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店和书店只隔了五十米左右,中间还有一家理发店和一家布店。
那个人是不是特务,从他的着装和鬼鬼祟祟的动作看,八成的可能,申城的黑道人物一般不会有这样打扮。
如何察言观色,如何辨人识物,张耸从他的师傅那儿学到了真正的功夫。
虽然初来乍到申城,但作为穿越过来的人,看到的学到的自然要比现在这个世界之人要多。
至少抗战的谍战剧,电影,小说,纪实文学看了不少。
那家伙的打扮——就像是在自己脸上写了两个字:特工。
这位仁兄是哪边的人,张耸估摸着应该是汪大公子的人,自从委员长撤退后,汪大公子就和委员长对着干,在申城有他们的特别组织:7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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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了书店,买书的人很少,只有一个妈妈带着一个小男孩在找书。
张耸假装看书的样子,等女人和孩子走了,他来到柜台前。
“我要一本李白的诗集,全诗集的,精装本,民国三十年出版的。”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这样的书。”
“很可惜啊,我喜欢李白的书,日照香炉生紫烟——”
书店老板回答一句:疑是银河落九天。
他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朝着书店的后阁楼而去。
一上二楼,书店老板顿时道:“百足虫,见到你很高兴!”
百足虫是张耸现在的工作代号,也不知道是谁帮他弄了这么个恶心的代号,不过也好,百足虫,僵而不死,也算是好兆头。
“林秦,你好。”
张耸伸出来,林秦眼泪汪汪的握着张耸的手。
“站长好。”
“别叫站长,叫兄弟,你还比我大几岁吧。”
“我11年的,应该虚长您几岁。”
“都说了,别这么客气,其他人呢?”
林秦不由得叹口气,他强悍的脸部肌肉群变得有些扭曲。
“明白了,只剩下一个是不是?”
“对,站长。”
林秦还是不敢叫兄弟,站长叫习惯了,顺口叫出来。
“你开书店不合适吧,一看你就是练家子。”
“这书店是上任站长唐觉全开的,这是我们在申城唯一的联络点,真怕见不到老家来人我也被逮捕了,76号的人抓人抓得很凶。”
张耸:“我发现外边有个可疑的仁兄,老盯着那家叫老北裁缝店,那家店什么来头?”
“不是很清楚,我也察觉了,正紧张呢,后来我发现他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那狗东西昨天开始就在这附近晃悠了,我的估计,裁缝店的徐老板可能是李大当家那边的人。”
张耸点点头。
“站长,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怎么安排,是长期潜伏,还是有新的任务。”
“不着急,老板说是让我们迅速把工作开展起来,恢复申城站的正常运转,我也想,听说你们的电台全部被人收走了?”
林秦苦着脸:“是的,电台一台不剩的全部贡献出去了,我们现在和外界联络基本等于瞎子,聋子,我都觉得我是在这里等死的,你来了就好了,心里踏实了一点。”
“踏实多少啊?”
林秦尴尬的笑笑:“站长,我不是那意思。”
张耸用领导的身份拍拍他的肩膀:“能坚持下来本身很了不起,申城站一百多号人就剩下你一个人,还行,总算给我留下一个兄弟聊聊天。”
“站长,带电台来了吗?车站封锁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先别说工作的事情,先带我到处走走吧,申城是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