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璇的惨状让宁夜神色一怔。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死得好惨啊……你为什么不来啊！！”
她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宁夜耳边，好似在责怪他一般。
化神身赶忙将那自己的神识探入那个戒指中，顿时他便看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山谷，那小姑娘正与一些妖族女子们玩耍，并没有任何异样。
看到这里，他顿时明白了眼前的东西是什么。
“幻境？”
他呢喃一声，得知是幻境后，他便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提刀向着眼前那幻影斩去。
噗嗤！
一刀斩出，那幻影并未受伤，倒是夏念灵的身躯颤动了一下，白皙的脖颈上竟是有了一道白印。
察觉到这一点后，宁夜直接向后一退。
与对方拉开距离后，他的化神身便与阴阳魔主交流起来。
“你可有遇到过这种奇怪的事情？”
阴阳魔主笑着看向他。
“怎么？你怕了？”
宁夜摇头。
“想要恢复身体的话，我总归是要过去的吧？”
阴阳魔主正色起来，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宁夜，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
“宁夜，若是你眼前之人真是那女子的惨状，你该当如何面对？”
说完，宁夜化神身沉默了下去，他要如何面对呢？
这个女子与他有造化之恩，若对方变成那幅惨状，他会如何呢？
只是想到这里，他便感觉心中一阵烦闷，愤怒、悲伤、愧疚……
重重情绪将他包裹，即便是有了化神修为，但他却依旧感觉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会杀了把她变成这样的人……”
他的声音很低沉，但这就是他的答案。
阴阳魔主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宁夜……你注定会变得强大非凡，你的寿命与实力会超过这一方世界的所有人，离别是你必须要去接受的事……”
“杀了仇人固然可以泄愤，但你心中不见清明，你终究无法破除眼前之幻象。”
听着阴阳魔主的话，宁夜心中的烦闷越来越重，眼前那个面目狰狞的女子离他越来越近。
他一向觉得自己内心足够清明了，他在这修仙界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辣，他下手的时候从不曾犹豫，甚至在出手斩向着眼前之人时，他也没有犹豫半分。
但阴阳魔主的话像是有魔力一般，他现在竟是突然有些不忍下手起来。
眼前顾璇的身影越来越近，她沙哑的嗓音不断地责怪着宁夜。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为什么不来！”
她不断地重复着这话。
宁夜却好像是想通了什么东西。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平静起来。
他终究还是有一些恐惧在身上的，更何况他还是以自我化神之人。
以自我化神，人只要活着，或多或少都会有恐惧，修为通天者恐惧死亡，恐惧寿终，重情重义者恐惧失去那些情谊，重利者恐失，重功者恐谤，人之种种，岂能无惧？
想明白了这一点，宁夜的眼神也重新变得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