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我们还要切磋切磋学问呢。”
松山华说:“叔叔爷爷,我是晚辈,向两位恭恭敬敬的学习。”
“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爸,我刚才看小松对诗书画很有兴趣,他本来就是北大中文系高材生,必有过人之处,今天请小后生显摆显摆!爸,你去出个题目,让小松做做怎么样?”
“吟诗吧,快一点。”爷爷说。
“我们四个,都是中文系毕业,我是南开,你儿子是复旦的,小松小嫣是北大的,放在古代起码是秀才级别了。今天有幸相会这里,我的写作瘾出来了,提议,我们三个男子汉(小嫣在厨房这算例外)每人就董其昌的《江尾海上春暝图》结合当前种种现状各写仿七律或古风诗一首,怎么样呀?”爷爷兴致勃勃地提议,虽说是提议,谁会悖违他呢?
刘静嫣父亲说:“悉听父亲吩咐,看来老爸诗兴勃发了!”望望松山华,松山华响亮地说:
“一定献丑!在二位前辈前,虽诚惶诚恐,也一定附议!”
刘静嫣爷爷来劲了:“这样,每人吟哦不得超过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么静嫣和她妈、小李三人可以把一桌菜肴烧好了,我们吟一下,举杯邀明月,把酒吟当今了!”
刘静嫣父亲说:“好的,爸爸,我为你斟一杯云雾吧!”他知道父亲喝龙井不过瘾,也不知为什么每当老爸写诗文总是泡云雾!就在案台上拿下一盒罐装云雾,在另一只杯里斟了端给父亲,松山华为刘父续了杯茶,自己也添了水。
三个华夏男子汉各怀“鬼胎”,也许刘静嫣爷爷是想显摆显摆自己末代封建王朝末代秀才学生的才华,更也许是想让自己考验考验准孙女未婚夫的才华,是虎是猫?还是老鼠?拉出来溜溜,鉴别鉴别!父亲呢,看过松山华印的诗文集,为这小伙子的才气所欣喜,虽然是大西北人,家境也一般般,但人努力刻苦,毕业半年多半工半应聘,不辞辛劳,确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而松山华呢,想到这看来就是皇上考驸马一样的方式呀,自己虽不能说才高八斗,但写几句小诗也是信手拈来的事,所以在心里一笑,马上构思起来。
三个大男子,一个九十岁,一个六十一岁,一个二十六岁,三代人三代学中文的文化人,都边喝着中华国粹“茶”,清心悦目调理内脏的茶,边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
松山华见九十岁爷爷拿了一支毛笔,前面放了一张白宣纸,从墨水瓶里蘸了一下,开始写……
刘静嫣父亲拿了一支钢笔,捧了一本大洋簿上写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写呀写的……
松山华坐在方凳上打开随带的华为手提电脑,开始写了起来……
在烧菜中途,刘静嫣和母亲曾将爆鱼和海蛰南瓜枣子等拿进来时,见三个人都将参加高考的考生似地在那里冥思苦想,都“扑嗤”一声笑了:“三个戆人。”又对视了一番,母亲对女儿说:“考驸马!”“小事一桩!放心!”“妈也看好女儿的眼光。”“你女儿象你,眼光又毒又凶,当年妈也一箭中雕!”“去!又吹!又吹!”“妈,你看着吧!”
不到十分钟,刘静嫣爷爷将一整张宣纸用两手拦了,象小孩一样欢欣鼓舞了说:
“我完成了,我完成了!”只见他用行书写了八句话:
两江昼夜奔流过
东海廿四两顶托
终成良渚三角洲
唯有古画存念多
扁担条条挑大米
樯帆片片唱山歌
高楼舰艇江中游
思念沧桑酌杜苏
刘静嫣爷爷边展示边说:“董其昌画中远处隐约可见有一小港成一米市样,可以说是周浦,周浦在北宋已是很大的米市码头,如今长江、黄浦江繁荣异常,所以赋此八句也……”
众人鼓掌:“爷爷宝刀未老,思路敏捷,诗作精彩!”
“过誉了。”爷爷谦逊,心里洋洋得意。
“当之无愧!”大家异口同声。
“老小囡,开心哇?”刘静嫣正巧过来说。
“开心,老开心!”刘静嫣爷爷真象老小囡,咧嘴对儿子说:“怎么样?轮到你了!”
“好,儿子交卷。”把大洋本交给父亲,“请皇上审阅御批!”
刘静嫣父亲的诗是这样写的:
春申公疏浚浦江
二千年功迹传颂
一百年渔村腾飞
大都市屹立东溟
多少事水中淹没
爱与恨留存人心
三代人文士相惜
可否比司马曹吟
刘静嫣爷爷说:“儿子写得也不错,承上启下!”转过身见松山华正在手提电脑上快速点击键盘,就说:“小伙子呀,就你了!”
“爷爷,对不起,还有几句没写好!”
“什么?你写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