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上次提到的‘恩威并施’之策,能否详细解说一番?”
许褚诚恳请教,目光灼灼。
陈牧并未立刻回答。
反而是慢条斯理地又撕下一块兔肉,细细咀嚼,而后举杯浅酌,待美酒入喉,才徐徐言道:
“江东周郎周公瑾,乃当世奇才!”
“智谋堪比孔明,麾下江东水师更是无人能敌。”
“而曹丞相立足荆襄未稳,此刻谈论此事,实属操之过急。”
许褚听得一头雾水,抓耳挠腮,困惑不解。
“先生,您这说得有点复杂。”
“我……我还是一头雾水。”
陈牧见许褚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由得朗声大笑:
“哈哈!”
“古人云‘朽木不可雕’,我看你这憨厚劲儿,倒是有几分可爱。”
许褚被夸得不好意思,憨笑着挠头,毫不在意先生的调侃。
执着追问:“先生,您就直接告诉我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牧再度举杯,酒香四溢间。
缓缓解释:“罢了,我就给你讲清楚。”
“如今刘表病笃,刘琦、刘琮兄弟势必争夺继承权,荆襄之地必将陷入一场腥风血雨的内斗之中。”
“刘表与蔡氏联姻,其子刘琮迎娶自家侄女,这一连串亲情交织的举动,犹如一条无形的纽带,将蔡氏家族与刘琮紧密捆绑在一起。”
“加之黄祖骤然离世,蔡氏之弟蔡瑁、外甥张允便顺理成章地执掌起荆襄水域的千帆战舰,成为这片江湖的主宰者。”
“由此看来,荆襄大地最终归于刘琮麾下,只是时间问题。”
许褚此刻恍然大悟。
明白了先生此前对蔡瑁、张允恩威并施的深意——
他早已洞察到荆襄未来的归属。
在许褚心中泛起波澜之际,陈牧的话语再度响起。
如拨云见日般揭示了更广阔的棋局。
“刘备虽暂处下风,但他对荆州的觊觎之心并未消减半分;”
“江东周瑜,那位智谋过人的英杰,又怎会坐视肥沃的荆襄之地无人问津?”
“他们必定会选择合适的时机,试图分得一份丰厚的‘战利品’。”
许褚闻此,内心对先生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原本纷繁复杂的荆襄局势,在先生寥寥数语中变得清晰如画。
尽管局势已然明朗,许褚却无法接受江东插足其中。
遂向先生求教应对之策。
“先生,您可有妙计,能阻止周瑜染指荆襄?”
许褚满眼困惑,期待答案。
.....
庭院静谧,阳光斑驳。
陈牧凝视着许褚那朴实无华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
“只需曹公一声令下,封锁长江,周瑜纵有通天之能,也难以踏入荆襄半步。”
许褚听罢,更加困惑,不禁追问:
“先生,蔡瑁、张允身为荆襄将领,如何会遵从丞相的军令呢?”
陈牧闻言,仰面大笑,继而语重心长地道:
“此乃‘投名状’之策。”
“一旦他们接获曹公的命令,必会肝脑涂地,誓死效命。”
“唯有如此,方能让曹公看见他们的忠诚之心,确证其归附之意。”
陈牧一番点拨,许褚仿佛有所领悟,微微点头,却又沉默不语。
陈牧敏锐察觉,许褚其实仍未彻底理解其中奥秘。
.......
时值新野!
夏侯渊、曹仁、张辽、张郃四位猛将陆续凯旋。
他们在中堂肃立,气氛庄重。
曹仁慷慨激昂地上前禀告:
“丞相,刘备现正仓皇逃往樊城。”
“卑职愿再次请缨,率大军追击,誓擒刘备小儿及其军师诸葛孔明,以雪我军火烧之耻!”
话音未落,程昱从容起身。
向曹操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