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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同床做异梦(1)(1 / 2)

松山华和刘静嫣又一次去了那家农家菜小饭店,二人边吃边聊接下来如何采访凶手家属之事,“从哪儿入手?”“怎样才能采访到详实又生动的材料,还事实真相?”

“从外围入手。”

“直接找他们,直击心里。”

“对,就这么办!”

“我们分工,或同去战斗……采访……”

松山华将白斩三黄鸡的鸡腿拣到了刘静嫣碗里,将河鲫鱼的背脊肉拣到刘静嫣碗里,把鸡肋放到自己碗里,把鱼头拣到自己碗里。

“我懂你的启示,我们这样。”刘静嫣将鸡腿咬了一口拣到松山华碗里,把其他也一分为二拣到松山华碗里。“我们同甘共苦,一起战斗,一起拿下这个项目,好吗?亲爱的。”

所以人们总说,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总有一个贤淑的女人在撑着……

一个多星期后,他们二个通过走访相关人员、邻居、同事、本人等等,掌握了二个凶手家属的情况和资料,汇总在一起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形成为下面的文字。

林春妮,一个曾经在年轻时有相当姿色的,现在还徐娘半老、姿色犹存的女人,幽幽地问别人说:

“十几年来,我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一个锅里吃饭,一天起码十来个钟头在一起吧,开饭店之后,更多的时间在一起。可是总有事会离开,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三个小时,做生意不东奔西跑行吗?他出去的几个小时,特别是晚上应酬,谈生意什么的,他到底在干什么,我根本不可能详细知道,总不能用根绳子把他拴在自己裤腰上吧。刚开始,他们二个把房产中介公司关了之后,他到处跑来跑去做什么生意,眼高手低的,一会儿去帮人家管理酒店,一会儿又去什么建筑公司当监理,一会又去承包一个小工程,二包的,每个月甚至每年赚的钱只够糊口,添几件新衣服而已,没一点点余钱可言。我呢,原先在四川和父母一起在山沟沟里爬摸滚打,种一点庄稼、山果子什么的,几乎在饥饿甚至可以说在死亡线上挣扎着。弟弟要念书,家中老母要补贴,靠现在的丈夫一点收入是救不了急的,所以我只能继续去饭店做服务员!随着她的回忆,展开她人生这么一幅幅图画。

林春妮可以说家乡四川平昌和平乡和平村及附近方圆数百公里中数得上美女之一,长到十八岁,来求亲的人几乎把她家门槛也要踏破了。可她一个也不表态,因为她已有意中人,那是她本村的小伙子叫程明,他们二家离得不远,从小青梅竹马的,一起玩一起读书一起长大。林春妮一颗心全在程明的身上,程明呢,身材高大,聪明又学习刻苦勤劳特别有爱心,往往要帮家中做点事,一下课林春妮就拼命朝家里跑,预备晚饭,又因为家中养了三只养,必须去割野草喂它们。所以吃力了累了,开始做回家作业已很晚了,头昏脑涨了,昏昏欲睡了,眼睛睁不开了,勉强地做功课,往往常会有出错的地方。而程明呢,几乎每天一早就赶到林春妮的家中,帮她看看回家作业,如果有错的,就帮助改了。所以程明年年在年级前三名,林春妮呢只是中游水平,有时还名落孙山,老师去家访看到她家状况,一声长叹,有什么办法呢,人总得要活下去才能考虑读书识字呀!初中毕业,读高中在乡里,要步行四五小时,必须寄宿,又需要钱,只好望山兴叹了!林春妮很想读书去甚至读到大学,走出这荒凉的山沟沟,看看家里的窘况,林春妮只能怪自己在奈何桥投生时奔得快了些,奔到大西北而不是沿海大城市,只能留在山区做父母一样的人,苦苦恼恼,贫贫困困,穷不拉叽地度过痛苦的一生了。也恰在这时,程明家的一个表叔随友人去上海打工,年终回乡时带回来大包小包,到家家户户送一些东西,都是山区未见到的东西。比方给儿童的巧克力,给女人的丝巾,给男子的皮手套,给漂亮少女的花衬衫等等,一下子轰动了闭塞多少年的山区山沟沟。呀,天下还有这么好,这么富裕的地方,大家都心痒痒的。那次林春妮和程明谈起这件事,说:“我很想去上海打工,为家里赚点钱,让家里宽舒点,弟弟呢能把书念下去,念到大学,了却做姐姐的心事!”程明呢,本来他家父亲是木匠,走家串户的,有时还到镇上做做零工,所以条件好些,也供得起他上学,但听到林春妮要去上海,心里痒痒的,最后在选择读书和爱情时,他选择了爱情,决定二个人双双去沿海发展,并做通了父母的思想,所以决定一个星期后,就追随表叔走上新的道路。那天,二个人走了二三个钟头的山路,联袂去了乡政府所以地的一个小镇,天真地想,到上海肯定物价比这里贵,所以买了一点毛巾、牙膏什么的东西备用,此前已经腌了一些红萝卜、白萝卜什么的,早晚吃……

