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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二的烧烤店已经经营了十多年,生意一直很红火。早在五年前,他就想把店交给儿子打理,可是他儿子不是那块材料,整天就知道玩游戏,这让贺老二很恼火。好在三年前他儿子结婚了,儿媳妇却是做生意的天才,加上她对烧烤店很上心,没过三个月,她就对店里的一切了如指掌,贺老二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半年过后,他就把店交给儿媳妇,自己安心退休,没事儿的时候,他就找朋友在店里整两盅。在他的酒友里,最谈得来的就属乔宇。
乔宇是一个悬疑小说家,写作闲暇,他也喜欢呼朋唤友而推杯换盏。一般的酒局,他都会来贺老二的店里,有时候他带女友小美来吃一顿,有时候就和贺老二两个人边喝边聊,两个相差了三十几岁的人,成了最要好的忘年交。
最近三个月来,乔宇来贺老二的烧烤店很勤。原因是他遇到写作瓶颈。十几年来,他写了几百万字,从来没有才思枯竭的时候,现在有时候一整天坐在电脑桌前,双眼盯着闪烁的光标,硬是一个字也打不出来,这让他很沮丧。
十几年来,写作几乎就是他全部的生活,现在一下子空闲起来,可想而知,他得有多郁闷。小美变着方子为他解忧,都没有什么效果,只有酒才能使他暂时麻醉。无奈,小美也只得由着他。
这天下午五点多,乔宇一个人来到贺老二的店里,今天是贺老二找他过来的。过午贺老二和老婆大吵了一架,他对儿子的不争气很恼火,就骂了他几句,和往常一样,他老婆不愿意听了,两个人为了儿子又开始大吵起来,最后还是以贺老二失败告终。他心里不痛快,也知道乔宇最近过的不很顺利,就试着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和自己喝两杯。乔宇欣然前往。
两个人在店里坐下,已经五点半了,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贺老二的儿媳妇叫厨子拌了两个精致的小菜先端上桌,然后再叫厨子烤一些肉串候着。两个人拿来一瓶白酒一分为二,就开始喝上。
两个人喝了一杯之后,店里开始陆续上客。先是一个穿着有些怪异的青年自己走进来。他看上去二十几岁,中等身材,身上穿了一套西装,面料不错,可是很不合身,也不合时。现在已是初夏,他却还穿着春装。他的一张脸有点消瘦,一双眼睛闪烁着异样神采。
进店之后,他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贺老二的儿媳妇走去,问他点些什么。他好像很害羞,也不知该点些什么。菜单拿过来,他胡乱地点了些肉串,也没要酒。贺老二的儿媳妇回身去安排厨子烤肉串。
接着,大批的客人陆续进来,这个仅仅三十几平米的小店登时热闹起来。再过半小时,店里十几张桌子全部坐满客人。
乔宇说:“二哥,我们也该撤了,别占着桌子,多影响生意。”
“不在乎这张桌子,”贺老二说,“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从不贪财,钱挣多少才是个够?关键是心里舒坦,你说,我生这么个败家儿子,三十几岁了,整天就知道趴在电脑前玩游戏,早晚我会被他气死。”
“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他已然是那个样子了,”乔宇劝他说,“你不是摊上一个能干的儿媳妇吗?她还不足以弥补你儿子的缺陷吗?”
“说的也是,”贺老二吐出一口气,有些欣慰地说,“这个儿媳妇比我儿子强上一万倍,老弟,说实话,有时候我自己就在想,她到底看上我那败家儿子哪一点?真想不明白。”
乔宇正要说话,忽然他感觉店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几乎每个客人都把注意力放到门口,他扭头一看,店外走进来一个妙龄女郎,她唇红齿白,戴了一个大墨镜,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体恤,腿上是一条牛仔,这曼妙的身材,加上一双大长腿,登时把店里客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老弟,你的运气才好到极点,”贺老二说,“找了这么一个惊艳的女朋友,每次她来这里,都会吸引所有男人的眼光,都不知道你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乔宇笑笑不语。进来的这个女神,正是他的女朋友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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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的大名叫慕红美。三年前她和乔宇相识进而相恋。乔宇最爱做的事情是宅在家里写作,小美完全不同,她最爱的事情,是坐在方向盘后边驾驶汽车,不论是开货车还是轿车,都是她的最爱。
大学毕业后,她也没有找正式职业,就在她表哥的物流公司帮忙。你能想象得到吗?一个靓丽的女孩,扎着马尾,带着墨镜,坐在六米二的货车驾驶室里,专心致志的开车运货。这就是小美,一个性格开朗,酷爱驾驶的都市女郎。
小美走到乔宇那一桌旁坐下,她先和贺老二打招呼:“二哥好。”
“小美好。”贺老二说,“怎么,来查勤哪?”
“什么呀?”小美说,“我饿了,来找点吃的。”
“你吃点什么?”贺老二问,“喝酒吗?”
“这么热的天,给我来一杯扎啤吧。”小美看了乔宇一眼说,“我没开车,走路来的。”
“别听她的。”乔宇阻止正要叫服务生的贺老二,“早上下楼买早点,就距离我们家二十几米,她都要开车去,到这里有两里多路,她会不开车?”
小美哼了一声,说:“那好吧,我自己去拿一杯饮料。”
说着,她站起来走向前台。她在冰柜里拿了一瓶饮料,往回走时,靠着过道的一桌客人,是三个已经喝的差不多的男人,一个是个光头,另外两个流里流气,一看三个人就不是什么好鸟。
在小美经过他们的桌子时,光头忽然用脚向过道踢了一下啤酒瓶,小美猝不及防,一脚就把还有大半瓶啤酒的啤酒瓶踢碎。
光头立刻站起来,满脸坏笑地对小美说:“美女,我的啤酒被你踢碎,你可要赔我哦。”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来拉小美的手臂。小美吓得脸色都变了。这时候,乔宇冲了过来,他一把抓开光头的手腕,乔宇沉声说:“朋友,这里是公众场合,五分钟之内警察就会赶到,想闹事的话,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