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文才正在祠堂里守着长明灯,打着瞌睡。
师弟李九霄出去了一整天,聂小千和秋生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这几个人诚心把他一人留在这里,和鬼作伴。
“文才!”
“文才师兄!”
文才师兄激灵一下,“你们都回来了!”
脸上难掩喜悦,“秋生,你没受伤吧?”
“我没什么,就是九霄师弟在猫鬼山洞里吃了些苦头。”
聂小千酸酸的,“那是苦头吗,那是甜头!”
李九霄对文才苦笑,“那样的甜头,怕是没人愿意尝。”
文才指着一溜儿的酒坛子,“你有没有问问,这酒坛子是不是她拿走的?”
“问了,义庄酒坛里的鬼是她拿走的,她亲口承认的。”
文才点点头,“好一只偷鬼的猫!肯定是长得凶猛邪恶!”
秋生摆摆手,“确实凶猛,不过是胸膛的胸!”
这一说一下激起了文才的好奇心,他拿着手在胸前比划着,“喔喔,好凶猛!”
这文才秋生师兄是真不把聂小千当外人。
赶紧催促道,“文才师兄,今晚不用担心长明灯,也不用担心再有鬼来偷酒坛子。你和秋生师兄都回去睡吧!”
聂小千着急道,“哦,他们回去休息,那我呐,那我呐!”
“你要是想彻夜守护长明灯,我没意见。不过,我是要回去休息了。”
“李九霄,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过分——怪不得那个婷婷小姐不理你。”
李九霄眼神幽深,“那你希望她理我,还是我理她?”
“你——”聂小千一跺脚,“我反正不想理你了,今天甩鞭子甩的胳膊疼!”
她回头,“李九霄,在山洞里当真没发生什么?”
李九霄单手举起一个空酒坛子,作势要扔出去。
聂小千抱着脑袋,“别,别扔!”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那首歌很好听,改天你教我——”
《学猫叫》,不,他绝不想再唱第二遍。
“聂小千,我想给你的嘴巴贴张符……”
她哧溜跑了,消失在走廊尽头。
李九霄无奈摇摇头,说是老江湖,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
他对着墙上的黑色蝴蝶,“师傅,今天杀死一只猫鬼。如果鬼不吃人也能活命,也许就不需要我们这些捉鬼人了。”
每次他亲手杀鬼,并没有从心里生发出快乐,反而有些沉重。
李九霄看着手中的两枚猫眼石,如同两千年的月亮。
第二天天蒙蒙亮,李九霄听见院子里啪啪的声音,他起床穿衣。
聂小千正在院子里开始舞动她的长鞭。
“早——李九霄。”
她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我立志要把鞭子练得比猫尾巴快!”
“不好了,不好了!”门口闯进一个鞋子沾满了泥的老大哥,“九叔他徒弟,我儿子昨晚去砍芭蕉,今天还没回来,快去看看!”
这时秋生和文才也提着裤子,扣着扣子出来。
秋生说,“这不方老伯吗,不用担心,他估计砍困了芭蕉树下睡着了,忘记回家。”
方老伯跺脚,“我儿子很乖的,今天一早我去芭蕉林,没有他,怎么办?”
文才眯缝着不大的眼睛,“方老伯,这是我师弟李九霄,他随你去走一趟喽。”
他又看向秋生,“你去,还是小千师弟陪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