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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人物的悲剧(1 / 1)

确认爱妃已经惨死的皇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吼道:“来人,将这些给爱妃治病不力的饭桶统统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皇上,恕罪呀!”,“皇上,臣冤枉啊”稳婆和太医哭天抢地,请求皇帝宽恕。但不管他们怎么求饶,皇帝不为所动。大内御前侍卫,冲上前来,粗暴地将几人拉了下去。

太医和稳婆此时心如死灰,形容枯槁。遥想这一辈子走来属实不易,却在年高如此时,遭遇这种天降横祸。

许凡虽然知道错不在太医、稳婆等人,皇帝老子完全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历史知识还比较丰富的许凡虽然一直知道在强权面前小人物根本翻不起浪,但这种直接发生在身边眼前的“弱肉强食”还是给许凡太大的冲击,可是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更不可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只能任凭思绪万千,不禁回想起前世的一些关于太医的故事。

给皇帝看病的医生,通称被叫做太医或者御医。要想当上太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是医术高明,名气要大,这样才有地方官或贵族举荐你进宫当太医为皇帝看病。其次,要想当太医,还必须要身世清白,不能有犯奸作科之举。在入宫以前,太医需要填写个人的详细资料,甚至包括父族、母族、妻族的姓名和家庭地址。日后太医犯了错,才好按图索骥,给予他的家人以革职、流放、充军甚至是灭族等惩罚。进入太医院当太医,是有官职和俸禄的,看上去光鲜,但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就好像你给老板打工,工作没做好要被炒鱿鱼,而给皇帝看病,病没看好却是要掉脑袋的。

太医给皇帝看病往往有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是身份不对等,不被信任。太医的病人要么是皇帝妃子,要么是皇亲国戚,身份地位往往都在太医本人之上,导致太医看起病来往往束手束脚。而且皇帝的性命异常珍贵,连兄弟手足都不能信任,何况一个外人,因此在看病时对太医也是极度防备。

拿清朝来说,太医给皇帝开药以后,往往需要抓两副药一起煎,煎好以后,拿出其中一副药,先由主治太医尝,再给院判、太监尝,尝到没问题了,才能给皇帝服用。如果尝的时候发现药味不对,不依照本方,或者抓错药了,都要以“大不敬’论处。

二是经常被旁人质疑,指手划脚。在现实生活中,经常有外行领导内行的事情,比如领导对你做的事情本来不了解,却凭借他的职权和地位,横加干涉,指指点点。太医在给皇帝妃子看病时,也很容易遇到这种事情。唐高宗晚年中风,头晕目眩,看不清东西,于是便召来太医秦鸣鹤替他诊治。

秦曰:“风毒上攻,若刺头出少血愈矣。”

意思是皇帝这是中风了,只要在头上用针刺出血便可痊愈。

天后自帘中怒曰:“此可斩也!天子头上岂是出血处耶!”鸣鹤叩头请命。

翻译成白话就是:在帘后监视的武则天大怒,“这是该斩首的罪行!皇帝的头上怎么能出血呢?”吓得秦鸣鹤马上磕头请罪。

幸好唐高宗坚持用秦鸣鹤的方法治病,而且一针下去马上见效。躲在帘后的武则天又跑出来说:“此天赐我师也”,并赐给秦鸣鹤一些金银财宝。

另一个更搞笑的例子发生在宋宁宗时。当时宋宁宗得了痢疾,招了一个姓曾的御医看病。曾御医号完脉后,奏明病症,正准备开药时,站旁边的杨皇后来了一句:“曾御医,官家吃得感应丸否?”曾御医不敢得罪皇后,只能唯唯诺诺,大概意思是可以吃的。杨皇后又来了一句:“须是多把与官家吃。”完全不懂医学的杨皇后开药,万一要是医死了皇帝,到时也不知道由谁来背这个锅。

给皇帝看病压力巨大,诚惶诚恐。太医给皇帝看病绝对是高风险的活,万一没治好,随时要面临人头落地的危险,可以说是一手给皇帝号脉,一手提着自己的脑袋,一不小心人头就丢了。

汉代太医郭玉曾说,医人有四大难处,特别是医尊贵的病者难度更大。医师带着惶恐的心情去诊治,心理受到威胁,往往很难集中精神诊病,故而疗效较差。太医有这种压力,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历朝历代都存在着杀害太医的行为。

明成祖朱棣时期,有一个太医因为错用了细辛和附子,结果毒死了朱棣宠爱的王贵妃。一怒之下,朱棣先是处死了主治太医,主治太医的三族受到牵连全部被杀,举荐太医的官员统统革职,后来又牵连了两个姓吕的妃子,宫女、太监等三千多人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太医们的压力最后都大到了什么地步呢?

宋宁宗得了重病,召曾御医入宫看病。曾看完后,感觉宋宁宗应该是治不好了,于是惊慌失措,甚至失控呜咽不止。当晚,曾御医回到家后,因为压力过大,导致心脏病发,竟然猝死在宋宁宗驾崩前一晚,活生生被吓死了。于是太医们后来为了推卸责任,后来也想出了一些自保的方法。

比如诊出皇帝脉象凶险,太医只会说脉象尚好,然后开一些中庸之药,既吃不死人也医不好,绝不放手一搏开猛药,这样皇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朝廷顶多只能怪他医术平庸或不尽忠职守从而给他较轻的处分。也不知道有多少皇帝死在太医这种“多医多错,少医少错”的思想下。

许凡回忆到这里,也不禁为刚才的太医和稳婆感到惋惜,自己的母亲遇到的是难产,太医的一身医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迁怒,平白的丢了自身性命。两人能够发展到这个年龄,也不知道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经历了多少次波澜起伏。结果,最终因为自己和妹妹的出生,让他们命丧黄泉。这背后更不为人知的是,两个家庭可能因此而破碎或者没落。

可悲,可叹!小人物确实是太容易成为悲剧了,这坚定了许凡成为强者的决心,一定要把握自己的命运,哪怕是皇帝也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正是打油诗曰:

半生辛苦为谁忙?遭遇强权命皆亡。

小人如草任飘零,改天换地需变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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