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是方竹清。
但是...
好熟悉啊。
高中那次因为方竹清挨揍，救护车上一直让他不要睡的，好像就是这个声音。
也是这种香味儿。
顾言艰难的睁开眼睛。
他想要知道，临死之际，比方竹清还要更在乎他的会是谁。
还是跨越近二十年的两次。
只见。
一张熟悉的脸庞，本应该小四十岁，却如十八岁的小女生一样，白皙水嫩。
是她。
小、初、高一直同班的同学。
大家都传她有病，活不过二十岁，没人敢招惹的绝症病美人。
如今还好好活着啊。
可真能活。
谁又能活得过你呢。
看着潸然泪下，真情实感流露，跟是快要死了老公的病美人。
原来......
真的有个人默默爱着他。
张嘴想说点什么。
噗......咕咕！
可是。
他一张嘴，血就跟是不要钱一样，咕咚咕咚从嘴里直往外冒。
只能是在心里面道谢了。
‘谢谢你两次都在身边，谢谢你心里有我，谢谢你的担心和默默守护。’
‘病美人......’
‘一定要长命百岁啊！’
‘......’
顾言眼前渐陷入黑暗。
......
死了么？
如果不是送到医院的时候，闻到曾经熟悉的香气，听到熟悉的话。
想要确定下是谁。
应该早死了。
死就死吧。
可是......
脑袋怎么跟针扎一样。
耳朵也嗡嗡的。
跟是进了麻雀窝一样。
唧唧喳喳。
人死了以后，还能够感觉到痛，也能够听得到声音的嘛？
......
顾言下意识睁眼。
入眼便是整排的书桌，一张张书桌上垒得跟山一样的书本。
还有穿着校服，脸庞青涩，吵吵个不停的学生。
“？？？”
什么情况！
活见鬼了不是。
......
“顾言，放学不走发什么呆？”
“快走快走，我们一起去唱K。”
“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妈怕是又得要唠叨我大半个晚上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
轰！
顾言如遭雷击。
有些应激反应般的跳开。
怔怔转过头，看向站在身边脸庞稚嫩的妻子方竹清。
青春洋溢的校服。
简单的单马尾。
亭亭玉立的少女脸上还有期待。
明明说好生生世世再不相见，为什么死了以后还会再见到。
尤其还是这一天的方竹清。
往后近二十年的不幸，就是从这一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