芳仍死死地盼望我儿子好起来再结婚!”
“那我不能给她介绍对象,我怎么能给她说呢!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我倒有一个办法,也只能用这个办法。”
“什么办法?”
“生米煮成熟饭。”
“这办法可行,一般女的一旦与哪个男的好了,心就全在那个男的身,杨莉芳几岁了?”
“二十八岁。”
“不算太大,有点大,机会少了些。”
“你见多识广,找找吧!”
“我想想看……”阿唐嬢嬢闭目沉思了几秒钟,睁开眼,大声说:“一个人老糊涂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前一个时期我一个远亲对我讲起过,她一个外甥31岁,刚升为营长,你家那个杨老师人长得标致,才貌双全,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他们二个只要一见必定互相倾心爱恋浓浓!”
“好吧,那你赶紧约他们碰头!”
晚上,杨莉芳又来到沈有余的家中,寒喧一番准备告辞时,沈长生说:“小杨,你等一下!”杨莉芳站住了,沈长生却开始吱吱唔唔起来:“是这样的,有余出去还没回来……我……”
“爸!”杨莉估计沈长生又要讲让自己离开沈有余的话,但又不能让他一吐为快,又说:“你有什么话,请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