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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丽丽的寻亲(1)(1 / 2)

“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你们好!

我是孔丽丽,你们看到我几次的,我们差一点就成为一家人,阴差阳错,我们失之交臂了,但我仍然将你们视作我的亲姐姐!因为我曾经怀过你们弟弟的孩子,但由于种种原因,我们的孩子丢失了,或者被拐了,被劫持了,也许现在正在中国或国外某个地方生活着。也或许是在大西北、大西南的什么地方吃着苦,拼搏之中……这是你们的弟弟一生心中最大的痛,更是我心中最大的痛……也因为如此,我们两个后来一直没有再结过婚,因为在我们心中感到再也没有第三、第四个人能走进我们的生活了……”

随着秦福梅读这封信,孔丽丽和四姐妹寻找秦福生的事,可歌可泣的事迹就一一呈现在松山华、刘静嫣及众人面前了……

那一天,秦福生在福寿园参加了送别夏佩华的仪式后,又参加了法院对几个歹徒的宣判,想到夏佩华曾经对自己的爱以及她肚子里三个月的孩子,黯然神伤,又思念起她来,正当他回到解放路和和平路交叉口时,听见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秦福生!福生!”秦福生回过头来一看,是丽丽!只见丽丽又黑又瘦,脱形脱色,不再是美丽可人的靓女形象,仿佛是一个小老太婆,但声音依然好听。

“丽丽,难道是你吗?你怎么了?身体不好吗?”

“是我,我很不好,我们匆匆结婚三个月,可孩子已4个多月了,他要我引产做掉……我来找你,让你想想办法……”丽丽满脸愁容地。

“你的意思这孩子是我的?”小克勒子又惊又喜的脱口而出。

“肯定是你的!”丽丽斩钉截铁地表示。

“那就生下来,我们养他!”小克勒也斩钉截铁地。

“如果生下来,他就一定要和我离婚的!”

“你离婚,我要你!”小克勒子一言九鼎!

“可,如果这样,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个城市混!”

“那怎么办?”

“我就想让你出主意!”丽丽想抓一根救命稻草。

沉默,还是沉默。

突然,象天籁之声惊醒了秦福生,他说:

“有办法了,我一个表姨是医院妇产科主任,我们预先给她讲好,你去检查时让她少写一个月。”

“这样行吗?”丽丽担心。

“行,一定能行的!”秦福生十分确定地说。

两天后,丽丽和丈夫去医院妇科检查,证明了丽丽肚子中的孩子是丈夫的,而不是秦福生的。丈夫对她婚前的恋爱产生的事谅解了,开放后,人的婚恋观也发生了大的变化,男女一谈恋爱产生了感情即同居已见怪不怪了。所以当孩子提早一个月(实际上足月)降生世上,她丈夫也并不感到奇怪,早产么!这样,夫妻俩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度过了五年的光阴。孩子5岁半,可以上幼儿园了,一次也许吃了什么不洁的食物吧,一个班级的孩子全部腹泻。他们的孩子腹泻引起了盲肠急性发炎,又因为认为只是肠炎而已,延误了治疗时间,结果盲肠穿孔必须开刀、输血。可孩子的血型O,丈夫B,妻子A,孩子不可能是O型,于是这个家庭又爆发一场大地震,丈夫提出把孩子送人,二个再生一个,丽丽不同意。

不久,也许是巧合吧,又也许是阴谋吧,儿子孔灵敏被人拐走了。

那是一个阴霾密布,淫雨霏霏的春天,下午幼儿园放学时,一个身穿西装,脚蹭皮鞋,挎一只小黑包的中年男子早早地守在了学校门口。丽丽去巡回演出,她丈夫本应四点半去领孩子,可到五点钟还未来,那汉子就走到大门前,对送孩子的老师说:“今天孔灵敏爸爸去开会了,让我来领孩子。”老师比较认真问了孩子父母姓名、家庭其他人以及住址等,对方对答如流,想想这么正确不会是冒牌的,不可能是拐小孩的歹人,就让孔灵敏上了那人的一辆别克车。别克扬长而去,从此杳无信息,山南海北,不知去了哪里……

丽丽马上去公安局报了案,公安人员查了几个月,没有头绪,更没有音讯。孔丽丽几乎崩溃,整天叨念孩子的名字,到处游荡,寻找孩子。秦福生知道此事后,也加入了寻孩子的行列,丈夫见丽丽半疯颠半正常的样子,恼火了,寻什么寻呀,丢就丢了,嘀咕:“反正又不是我的!”

