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赵宇恒的身体已经不在属于自己，充斥着属于苏黎的细胞。
而苏黎细胞的强度远胜于普通细胞，这使得赵宇恒的身体获得了远超常人的力量。
为了避免赵宇恒被淹死，苏黎给他脸颊两侧增加了鱼鳃和成套的呼吸器官，使他能够在海底自由呼吸。
“醒来吧。”
苏黎的细胞遍布了赵宇恒的全身，其中自然包括神经细胞。
那些神经细胞开始发射信号层层传入赵宇恒的大脑，很快便将他唤醒。
赵宇恒就像是睡着后被人叫醒了一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身体仍然漂浮在海洋中。
“这里是……海底！我怎么会……我记得！我……”
赵宇恒恢复意识的瞬间先是惊恐，仿佛那个恐怖的裂口服务生就在眼前。
然而很快，他就茫然地发现四周环境不对劲。
“我没事了……”
他摸着胸口，感受到了一颗强而有力的心脏不断跳动。
哪怕是在深海之中，赵宇恒依旧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
他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处于水下，但却没有任何不适。
他甚至张开嘴还能够说话，发出被海水扭曲过的声音。
饶是看过再多小说、电影，接受能力经过锻炼的他，也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突然，许许多多的鱼从四面八方有了过来。
本应该扎根在海底砂砾中的海生植物摇摆着根须，游泳般靠近了赵宇恒。
赵宇恒慌张地看到这一幕，本能地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感受到海浪拂过皮肤的触感，但却无法操控身体。
一时间，许许多多的海洋生物将赵宇恒层层包围。
爬满了藤壶的虎鲸，扭动着身体的海蛇，全身能够发光的奇特生物……
还有更多不可见的，微小的细菌与藻类。
它们其中一部分生物临时进化出了发声器官，震动海水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声音：
“人类……”
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齐声开口，仿佛被同一个意识统领地注视着自己，这一幕直接让赵宇恒大脑宕机了好一会儿。
如果不是此时无法掌控身体，他肯定会仓皇失措。
苏黎注视着他。
周围无数生物注视着他。
这片区域的生态系统、自然之灵注视着他。
在那种无言的、恐怖的注视下，赵宇恒缓了一分多钟才找回些许理智，问道：
“你……不，您是谁？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所经历的一切、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天方夜谭，极大地冲击他的世界观，产生了极为强烈的不真实感。
“……”
苏黎一时语塞。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智慧生灵沟通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毕竟已经穿越了一年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恐怕不是人了。
这也是他刚刚用“人类”呼唤赵宇恒的原因。
但生而为人的时光占据了苏黎的大部分生命，也是他自我意识萌芽与发展的重要阶段。
他不想抛弃人性，抛弃自我。
于是，周围的海洋生物齐声回答道：
“你可以称呼我……黎。”
至于是不是在做梦，苏黎并没有回答。
赵宇恒的右手不受控制地给了脑袋一巴掌，清晰地疼痛传入脑海，告诉了他这不是梦境。
“嘶……疼疼疼，您是怎样的存在？您……您又为什么要救我？不……我的意思是，我能为您做什么？”
好歹是新时代华夏青年，在各种网文小说的熏陶下，赵宇恒找回理智的同时也在猜想。
名为“黎”的神秘存在，绝对就是小说中的大佬级人物。
而赵宇恒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这种大佬觊觎。
如果排除大佬闲着无聊救人，那对方救人有目的就是合理的猜测。
因此他大脑迅速转动，想要知道自己复活的代价。
呵呵……这小子还挺聪明。
无数生物在苏黎的意志下开口道：
“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这颗星球的信息……以及人类的历史。”
“！”
所遭遇的一切使赵宇恒的大脑处于高速运转状态，哪怕是高考他都没这么认真用脑。
首先，“黎”也许来自外星，需要通过土著知晓这颗星球的信息。
那么，它来到地球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