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有些诧异,士颂为何如此肯定,书信一到,胡恪就会脱去官服换上囚衣,莫非他早有算计?
看着他们诧异的表情,士颂笑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巧合,所谓无巧不成书。
他与胡恪不熟,对他的为人也不了解。
从苍梧一路走来,十余天的时间里,他虽然和胡恪有过接触,但是交流的并不多,何况是初识不可能掏心掏肺,只知他为人处事谦和,处处低调看不出端倪,更看不出本质所在。
不过一到了九真郡终于露出了本性。
先是嚣张跋扈无视陈薄,在大庭广众之下喧宾夺主,又与地方世家同流合污收取好处贪得无厌,还在郡内置办了豪宅,甚至房中还私藏舞姬用于取乐,身为三军统帅做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败坏军规军制了。
往小的说,或许士个人的嗜好,往大的说,就是个人的品性不行如法胜任三军统帅一职。
不过这里他的官职最大,没人能够制衡他,只能书信去苍梧让士夑下达命令。
参军除了议事也有监察的职责,若是士颂书信回去,或许士夑还不信,自己亲自提拔的参军他没有理由不相信,所以这书信让杜赚来写是最合适的。
如此品性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当将军,好在发现的及时,若是长久发展下去,后果难以预料。
“主公是如何发现胡恪前去赴宴,又如何发现他收取贿赂的。”
潘濬心中还有一丝疑虑,立马说了出来。
士颂笑了笑,没有接口,旁边的高远接过话头,将事情的整个经过大致的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高远的手下的小兵和胡恪的亲卫是同乡,两人私下闲聊,那亲卫嘴快说漏了嘴,后来告知高远,然后士颂知道了,也就安排了一番,让暗哨盯着,然后顺藤摸瓜,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好在杜赚配合,不然还需要一番折腾。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杜赚上门诉苦,这场东风刮的太及时,可谓欣喜若狂,自己稍微从中点拨一番,对方果然应下。
如此事情无疑是意外之喜,想来四五天后,三军的统帅应该要换人了。
士颂心中暗暗偷笑。
在他的解释下,几人听后一阵点头,不要钱的马匹纷纷扣了过来,让士颂大呼受不了。
“主公,此真乃上天所赐之喜事啊。”
潘濬是文人,脑子转的快,听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他连忙想到事后的结果,贺喜道:“恭喜主公,事情成功,必然三军换将,主公掌军之日不远矣。”
士颂能掌军,对他们来说自然也是喜事,一荣俱荣,主公势力扩大,无疑也证实了自己的眼光。
胡恪本来是都尉,干的都是贼曹的事情,官职也就是属于那种治安大队长的级别,这次让他统帅也是勉强开个先例,只怪偌大的苍梧无将可派,只能让他顶上,自己想掌军没资格,经验尚浅,人也年轻,靠不住。
如今就不一样了,杜赚从中推自己一把也就顺理成章了,毕竟胡恪这主将回去了,也就剩下自己这副将了,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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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赚回去休息了一晚,醒来之后立马奋笔疾书,修书一封让快马送去苍梧,告知士夑胡恪在九真郡的所作所为,士夑一看书信勃然大怒,就算旁边的士徽如何劝说都是无用,当下回了一封任命书,临阵换将,让自己的幺儿统领全军,旁边的士徽心里大骂胡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为了些许小利,坏了自己的大事,同时也心里暗骂士颂命硬,一次又一次的逃过自己设的陷阱,真是可恨至极。
转眼过了四五天的光景,这一日下午,有护卫来报,参军杜赚求见。
“请进来。”
坐在房中喝茶的士颂心中不免有些激动,事情没确定,心里总是惦记着,如今等的人终于来了,他心中一转,又觉得不妥,连忙起身道:“我亲自去迎接。”
杜赚刚踏进小院,就发现士颂从屋中小跑出来,心中微疑,走近道:“莫非公子要出门?”
“为先生而来。”
士颂行了一礼,伸手一引,道:“先生进屋说话。”
杜赚有些感动,士颂居然亲自出来迎接自己,这种待遇只有在士夑那里有过,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两人进屋,相对而坐,杜赚很爽快,拿出一封书信放在案几上,道:“还请公子先过目。”
士颂拿过书信,拆开过后一目十行,心中大石落下,面带喜色,道:“此乃家父亲笔书信,大事成也。”
他不在犹豫,对门外护卫道:“速去请潘濬,蒋高两位司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