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手下留情!”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将那长鞭紧紧拽住,同时出声喝止。一声急促,一声沉稳。
老蒋气喘吁吁跑到近处,举手喊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小店经不起大侠折腾啊!”待喘定抬头,却是一愣,“哦,是诸位女侠!”原来先前只听有人为女子出头,不想见时情况急转。
那女子死死拉拽,正挣不开,叱道:“有什么经不起的,待我教训一顿后自会赔你一应损失,你快叫你的人撒手!”
老蒋苦笑,“却不是钱的事儿。”
“莫非你们这店还与这些猪狗有干系?”另一女子却不耐烦了,从旁突出,甩鞭要打那几个公子哥。
公子哥早吓得裆下一片湿,刚要转走,又是一鞭来。破敌正拽着一条,腾不出空荡,眼睁睁见那鞭子将那几个公子哥喂了个遍。
这些个养尊处优,闲暇飞鹰走犬、赏花逗鸟的夯货,皮娇肉嫩得狠,霎时白雪开红花,好不好看!嗷嗷叫着和那些狗腿滚做一堆。
老蒋暗暗叫苦,却没法拦着,破敌也好似无能为力,至于何承?老蒋只当他是个半大孩子,本事不济。
鞭子意犹未尽又待再打,旁里蹿出个人影,将那鞭子尽数抗下,只听得啪啪数声闷响。
老蒋定睛一看,眼珠险些掉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何承。只见何承抖了抖身,浑然不觉疼痛,横在当中。
“小弟弟你做什么?”女子讶然地望着那还未褪尽稚嫩的身影,惊疑不定。
“几位姐姐,人也打了,气也该消了,不如就此高抬贵手吧!”何承脸上微晕,垂着头低声道,“也不必脏了手。”
两位还待讲话,却被后面一直垂着头的那位女子拉住袖口,冲两人摇摇头,眼带恳求,这才叹口气罢了手。
“这等废物我们也不屑再动手了!”当先的女子悻悻然,“只是他们这般欺负一个······伤者,却是连我们这等小女子也看不下去了!”言罢恨恨地扫了眼周遭,拉着垂着头的女子便往外去。
女子垂着头微微挣了挣,偷偷偏头望了眼。才踱着莲步跟上。
另一个女子也快步跟上,却又转到何承面前,轻笑道:“小弟弟你这么厉害,怎么偏要等我打了才挡?”
“总得给他们点痛的,”何承低着头,“不然我也不痛快。”
“小滑头!”女子嘻嘻笑着走了。只觉香风依旧徐徐。
何承揉着胸,呆呆望着远去的女子背影。
“哎呦!小师弟,”破敌拉着何承神神秘秘低头凑到耳边低语,“你怀春啦!”
“······”何承翻个白眼,“里头有个人感觉有点怪。又说不上来。”
破敌只笑着摇头,不说话。
“哎?那大汉呢?”
“早走了!却是连道谢都没!”
“那本就是因那女子而起。”
寻不着大汉,何承颇感失望。却瞅见那张酒桌上扎了半截纸条,扯来一看,上面字迹隐约,被酒渍沾染,只认出中间一个“春”字一个“师”字。
后面断了半截。
拿给破敌看,对着光瞅了半晌,默然摇头。老蒋只看了一眼,直摇头。
他不识字。
收起纸条,三人下了楼,又绕小院四周巡了几圈。只找见一堆落叶。
“蒋老,少城主有请。”怏怏回到酒楼,门外一小厮奔了进来,恭恭敬敬哈着腰。
“哎?”蒋妇正颠颠着脑袋,倚在帐台上发昏,立刻蹦过来高叫,“老头子,少城主有请,快去快去!”
生怕在座的没听到,将那“少城主”重重喊出。
果然,那些斟着壶小酒佯装看字画的文人墨客连忙扭头来看,高叫:“老板娘!来盘店里最贵的!这酒楼饭菜当真出色!”“自然自然,若非少城主慧眼,我等岂非没有口福!”“城主乃高人,少城主自然也是人中英杰!”“是了是了·····”
这边话未讲完,那边人影已经没了,犹自夸夸。
老蒋带了何承、破敌来见少城主。少城主忙起身来迎,见了破敌,拱手道:“久仰林总教头威名,今日得见小教头英姿,当知老教头风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