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八章
第三节（238）
雷暴火球嬉戏奇谜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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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文一个箭步窜到多吉身边，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掐按人中穴位、人工心脏按摩、口对口人工呼吸，都无济于事。张翰东紧跟在后，指挥大家先把多吉和吴昊俩人往洞里抬，以防备再有雷击。就在往洞里抬的瞬间，白大夫发现多吉的头顶上有一个黑洞，又见他脚底下更是煳黑一片，白大夫顿时大吃一惊。
张翰东问他情况怎么样，他没做回答便奔向了吴昊。艾利克斯和爱丽丝等人，早已帮他揭开了上衣的扣子，白大夫马上做了人工抢救。吴昊轻轻地呻吟起来，白大夫呼唤艾晶：“快把药箱拿来，吴昊有救了！”当即打了一针镇定剂，又对全身做了彻底检查。虽然仍在昏迷中，白大夫却告诉大家尽管放心，被雷暴电击的是向导多吉，吴昊距离电击点太近了，可能一会儿就好了。不幸的是哲波多吉，当时就被霹雳戳穿，现在以确定死亡，无法抢救了。
队员们不知所措的目光，落在队长张翰东身上。他说：“请大家不要慌张，这样的雷来得快，去得也快，估计再有一刻钟就全过去了。现在白大夫要注意观察，多吉是否有希望；还要看护好吴昊，再不能出现意外了。请大家注意，雷电是多么无情啊，一定要严加防范。”说完了，他挂起了廷布酒店的电话，简单通报了这里遭遇雷暴袭击的情况，请求速派救护车支援，并告诉了来车的准确地址。队员们听到有救护车来，就都放心了。
此时，洞外又是一个强劲的闪电，大家都有些紧张。张翰东观察着雷暴云的距离，约5秒钟后，“轰隆！”一声巨响，他告诉大家现在雷暴风雨距我们已有两公里远了。一会儿就要云开雾散了。队员们观察着洞外，雷雨的确比刚才放缓了许多。山坡上树枝草梗也相继伸开了久弯的腰杆儿，小河的水也不像原先那样暴涨了，大家都在观赏着山雨初晴的景致，赵晓敏惊叫起来：“你们看！”大家按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河边一个水洼处，倏然升起一大一小的两个火球，仿佛从红色火球上冒着蓝色的火苗。
大的火球直径约30厘米；小的火球直径足有15厘米。两只火球一前一后沿着河边的石块上一蹦一跳地相互攀升着。当它们走到山洞对面时，大火球向下一沉，悚然改变了方向，朝着山洞口飞奔而来。张翰东轻声紧告大家：“火球要进山洞了，大家不要紧张，尽量躲避点儿，要沉着地应付，更不要……。”话没说完，小火球紧跟着大火球飘飘荡荡，大摇大摆地钻进山洞。按着分队长的嘱咐，队员们自觉地为它们闪开一条路，像夹道欢迎似的，把两个火球“迎”进了山洞里来。
随着这不速之客的到来，山洞内顿时四壁泛起了蓝色的光。艾晶拽着白敬文的衣襟，紧紧地贴靠在洞壁上。赵晓敏也不知何时捡来一根烧柴棍拎在手中，张翰东一看，就明白她是为了防护还击时用的。怕她做出不利的举动或惹出麻烦，就随手把木棍接了过来。大家见两个火球同时扑到躺在地上的吴昊身旁，约一米高处就不动了。队员们静观它的举动，约3秒钟时间，小火球好像发现了张翰东接过木棍攥在手中，突然用每秒钟3—5米的速度横穿了过来。张翰东一想，这倒不错，倘若赵晓敏拿着木棍可就要出事了。
