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你是人嘛?”
顾言刚回到教室,就听到卫博嗷嗷叫,“快三年了,你才暴露。”
“你说你摊牌就摊牌。”
“为毛不写作文?”
“你说你不写作文就不写了。”
“为毛还考了665分?”
“你让写了作文,还没有你分高的我怎么办?”
“......”
这不是卫博一个人的心声,而是全班同学,乃至全高三年级学生的心声。
什么?
温舒肯定是抄的?
这得是多煞笔的脑回路,才会觉得作文除外的满分学生,可能会是抄的。
那也得有的抄才行。
“你要是写了作文,考七百多分我都没有这么气,偏偏你不写作文还比我分高。”
卫博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不写作文?”
“不为什么。”
因着顾言的关系。
温舒如今也能跟卫博说上几句话,“又不是高考,要写那么多字,你不累嘛?”
“你!!!”
卫博无言以对。
仔细想一想,还觉得挺有道理。
就是...
憋屈啊。
他这个第二名,跟第一名在对方主动放弃85分的情况下,还差17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顾言!”
正好。
卫博看到顾言回来,“你赶紧管管温舒,谁考试不写作文?
像话么?”
顾言连个眼神都没给卫博。
用力揉乱温舒的头发。
他叮嘱道。
“高考的时候不要控分,也不要忘记写作文,尽全力去考。”
“别我考到燕京,反到你上不成。”
“记住了嘛?”
嗯嗯嗯。
早上外婆疏美美的发型全都被揉乱,温舒也不恼,还傻笑点头表示记住了。
随后背对顾言,让给她扎头发。
“你们两真是够了。”
卫博看着一个闹,一个笑,再换另一个闹着让梳头,另一个笑着给梳头。
狗粮撒一地。
他都忍不住抽了自己嘴巴子一下。
“我怎么这么想不开,竟然觉得你怎么都会数落两句温舒呢。”
“真是......”
“自作孽不可活。”
这狗粮......
他吃的一点儿都不冤。
“你长点心吧。”
顾言手上给温舒扎着头发,也不忘记数路卫博,“写了作文你才考648分。”
“还有脸嫌别人不写作文?”
“有这时间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这段时间有认真学嘛,分数有提高的有达到预期嘛,能上医科大了嘛?”
“......”
卫博让数落蔫巴儿了。
他这分数距离医科大还得至少再提高42分,才稍稍保险些。
温舒不写作文都665分。
这要是随便写写语文作文,再划拉两下英语作文,不燕大和华清随便挑嘛。
顾言也不做人。
一个月的时间提高157分,从294分杀到451分,也已经保底央音的人。
而且照这种一次比一次猛的提升势头。
他都感觉,下次模拟考试,顾言有可能考出650分左右的成绩。
最终高考真有望拳打燕大,脚踹华清。
两人都已经拿到燕京的门票,只有他距离门票还差那么一截。
真要加把劲儿了。
这么会走神儿的功夫。
顾言都已经给温舒梳完头,又投入学习状态,刷起三五真题。
温舒则是抱着民法典在啃。
“真畜生!”
卫博骂一句。
他也扭头就要学习,就是余光觉得有人在看这边,抬头看了一眼。
便见方竹清悠悠看着顾言。
这回模拟考,方竹清都跌出了年级前一百,只考了540多分。
虽然燕舞依然很稳。
但那只是方竹清的退而求其次。
“自作孽不可活啊。”
卫博呢喃一句,就收回目光,专注于复习,不再管方竹清了。
他是一点儿都不可怜方竹清。
从高一开始,顾言天天跟个老妈子一样,每天管接送,还带早餐。
哪怕是来大姨妈,都得顾言提醒。
方竹清在做什么?
一句感谢都没有,还觉得理所当然,且周末几次三番因为傅司年拒绝顾言的邀请。
幸亏兄弟及时醒悟了。
顾言不知道卫博在想什么,但是能感觉到有人盯着他看了许久。
大概也知道是方竹清。
婚姻十年。
他有多了解方竹清呢?
见证过最高光的时刻,也窥探过潜藏心底,最见不得光的阴暗面。
方竹清就是个极度自我的人。
天天跑医院,照顾了傅司年两个来月,成绩从年级前十跌出年级前一百。
还失去两个月他的关心。
心力交瘁。
心理落差也极大。
果然。
当天晚上。
回家刚进楼道,就被跟了一路的方竹清叫住,“顾言,你变了。”
“......”
什么鬼开场白。
替人尴尬的毛病都要犯了。
顾言没理,兀自上楼。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眼里只有我,也只在乎我一个人!”
“......”
女人三句式嘛。
你变了。
你以前不这样。
下一句是不是应该......
我有什么错,难道不是你的错嘛。
“我有什么错?”
唉!
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真让顾言给猜对了。
方竹清紧追上楼,拽住顾言的胳膊,略有些激动道,“我不就是这些日子忽略了你嘛。”
“你就非要用温舒气我?”
“难道......”
“这不是你的错嘛?”
“如果那天你早点来的话,傅司年就不会伤的那么严重,我也不会愧疚到天天去医院陪护。”
“这些日子也就不会忽略你了。”
上一辈子的婚姻十年中。
因为方竹清对傅司年的这份愧疚,每每遇到二选一的时候,总是选择傅司年。
他但凡生气就是小气,跟一个被耽误了一辈子的病人计较。
可是......
他的食指被废,再不能弹钢琴,也被毁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