“可,他是我生的!”丽丽急切地说。

“你和那个克勒子生的野种!”丈夫心中的怒气喷了出来。

“你这样说,我们离婚!”丽丽忍不住爆发了。

“离婚就离婚!”丈夫也忍耐到头了。

两个人马上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不久,丽丽收到了一封信,信内这样写道:

“孔丽丽、秦福生: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你们的儿子孔灵敏在这里,活得好好的,但当然是与上海不能比的,所以你们要经常汇一些钱来,不得报案,一旦报案,你们将永远不会有孔灵敏的消息了,银行帐号XXXXXXXXX。具名:知情人即日。

二个人去银行查了一下,证明这个帐号是贵州地区的。

过了半年,有人寄来一张照片,二人看来看去,又象又不象,银行帐号仍是贵州却是另一个地区的。

三次之后,他们

想来想去感到这里有诈,但秦福生冥冥之中还是感到这是真的,依然每二个月打一点钱到这帐上。

丽丽很不放心,悄悄地一个人去公安局报了案,公安人员查之后告诉她,这是一所学校的帐户,你们的钱正在救济那里的穷孩子。从此丽丽默默地让秦福生二月一次二月一次打钱去,秦福生还说:钱不够的话,我宁肯卖掉城隍庙那儿的商铺房,还要按时打钱去。

1998年11月,丽丽生了一场病,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刚入院秦福生来陪好几天,到第五天,他却连续三天不去看望。第七天,手机上留了一句信息:我将出去一个时期,办一件大事。丽丽本来病着,没深入细想,直到出院,他的手机却一直关着。丽丽抱着衰弱的病态刚痊愈的身体挣扎着去了秦福生的家,他四个姐姐却冷冷地说:“这个浑蛋把祖屋卖了,不知去了哪里逍遥去了吧!”

“你们找过他吗?”

“让他随便死哪里去吧,我们不管了!”后来丽丽听出来,他把钱全卷走了,十几万,那可是一笔巨款,怪不得四个姐姐如此气愤。

她们打开石库门的老房子,丽丽见里面灰尘一层层,样子却一动也不动,餐桌和菜厨里的食物早已风化,仍让它们呆在那里……丽丽感到有点怪的!如果携款出去,为什么家中的东西比方衣服一动也不动,是不是另有隐情?……她到城隍庙祖屋去一看,工人正在装修,那一户人告诉她,是从石磊中介那儿买来的,三间十六万元。价钱倒差不多,丽丽想,难道贵州催他汇钱?他不够故卖了房子?……可人呢,人去了哪里?是一个谜,大大的不可理解的谜!

丽丽去公安局报案,公安局说他大姐报过了,暂时无音讯……

孔丽丽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女人,她想到,我的亲爱的会不会携款去了贵州,她决定去找秦福生,到这个学校先找一找,他们应知道他的下落的!可自己体弱多病,贵州是高寒地区,能吃得消吗?去了回得来吗?她的亲朋好友都劝她不要去,让公安人员查一下,如果他在那里就放心了。可她心心念念要去,自己体弱,就去锻炼,她去报名参加了一个太极拳班,化了几千元钱,硬是让自己强壮了一些,乘上了去贵州的飞机。到贵阳后又乘了十多个小时的大巴,才来到了这个县城,到教育局,教育局从上至下都知道上海南市区有个秦福生几年如一日捐了不少钱支援教育,当知道丽丽是他的爱人时,马上打电话到学校,却回答说他从来没来过,光寄钱。丽丽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崩溃了,他去了哪里了?他们告诉他几年来秦福生捐款加起来才五万不到,那他卖房的钱去哪里了?他又干什么去了?1998年10月寄钱后一直杳无音讯,他可是一直对我讲,他会不间断寄钱去学校,我们的儿子也在那学校呢,最近二年为什么不寄了呢?真是怪!他去了哪里?他的钱呢?

临分别时,她把自己的地址电话交给了教育局的同志,让他们一旦有秦福生的消息马上告诉自己。俗话说: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秦福生的四个姐姐毕竟是一脉同胞血缘,刚知道他把祖房卖掉,又不知去向,也许躲到什么地方携了一个女子逍遥快乐去了,所以对弟弟恨之入骨。可毕竟是亲人,时间一长,磨去了对他的愤恨,竟会想起他过去的好处来。秦福兰排行第二,俗称“阿二头”“二疙瘩”,是个风风火火,泼泼辣辣的女子,火上来快,也息得快,恨弟弟起来破口大骂,对三个姐妹说:

“人最悲伤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不能叶落归根!福生这只戆边样子(骂人)突然失踪,象一个人的影子一样忽然灭了,灭就灭吧,即使是被人杀了,我们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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