他忽然觉得这木棍有些不对，多说离他的手能有一米远，怎么能有发热的感觉呢？现在木棍就像粘在手上一样，想扔又扔不掉，想甩又甩不开。犹豫不决之时，突然想到这么多的人，火球串到谁那儿都不好办。便决定以沉着应万变，力争做到忍耐，坚持纹丝不动。但此时的木棍攥在手中有些发热，连手臂都热涨麻木起来，在不知不觉中，额头冒出来一头冷汗。
只要有张翰东在，赵晓敏就显得格外冷静。想不到站在门口的艾晶却沉不住气了，她急切地喊道：“快打掉它！”她那里知道张翰东的手早已麻木，更不知道这东西是打不得的。当时大家都觉得艾晶很勇敢，张翰东却觉得这回可要惹祸了。没等他做出动作，两个火球“嗖”的一声，同时向艾晶扑来。
按规定科考队中的女人不准留长发。艾晶的头发现在也不算长，科考队从出发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头发长得几乎要垂到肩部了。在雨中徒步时，头发挡眼碍事，她就戴上了塑料发卡。想不到火球一靠近头部，发卡就像冰雪融化似的，连头发到脖子像胶水一样紧贴头皮地流淌着。艾晶一时疼痛得如万箭穿心。身边的白敬文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示意要坚持、要沉着。烫在艾晶的身上，疼在白大夫的心里，最着急的还是张翰东。已经有俩人躺在地上，如果再出事那还了得？他急切地用平和的语气，轻声地提示她们：“要坚持，千万别动，更不要去打它，一会就好了。”
须臾，觉得没趣的两个火球，可算是出尽了风头，在白敬文与艾晶之间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来。此时小火球颜色已由原来的蓝色，逐渐变为外绿内红色，而且还长出个10厘米长的犄角，只听“嗖”的一声窜出了洞口。那只大火球也由外及里，分成了兰红、绿红和棕黑三层颜色，紧随其后也钻出了山洞。火球钻出洞口后，大家谁也没敢动，唯有张翰东紧跟其后，目的是继续观察它们的变化。
两个火球窜出山洞后，仍在一个水洼上空玩着‘捉迷藏’游戏，但颜色却越变越红，持续不到几分钟，小火球猛地钻出水洼，消失在旁边的树林中。大火球则喘着粗气，在逐渐变化中更显得它的四周一片绯红，最后便随着一声爆裂的巨响，骤然化为乌有。
作为一名地球物理学家，能亲临现场目睹了这场雷暴后的火球，由生成到彻底死亡的全过程，使他瞠目结舌。“翰东！”赵晓敏气急败坏地连续喊了几声，张翰东如梦方醒，他问怎么了？她说：“快去看看山洞里的人吧！”拉着他转回洞中。艾晶和白敬文俩人的身体仍紧贴在洞壁上，显然艾晶的体力是支持不住了，似乎堆倒在白敬文的身上。赵晓敏急忙上去抱住她，轻轻地呼喊着：“艾晶，都过去了。”张翰东也在边摇晃边喊着：“白敬文，白大夫！”只听他“啊！”了一声。问着：“我这是怎么了？”张翰东告诉他：“火球已经消失，快看看艾晶吧！”外面吵闹着，张翰东只得出去看看。
原来白大夫受到两个火球的惊吓，本身胆子还小，忽悠之中，顾不了保护艾晶了。现在他如梦方醒，见艾晶横躺在赵晓敏怀里，仍是昏迷不醒，便呼唤她的名字。艾晶仿佛熟悉他的声音，瞬间她就苏醒过来。“哎吆！”痛得她直叫，白大夫问她怎么样？她手指着脖子以上说：“这全都痛。”赵晓敏撩起头发，白大夫一看，发现是一串串的灼伤。白敬文看着灼伤，心如刀割。心爱的人就在他身边都没能保护好，觉得非常内疚。他三步并作两步，拿起药箱忙了起来。只见她那修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却被火球灼成如此伤痕。从头上到脖子上，从前胸到后背，这一连串的伤疤让他难以下手。
