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丁魁为救伍烈,到丰县求见萧进,又将事情一说。萧进暗感不妙,便想来香积寺水陆大会来看看。赶巧碰上蒋劲被三个黑衣人裹着往山下带,便出手拦下。一高一瘦一胖三人武功皆平平,没过几招弃了蒋劲便跑,临走却使暗器打伤了蒋劲。萧进身上刚好带了些解毒药,只需找个清静处喂服疗伤。
正说话间,底下哨箭响,人如蚁涌,拥着几个一身伤的江湖汉子上来。原来底下争斗亦休了。几人对视一眼,出林来看。
“江湖告急!六宗八帮总舵宗门驻地遭袭!”那几个汉子未及近前已跪倒在地,急急喊了两句,竟昏死过去。
在场几乎都是八帮江湖人,闻言立刻躁动不安,各自高喊:“掌门师叔!我们赶快回去吧!”“奶奶的!不会又是彩衣楼的疯狗吧!他娘的,杀都杀不尽!”“蚕长老,掌门武功虽好毕竟年幼,我们还是及早返帮吧!”“宗门尚有许多高手留守,应该问题不大吧!”“都派人来求援了,你看一身伤,怎么会没事!”“回去吧!”“走!”“走!”“走!”
登时成百近千人尽皆高喝“走!”声震山林。赵乾不由脸色一变。琴声突起,间和横笛长箫,山下由远及近有人高歌,竟将喝声盖住,胸口一滞,如人附耳!
“走走走,横是休,
鼎镬置食烹鱼(愚)头。
众心齐可移泰斗,
众心散是沐冠猴,
你瞎我盲团团走,
鸟飞兽奔何觅求?
非非也,来去留!”
三道人影从不同方向飞上,当中一人怀中捧琴,长带飘飘,乐官打扮,凌月而下。左边一人横笛,一身长袍星纹罗布,张袖如棋盘。右边一人绰着长箫,眉目含笑,白袍挥毫画山河。
“诸位不必忙了,玉陵山代掌门安泰安掌门已经派人联络仙山奇门出手支援,彩衣楼人马已退。并无大碍。”捧琴高坐树上,横膝轻拂琴弦,娓娓道来。
众人又惊又喜,王枕分开众人上前打揖,“原来是四雅公子,多谢相告,老夫在此谢过了!”
“不必不必!你们若听得方才的歌便是谢过了!”长箫把玩着,嘻嘻一笑。
“哼!什么四雅公子!分明是来羞辱我等的!”底下几个面色不善。
“不得无礼!”王枕喝了一声,却转身道,“吾皇尚在此处,不得胡闹!”将身让出赵乾。
赵乾面色泛白,摇手道,“你们江湖事,朕不便多问,朕有些乏了,你们退下吧。”
众人一愣,那些长老掌门赶忙跪拜谢恩。领着一众往山下去。
赵乾只冲树上那三位公子微微颔首,带着赵承等人往寺里去。
“皇上,北地有变。”横笛轻飘飘冒了一句,却似平地炸雷。
“什么?”赵乾转身,皱眉道,“陈琢不是已经带兵过去了?东方,你又是哪来的消息?”话未问完,探手一接,一封信悠悠落在掌上。
似血泼。灼手。
赵乾脸色越发白了。
落款:“臣琢”
“不只北狄,还有北息。”赵乾重重叹了口气,“陈琢怕是···”
月突然失了踪影,一重重的暗在火光下起落。
北地,长枪埋雪。寒甲皆冰霜。遍地的尸体。
点点红花绽放。
突地,片片飞雪,狂风卷动。
战马不安地顿蹄,响鼻浸没在呼号声。
“将军,”他一脸惶恐,“已经没粮草了!”
飞雪落在那疲倦的脸庞上。
“是我大意了。北地的风雪不是南方的田野。”将军重新系好盔甲战袍,望着身后不足百骑,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远处腾腾马蹄。北狄绒甲依稀。
剑又高高竖起。
“你们可以降。”剑一横。
血溅了他一脸。
“将···我头···带回···家乡···”
一点一点,风雪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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