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深夏嘟着嘴,呼呼的生着气来掩饰自己的害怕。
尽量不和对方对视,以免被对方看出什么猫腻。
为什么最怕他的是自己呢?这不是废话吗!
那两只顶多就是畏惧,有没有对对对方造成什么伤害。
但是自己可是真的怕!
自己可是殴打过对方,而且对方是完全没有还手的被自己打。
[失血过多会死,可是那是限定在没有止血的条件上,我不是把伤口复原了吗?将别人的血流进我君主的身体之中,这种事情是不被允许。]阿卡特完全没有还觉得自己犯下了大错的觉悟。
霎时间他觉得眼前这家伙简直是无理取闹。
[你是八嘎吗?!]深夏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家伙完全不知道人类是什么样的。
面对对方的谩骂,阿尔卡特好脾气的没有理会对方。对方这种队友,放点小错也是可以的。
阿卡特隔着玻璃看着吊着点滴挂瓶的君主,红叶知弦还是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打点滴。
看来以后骗她给自己吸血都不容易了,话说自己好像也还没骗过她给自己吸血吧?
有些无奈的回忆起不久前自己吸的血液数量,大概不到五百毫升吧?
阿卡特站在原地还在想着以后要怎么骗血喝,应该喝多少这样的问题。
他身前的椎名深夏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阿·卡·特,你还是别待在这里吧;去买点宵夜过来,你呆在这里完全一点用都没有。]颇为胆大的用手指戳着阿卡特的胸口,并非试图将对方赶走。
她本来只是抱怨一下,提醒对方的散漫以及心不在焉,没想到驱赶居然成功了。
[是吗?那么请问你和另外的两个人想要吃什么?]亲口被人说呆在这里没用,阿卡特觉得自己还是待在一边让专业的来。
[……这个……我吃关东煮吧,至于另外两个……]深夏被对方的回答弄得一愣,回忆一下距离医院单家最远的夜宵。医院附近不允许摆摊,关东煮最近都需要一公里。
期间撇过眼透过玻璃看了看坐在病房里变成乖孩子的妹妹以及不吃糖的队长。
顿时她就来气了,以及累死累活的周旋这只吸血鬼。
那两个家伙吹着空调坐在椅子上笑呵呵的在朝着自己挥手。
姐姐加油!
深夏!一切就拜托你了!
虽然有着隔音墙,但是动态视力极好的深夏还是从对方的口型之中读出意思。
[剩下的两个你自己去问吧。]背过身瞬间,心中充斥着被背叛情怀的深夏就把那两个天真的队友给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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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交给姐姐吧!姐姐可是很可以靠得住的!]真冬喜滋滋的用力点点头,看着自家姐姐拖住那只吸血鬼。
每每看见那只吸血鬼,椎名真冬都会全身发软,绝对是发软,她终于直到队长说的[就是怕]是什么感觉。自从那天被对方吸血之后,椎名真冬连看见对方都觉得浑身颤抖,不知道是怕,还是其他什么。
[嗯!嗯!一切都交给深夏了。]樱野栗梦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拿起床头柜上的糖果吞下之后表示[深夏可是超厉害的,那只吸血鬼也不是被三拳两脚抓住了吗?放心吧!深夏在学院岛高中年段可是无敌的。]
两人相互一阵吹捧之下,高中二年级的椎名深夏的战斗力终于从C级直逼魔王,乃至拯救世界都要依靠椎名深夏。
这样的后果就是,这两家伙瞬间嚣张了数十倍。
无论是樱野栗梦还是椎名真冬都是面色如常笑颜如花,完全没有刚刚那种张前顾后的模样。
[队长,姐姐在看我们呢?]椎名真冬抬起手对着从房门窗户那里看进来的椎名深夏摆动着[姐姐加油!]
[嗯?啊!深夏一切就拜托你了!]樱野栗梦得到了提醒也转过头朝着对方摆手打招呼。
然后笑容僵硬在脸上,自家姐姐似乎和那个吸血鬼达成某种约定,把那种吸血鬼放进来了!!!
原本的淡定微笑,闲聊取笑,瞬间都变回可怜的悲鸣。
原来刚刚只是在开玩笑,开过头了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怕依旧是怕。
[要吃……]阿卡特推门进来,刚开口。
两只如同惊弓之鸟的鹌鹑就直接抢过话语权,堵上了阿尔卡特的嘴。
[不,不要吃!]
[真冬也不要!]
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两个人既不是双胞胎,也不是心灵相通,但却完全本能的做出相同的动作。
盯——!
阿卡特盯着直晃脑袋的两人。移开目光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有监控之后。
在椎名真冬和樱野栗梦惊讶的眼神之中,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变魔术般从阿尔卡特身后走出来。
阿卡特也没留意病房里的两个家伙的惊讶。
[呆在这里。]
说完简短的四个字,他毫不停留转身离开病房。
深夏站在门口,目光有些怪异,或者说直接就是奇葩的诡异。
她看见了那个女人的出场方式,与其说是召唤,不如说是分离出来。
[你真的是吸血鬼吗?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备用食物?还是眷属?]深夏的声音很小,但是却有着某种坚决[不管是什么,如果你是因为为了吸血而盯上了知弦的话,我绝对会打倒你。]
目光毫无惧色,虽然身体在颤抖,但是她毫无收回警告言语的意思。
[嗯?]阿尔卡特瞥了一眼病房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夹桃竹,带上轻松的笑容[那个只不过是奴隶,冒犯了我,所以沦为我的奴隶!]