正在犹豫之中，张翰东回到洞中，已见艾晶得到了救治，便喊到：“赶快收拾东西，救护车来到山前，鸣笛催我们了！”说完就出去接待救护人员了。白大夫专门为她打了止痛针，又简单地做了灼伤处理，并告诉她只要能坚持到医院，就不会有事的。又看吴昊的伤势，赵晓敏在帮忙收拾物品，也巧这时的吴昊已经醒来，白大夫问他：“你的感觉怎么样？”见他思忖着像是在回忆刚才的情景。当他听赵晓敏说多吉已死，他痛心疾首地嚎啕大哭起来。确实，这一天来他同多吉相处得像兄弟一样，坐了起来，想要过去看看，结果又倒了下来。
洞外的喧嚣声传进洞里，原来张翰东、艾利克斯等人与救护人员把救护车拖到了洞前，他们来到洞中，迅速地把科考队员连同伤病员送进了两辆救护车中，一起开进了廷布的不丹皇家医院。近年来，不丹王国随着经济的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在全国实行了免费医疗，这里的传统医学源于藏族医学。今天，他们来到了不丹皇家医院，可算是不丹最好的医疗机构。对几名受伤的科考队员们，能得到及时地治疗，大家感到很欣慰。
不丹皇家医院对伤者经过全面地检查，向导多吉确系雷击身亡，早已无法抢救。吴昊被确诊为间接雷击，而导致暂时的脑昏迷，估计静养几天也就好了；艾晶被确诊为雷电火球灼伤，灼伤面积为百分之二。虽然脸部灼伤面积较大，但灼伤深度不深。主治大夫用英语取笑说：“这回可尝到‘雷龙之国’的滋味了吧？但你们不用紧张，我国常有雨季被灼伤的患者，备有专门的藏传灼伤膏，涂抹几次就会好的，连个伤疤都不留。像你们队长张翰东先生右胳臂间接灼伤，更是一抹就灵。”
张翰东回忆今天上午的徒步历险，真是令人胆战心惊。虽然多人受伤，但多是轻伤，无碍大局。所以他打开电脑向总部作了汇报，原来是赵睿在网上。他听完了简短的汇报后，给予了高度的赞美：他说“我真的为你们高兴和自豪，环球科学考察，就是需要你们这种敢于拼搏的历险精神。当然，要奋斗总会有牺牲的，所以，要保护每一个队员，爱护他们的积极性，为科学的进步和人类的共同利益，尽管付出必要的鲜血和生命都是值得的。当前最主要的是什么呢？”
张翰东刚要回答是去尼泊尔会师，赵睿说：“主要是揭开关于雷电之谜。因为我们是地球物理学家，尽管雷电是地球上最为常见的自然现象，但解释还是令全世界科学家大相庭径，至今仍没有一个完美地解释。现在你能亲身体验，应该给人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也是给你出的一个新课题吧，怎么样？”
关于雷电问题早已不是科学之谜了，但在自然界中，它成了最让人们恐惧的一大奇观。闪电是大气层中的电，触发而成。当巨大的火花从一块雷暴云团跳到另一个雷暴云团时，就表现出片闪；传到地面时就变成叉型闪电。但至今还没有人敢断言，云是如何带电的。从这次他们遭遇雷暴的全过程中，使他们坚信了一种理论。即雷暴云团里的无数小水滴互相碰撞，而产生的带电云。即水滴在碰撞最小的雨滴，每个最小的水滴里的部分能量化成了电，使新组成较大水滴的正电，而周围水滴恰好相反带有负电。如果这种水滴直接落在地上，所带电荷不起作用；如果正处于一个云团里，空气的强大气流把它往上托，并在乱云翻腾中这一过程反复发生，使每个小水滴的电荷不断增加，雷暴云团里的电荷也大量积累，这样只要经过十多分钟，在两个雨滴中蕴藏的电荷，就大到足以打破周围空气的绝缘程度，闪电便发生了。
雷是由于灼热的电闪把周围空气快速加热到摄氏16.000度以上，即相当于太阳表面温度的3~5倍时，使空气膨胀和爆炸而同时形成的。在日常生活中，人们通过计算从闪电到雷声的时间差，能推测出闪电离自己的距离。因为雷声在空气中的传播，要比闪电中光的传播速度要慢。当你看到闪电后才听到雷声，大约按每秒0.32公里计算。比如闪电后5秒钟雷响，就知道闪电距自己1.6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