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势沈云婉抬高牵着顾言的手，就要叫住温舒回头看个清楚。
“这是你最终的决定？”
话音未落。
顾言就松手了。
本来他可以更无赖一些，直接揽沈云婉入怀，甚至强吻她。
那样...
沈云婉一定不敢让温舒看到。
但是顾言没有那样做。
他不会让温舒为难，更不会让温舒难过，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所以......
放手了。
不光是放手。
顾言还退后一步，跟沈云婉拉开了距离，“沈阿姨，要是忙的话可以先走。
我会照顾好温舒。”
沈......阿姨？！！
沈云婉怎么听不出来顾言语气中的疏离，可她又能怎么办？
钟意之人拱手让出去，让她呼吸都有些不畅。
泪水更是无声落下。
抹掉又落。
怎么都抹不尽。
她低头不看顾言，而是看着自己那刚刚还在顾言手中，如今还留有余温，空落落的左手。
倔强道。
“小舒还小，我不放心你，不会走！”
“那你大可放心。”
顾言望着前面探头探闹找猫的温舒，宠溺道，“如果她不愿意。”
“我的户口本上，一辈子都不会写下别的女人名字。”
“所以啊。”
“我不会急于一时。”
“更不会让她把宝贵的第一次回忆，草草交出，还留在这种破败不堪的地方了。”
“应该留在最美的地方，最好的时光里。”
哦。
原来早有决定。
只会跟小舒结婚。
那我呢？
沈云婉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几乎质问顾言道，“所以，你承认是在欺负我，甚至是在报复我？”
“是了。”
“你是在报复我！”
沈云婉猛然间好像智商在线了。
她想起来从警方那边，看到的方竹清、傅司年两人，跟顾言的关系。
泪水再次决堤。
脸上更是无比苦涩道。
“司年缠着你的青梅竹马，甚至经过那出英雄救美后，几乎已经从你身边抢走了方竹清。”
“所以......”
“你找上了我！”
“报复司年报复我。”
“呵呵。”
“我怎么这么蠢。”
“让一个高中生耍得团团转。”
“顾言......”
“我不怪你。”
“报复我可以，但是不要伤害小舒，她......经不起你这样报复。”
“算我求你了。”
顾言皱眉。
看着沈云婉梨花带雨也心疼。
他抬手想要擦去沈云婉脸上的泪，却被偏头躲开，只好讪讪收手。
“你太高看方竹清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了。”
顾言不愿意沈云婉太难过，更不忍沈云婉陷入被报复的痛苦中，继续解释道。
“她连你跟温舒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非要找个理由的话......”
“难道不可以是我花心还滥情。”
“认定了温舒以后，偏偏见了你又见色起意，非要来招惹你嘛？”
沈云婉偏头不说话。
她不信。
只是一个劲儿的擦泪。
她更后悔。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杯子怎么就没有砸在她的脸上了。
那样的话......
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了。
小姨和外甥女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多么离谱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她的身上。
“唉！”
顾言也是叹了一口气。
他有上辈子记忆，也知道很多人的秘密，可也不是万能的。
至少沈云婉是温舒的小姨这一点，压根儿就不知道。
“小姨，要不你贴身盯着我，像我这么滥情的人，不盯着的话说不定就在外面招惹好些个女人，成天惹温舒伤心难过。”
“你......”
沈云婉一听这话难受都先放一边，重新恼怒的瞪向顾言了。
明明刚才都已经疏离，叫她沈阿姨。
转眼又不要脸的凑到耳边，还叫小姨。
她是又气顾言的无赖厚脸皮，又气自己不争气，只因为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心跳加快的动情。
“别叫我小姨！”
沈云婉咬牙，生生压下心中的冲动，最后只吐出来这样疏离羞愤的五个字。
“怎么这么傻？”
顾言本是想着先疏离，让沈云婉好好冷静下。
可是又不忍心让沈云婉钻进死胡同，沉溺在被报复欺骗的痛苦中。
“宁愿相信是被报复，也不愿意相信我就是好色滥情呢？”
“我没有！”
沈云婉不承认。
顾言重新强硬牵起沈云婉的手，“你啊你，对自己也太没有信心了。”
“就长成你这样......”
“别说是你三十的时候，就是你五十、六十的时候被我遇上了。”
“也一样会将什么年轻的青梅竹马丢在一边，死皮癞脸都要一亲芳泽。”
“......”
呸！
谁信呢。
五六十的时候都老没牙了。
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的，可能会喜欢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了。
顾言仿佛知道沈云婉想什么一样，兀自补充道，“小姨就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太。
也是这世上长得最俏的小老太太。
见了我很难不冲动的。”
“呸，你要点儿脸！”
沈云婉翻个白眼，都忍不住碎了顾言一口，明明知道是花言巧语，还是忍不住心中高兴。
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沈云婉啊沈云婉。
你也要点儿脸。
刚刚还心中高兴，转瞬沈云婉就又难过起来，在想要喜欢和必须远离中反复横跳纠结。
不禁也再次想要将被紧握着的手挣出来。
好不容易稍哄好些。
顾言可不愿意放心，更不再继续话音，而是道，“小姨，你来这边做什么？”
“别叫我小姨！”
沈云婉无可奈何纠正一句后，也不再想要继续刚才的话题道。
“这片区域在另一个地产商手中。”
“那家地产公司不愿投入所有的流动资金，再贷入大额款项，破斧沉舟开发这片区域。”
“所以......”
“找上我。”
“希望可以能够合作。”
“......”
哦？！！
顾言眼神怪异的看向沈云婉，“真想要合作共赢，还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既要低投入高回报的开发了这块区域，又要抱得美人归呢。”
“我猜是后者吧？”
沈云婉眼睛还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