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小姐闻声紧急躲避,但避让不及时,左手臂还是不幸中招了,疼得她倒吸了口气,一个分神,从树上狠狠地往下摔去。
绪言见状愣了一瞬,便急冲出去,总算赶在裴二小姐落地前接住了她,没有出现话本子中帅气的原地转圈圈,反倒是就着强大的冲力摔了个狗啃泥,裴美人重重的压在他胸口之上,绪言痛的倒抽了口气。他此刻无比后悔,没事学什么英雄救美,这会说不定肋骨都断了两根。
看着眼前的美人还傻愣愣的,绪言无奈道:“裴二小姐,你再不起来,我就要被你压扁了”。
本来还挺感动的,听闻此言,裴二小姐恼羞成怒,手脚并用地快速爬起来,“胡说,本小姐体态轻盈怎么会压得扁你?再说了,我之所以遭此横祸责任全在于你”。
绪言很是无语,到底是谁先暗算谁?感情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呗,他都懒得跟她费口舌去辩解了。
见他不言不语地望着自己,裴二小姐自知理亏,脸上有些火辣辣,但让她向绪言低头认错,她做不到,梗着脖子道:“算了,本小姐不跟你一般见识,咱俩现在都负伤了,比试作废,红旗给你,权当还你的救命之恩,咱们扯平了”,说罢把旗拿出来丢给他。
绪言都被她的一番操作搞懵了,一会盛气凌人,一会又故作大方,再想到自己之前的睚眦必报也好不到哪去,一时有些尴尬,讷讷的说:“谢谢”。
“小姐,您没受伤吧?”劲装丫头担心的上前询问。
“无碍”
那丫头把她家小姐从头到脚扫视个遍,发现小姐除了发型、衣服有些缭乱外并无血痕,她才稍稍放心,转头恶狠狠地盯着绪言,要是眼神能杀人,此刻绪言早已千疮万孔。
“你这卑鄙小人,竟敢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对付我家小姐,就算你取胜拿到了旗,也改变不了龌龊的本质!”
听闻此言,前来的焦飞顿时义愤填膺,“说谁龌龊呢?是谁先出暗招啊?说绪言下作,我看你家小姐也不见得高尚到哪去”。
“我家小姐那是情势所逼,你们跟个姑娘锱铢必较都不害臊的吗?”
焦飞气急反笑,“豁!抢人旗帜、暗害于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自己是个姑娘,输了倒拿女子身份来说事,真是可笑至极!”
那丫头气结,“你,你们小肚鸡肠!”
焦飞也不遑多让,“你们阴险狡诈!”
“卑鄙无耻!”
“忘恩负义!”
“真小人!”
“伪君子!”
众人被眼前的口水阵仗给骇住了,这不是轻功比试吗,怎么演变成骂街了,那丫头也就算了,毕竟性别摆在那,可是焦飞算是怎么回事?一个彪形大汉的嘴上功夫居然也能跟那丫头不分轩轾。两人你来我往,语出不穷。
绪言满腔的愤懑被他俩消弭于无形,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吃着零嘴儿作壁上观了。
看着自己的近婢跟个外男唇枪舌战,虽然本意是为了自己,但真的太失态了,裴如堇羞愤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青奴,住嘴!”
青奴停止语言输出,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家小姐。
裴如堇叹了口气:这个傻丫头,有些东西何必跟人争个高下,凭她的身份,结果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