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0米高的雪山上,白茫茫的森林中。
两个兽皮披衣打扮的猎人信步在尚未被白雪掩埋的山路上。
「老卡西,真的不让他参加我们的计划吗?离开这里他注定没有好结果的」
「他并没有被统计到殖民者的人员档案里,也不会被我们牵连」回话的这位叫卡西的老人吐气铿锵有力,没有丝毫衰老的气息,他银灰色的胡须像狼的毛发一样细密。
「说实话你当初就应该去请求其他区的村子联手,毕竟人多力量大,这种事一旦发生就不可挽回,所以才要增加赢面啊」
「你怎么保证别的区没有背叛的人出现?」
「这…」阿戈尔哑语。
「正是为了稳操胜券,所以才不能联手,人聚起来就会有离你远的一些人,其中就可能出现离开你的人」
「…那就依你的吧」
孤狼逃窜于灌木间,在慌乱中不时撞折常青树延展出的枝干,将叶团上的积雪打落,在地上泛起银白的冰雾。
「听,有什么骚动」卡西向阿戈尔示意停下脚步。
「好像是什么挺大的动物在林中穿梭」
「跟上去看看」
呼哧─呼哧,它鼻子里喷着粗气,艰难地用三条腿在起伏不平的雪地上奔跑。
血从它右后腿的伤口中不断溢出,在身后留下断断续续的红点。
一个鬼谧的身影沿着血迹迅速掠过。
白狼冲入一片开阔地,但悬崖断绝了其去路。
是感应到了什么,它猛的转身盯着之前穿过的灌木丛。
突然,一道黑影伴随沉闷的落雪声从灌木中窜向空中。
白狼抬头凝视,只是一段残损的木桩——意识到中计的它慌忙回守。
一道身影瞬间越过数米的间距闪至它身侧───
少年的白发如狼王的鬃毛般洁白雪亮,在阳光的照射下根根清晰可辨。
他藏于腕下的短剑舞出半圆的轨弧,「抱歉」
白狼凄凉的哀嚎在谷间回荡。
苦洛甩掉刀刃上的血液,将短剑收入腰间的皮质剑鞘中,随后摘下眼镜,弯下腰捧起一把雪将镜片上被溅射上的血滴细细擦去。
身体内部在轰鸣,这股新鲜而强大的行动力让他无比兴奋,忍不住让体内那“生锈的齿轮们”好好运作一番。
几次深呼吸平静下来后,苦洛拎起白狼的尾巴正打算将猎物带回去。
同时间,两个猎户打扮的人从灌木间窜出,将弩箭对准这边,面目狰狞凶恶。
「阿戈尔大叔!」
「啊嘞?」
三人并排走在雪地中,雪狼由阿戈尔叔自告奋勇扛着。
「话说真让我吃惊啊!苦洛你几个星期前不还是冲刺一段路就会全身乏力吗?」
「抱歉啊苦洛,刚才拿弩箭对着你」卡西爷爷环顾四周提防可能被叫声吸引过来的狼群。
「别这么说,大家也是因为担心我」
「是啊是啊,我们看到地上的血迹和脚印以为你遇袭了,当时老卡西他立马就冲了上去呢」
老卡西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狼,
「苦洛,你的怪病痊愈了?」
「不清楚,几天前我醒来时感觉全身充满力气,这种封印解除般的自由感和三年前那次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