两人从乡政府小镇出发,心血来潮地爬到半山腰,选一块凸出的大石头坐下,纵目远处,但见天空湛蓝湛蓝,上面偶有几朵白云悠悠飘荡空中,熏风吹拂,有时会看见山鸟鸣啁着在远处或者面前掠过,高山峡谷中缓缓地流淌着清沏的泉水,脚下是嶙峋的山石,其间有一丛丛的野山茶花和野杜鹃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两人年轻黑里透红的脸。此时此景,二人心“扑扑扑”加快了跳动,程明讪讪地悄悄移动到林春妮的身边,林春妮对他瞄了一眼,脸更红了。当程明把手握住她的手时,林春妮浑身颤抖了一下,没有推辞,让程明将满是汗水的手握紧自己的手……心跳用手心传遍二人的全身,都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侵袭二人每一寸肌肤、血管、五脏,尤其是那奇妙的心和脑……

“我们的家乡其实是很美的。”程明说。

林春妮点点头:“很美……”

“可是,我觉得这里的人更美!”程明用火辣辣的眼睛盯着林春妮,又信手在岩石缝摘了一朵火焰似的杜鹃插到林春妮的发间。

林春妮对他嫣然一笑,把花拿下来,放在唇边嗅了一下,点点头:“谢谢!”

程明却大胆了,紧紧握住林春妮的手:“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你是最帅的!”

“我们……”程明紧紧盯着她的脸,那大大的眼睛,笔直的鼻梁,红红的嘴唇,尤其是胸前那一对颤抖着的小山峰,终于再也忍不住,把手伸过,一把抱住林春妮……二个人都心神荡漾,不能自已……良久程明呐呐地说:

“亲爱的,我要娶你,我们二个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我会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因为我勤劳的!”

“我愿意,我知道你聪明能干,我会相夫教子,把我们的小家搞好!”

“我们去上海后,拼命工作赚一点钱,自己成立一个公司,在上海买一套房子,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做新上海人!”程明憧憬着未来,兴致勃勃的!

“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实现这个理想的。”

二个人畅谈着对生活的美好的想象,心潮澎湃,紧紧拥抱在一起,抚爱,亲吻……心紧紧贴在了一起,时间很快地过去了,直到太阳躲进山岩,天暗了下来,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家中……

林春妮的家也象当地山里人一样,在山中间比较平缓的地方造了五间平房,和各户人家一样全是用山上打下来的石头垒起来的,门窗家具也都是树木,粗粗地刨一下后就做成的,屋顶淡灰的瓦是山下小窑烧的,比较松。前面有一块小小的场地,旁边用竹子拦了一只棚子,里面养了一些鸡,一种会飞的小山鸡,门终日开着,到傍晚在里面石头食盆里放一点食料,玉米粒、麦粒、青菜老叶(斩碎),以供飞到山上的鸡没吃饱回来饱餐一顿。因此条件反射,小山鸡们天黑前会回到鸡棚,吃一点食,就休息了……林春妮回家时,那里小山鸡正陆续叽叽喳喳叫着飞回鸡棚去。林春妮呢,心情愉快,也蹦跳着走到场地,她父亲在门口看见了,喊道:

“春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有事情呢!”

林春妮正被热恋冲昏了头脑,正想着未来的奋斗和良好的收获,在上海的灿烂前程……冷不丁被父亲大声喊叫,激凛了一下,呐呐地说:“有啥事呀?”

走进屋,却见村长和一个不认识的壮年妇女坐在那里。

父亲对二人满脸堆下笑容:“二位,我家小女来了。”

村长说:“今天乡长派金科长阿姨来村里说了,乡里缺少有文化的年轻女生协助做妇女工作,村里推荐林春妮去,你又聪明功课又好人又漂亮的,先试用一段时期能胜任就办转正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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