他忽然贴近对方的的脸,眼对眼直视好不退缩的深夏[我的君主是属于我的至宝!只属于我的私有品!无论是任何人都休想夺走,下场都只有死路一条!除非·杀·死·我,否·则我必定永世追杀,直到他包括他的亲友全部死光。]
退后,转身离开,从愣在原地的深夏视野中消失。
回过神来之后,深夏脑海里却回荡着另一句话,一路阿卡特没有说出来却传达过来的话。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臣民还是领地,我只剩下她一个,我要得到她,绝不会再失去!]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所以她保持沉默。
最终她只能撇了撇嘴嘀咕[活的那么累干嘛?只要和知弦说不就好了吗?……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因为……关东煮夏天很少摆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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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特很郁闷,不是他迷路了,而是他不知道关东煮是什么……
关东煮……
关东煮关东煮关东煮关东煮关东煮……
连续走了数百米,就算看到过关东煮他也不知道啊!
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啊!刚刚他才发觉不妥之处。
椎名深夏想吃关东煮,叫阿尔卡特去买……
阿卡特越想越不对……
凭什么叫我去买啊!
阿卡特终于找到了关键点,凭什么……和自己同级别的家伙使唤自己,为什么自己要听她的?
椎名深夏也不过是知弦的臣下吧?类似于总大将手下的副将?
那自己这种不是特殊的亲信吗?地位应该在副将之上吧?
那自己究竟是算的上什么?对于红叶知弦,自己究竟处在什么位置。
阿尔卡特愣在昏暗的十字路口,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停滞在那一瞬。
没有任何动静,吸血鬼就像是雕塑一般站在毫无人烟的路口,无从抉择。
然后。
[你究竟在迷茫什么,这……并不像你。]金色的秀发加之完美的容颜,宛如神临,那容颜之下,是无与伦比的微笑。
对方看着他。
阿卡特也回过神来看着他,抬起低垂的眼眸,并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你·····谁?]
他的记忆之中并没有任何与身前这个拥有极完美容颜的人有关的记忆。
[吉尔伽美什,给本王记住这个名字,无论之前是怎么忘记的,都给我再一次记住!追随着不愿醒来的梦的王者,无论多少次,像你这样有趣的家伙都有资格知晓。]
然而,吉尔伽美什抬起他那低垂的眼眸,金黄色的睫毛在光线里闪烁出羽毛般的柔软质感却有着极度的锋利,他的笑意温柔而高贵亦是高傲而孤独。
吉尔伽美什说完只是静静地站着,他面带着仿佛天神般的微笑。
[我不认识你,也没有必要记住你的名字。]阿卡特错身离开朝前走去,这个人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危机感,就算要战斗也不可能在离自己主人这么近的地方开战。
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那个几乎完美分不清男女的中性声音。
[她真的那么重要吗?那个女人,那个被你称之为完美的整体如一的女人·······她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她现在是在·····那家医院里面吗?]
嗯?
阿卡特回头几乎在一瞬间拔出枪械,直指对方,双目中蕴含着的杀意瞬间爆发出来。
深藏在身体之中的死河在他体内蠢蠢欲动,咆哮不已,仿佛随时都将会冲出阿卡特的身体降临现世。
[你····是妄图杀死我的君主的吗?]
[如果是呢?····不·死·之·王!阿·卡·特!]毫无顾忌阿尔卡特的枪械,对方完全无视了阿尔卡特的威胁,狂傲的背对着阿卡特,甚至连头都懒得回,双手也是插在口袋里,毫不在乎。
[那就来杀死我!使我腐朽!让我溃烂至残渣,否则,我将杀死你!使你腐朽!化为亡骸!]阿卡特收回枪将其藏回身体之中。虽然他并未感觉到对方的杀意,但并不代表者他会掉以轻心。
目光盯住对方的背影,随时都有可能强袭而至。
[原来如此吗,她比之性命还要重要吗。原来如此,那么,不死的王者,被我承认的第二个王。如果你还一直追逐这个不愿醒来的噩梦的话······终有一天····你会在一次一无所·····有。]
吉尔伽美什背对着他,慢慢地朝前面走去,他的笑容依然温暖如同春日里带着彩虹光晕的明媚,只是似乎变得完全不同起来,那种深寒几乎透出体外蔓延过来。
对方逐渐走远,消失不见。
可惜阿卡特没有看到对方表情的能力,没有温度的身体也感觉不到那种森寒的气息。
他唯一感觉到的就是。
对方会给他带来麻烦。
麻烦——!
阿尔卡特是很讨厌麻烦的。
所以他喜欢将麻烦扼杀在萌芽之中。
看着那有着完美容颜的家伙离开,直到他消失,阿尔卡特也没有动手。
[吉尔伽美什是吗?最古老的英灵之一吗?真是棘手的存在。]阿卡特最终只是张望着,犹如毒蛇潜伏隐藏下来,之后许久像是在反驳对方的言论[不会醒来的噩梦,早就已经醒了。早在一百年前的那天就醒过来。]
收回望向吉尔伽美什离开方向的目光,感觉到危机的阿尔卡特也没心情去找所谓的迷之关东煮。
那么危险的人物在自己主人四周的地盘晃悠,阿卡特觉得自己还是亲自护卫比较好一点。
想到这里阿卡特回头,快速的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种针对的气机丝毫没有任何的掩饰从身后传来。
不,与其说是急促不如说是迅捷。
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
站在原地,阿卡特也没有多想,直接拔枪。
[哼哼,这次跑不掉了吧!抓到你了!]声音略显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