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挑人,实际上也就是随手一划拉。
“这一棚,走!”
“这一棚,走!”
“............”
至于死囚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官军压根没把他们当人。
二火恰恰就在第一棚,所以第一批就被校尉划拉了出来。
死囚们依旧戴着脚镣手铐,跟着校尉迤逦前行。
你别看这帮死囚们平时狂的跟啥一样,
天老大、他老二,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但实际上一到了现在这种要命的时刻,很多人还是怕了。
二火看到身边的几个人走路时腿肚子都在打颤,还有不少人边走边吐,虽然肚子空空吐不出什么东西,但就是干呕。
士兵们都在笑,说这帮砍脑壳的,临了战场还是怕死。
出了苍梧城门,
二火看到城门外的空旷地上已经站满了乾兵。
正面宽阔的阵线上,是枪林阵阵。
左右翼快要离开视野的远处,能隐约看出各是一大批骑兵。
正前方,也是快要跳出视线外的距离,能隐约看到黑压压的南越猴子军,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三千死囚被摆在了阵线的最前方,比陷阵营还要靠前。
死囚共站五排,左右延伸出好远好远。
二火看到好多死囚都坐在了地上,自己也跟着一屁股坐下。
校尉们并没有拿鞭子来抽,而是上来一队士兵抬着大筐发吃的。
他们说这就和斩首前的断头饭差不多。
而且说话的语气比之前温和许多,还叮嘱二火他们,努力杀敌,杀敌才能活下来,活下来才可以重新做人。
发到二火手里是俩饼子,一碗水,还有一串青青黄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们说那叫“香蕉”,南疆遍地都是。
二火生在北方,没见过,更没吃过。
但二火不想吃香蕉,他想吃肉。
可现在没有肉,就只有这些。
快吃完的时候,又上来两队士兵,替死囚们打开手腕、脚踝上的铐链。
同时还发给他们人手一把刀。
告诉他们,听到鼓声往前冲就行了,别的不需要管。
这仗打完,活下来,免罪!
二火想,如果有人装死不冲咋办?
但这事儿不归他管,也没有人告诉他到底该咋办。
给二火发刀的是一名老卒,胡须都有点发白了。
老卒把刀交二火手里的时候,二火看了看,刀刃上都是豁口,看样子是别人用剩下的。
但二火还算是好的,因为旁边那哥们儿手上拿的还不如二火——是一把半截的断刀。
二火有点不满意,问老卒:
“我不会用刀,太轻了,有没有斧头锤子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