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第十三章
第五节（265）
琉球群岛游弋鲨豚喜忧交融
台湾海域惊现人鱼纵横经纬
赵晓敏整理完当日上传的稿件，又朗诵起她的得意之作：“海洋是人类的故乡，无尽地奉献着宝藏……。”
船长一声呼叫：“潜水员出海了！”大家立即涌向甲板。只见潜水的人们相继出现在海面，周围还伴随着如嬉戏的海豚、似穿梭的鲸鱼，在碧空蓝天下翱翔着的海鸥，其海面充满了恬美，景观显得格外宜人。
赵晓敏的诗情画意尚未尽然，又见海面上生龙活虎的海洋动物，便同大家议论起来：“动物世界不能用人类的尺度来衡量。其实，动物世界比我们古老，也比我们完善。它们现在所用的沟通方法，也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
艾晶也乘机表达着：“动物并不比我们低级，但也非等同我们的手足。它们是地球上另外的种族，另外的灵魂。只是与我们共享地球生活的光明和黑暗而已。”
突然海面上传来厮杀、搏斗和击水、呼救的声音。原来是几条鲨鱼的出现，打破了海面上的恬静，更扰乱了潜水的科考队人员的正常秩序。一条大白鲨咬住了最先出水的水手右手腕，这条大鲨鱼十分凶险，锋利的牙齿深到骨肉之处，使其痛疼难忍。海面上张翰东等人迅速围拢过来，帮他逃离险境。想不到水手的鲜血飘洒在海上，顿时引来成群的大白鲨以及更多的袭击。水手们相继掏出枪和匕首，张翰东、于渙生等人当即制止了对鲨鱼杀戮的行为。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过来，瞬间，张翰东的脑袋已伸到大白鲨的巨口中。当时这股衔力之大，早已把他戴着的气罩和通气管掀掉，那锋利的牙齿咬入他的鼻梁、左眼四周，它的上齿则咬住他的后脑和颈部，其颈部的利齿甚至纵深到他的骨头。
当时张翰东的右眼被压在大白鲨的下牙床上，左眼还能看到大白鲨的两排利齿，甚至可以直接看到它的喉咙。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摸到了枪，可是他一想，方才我还劝他人不要开枪？又一想，岂不是坐以待毙吗？所以，他拿定主意，绝不当鲨鱼的肉饵！他抡起四肢，不停地踢打鲨鱼脑袋。
露出头的潜水员们，只见队长没头没脑地拍打着鲨鱼头部，显然对于这个庞然大物来说，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可他又不让大家动武，这如何是好呢？此时的大白鲨开始得意地对张翰东玩弄起来，一股气流冲到他的脸上，把他的身体喷到海面上，又把他拖下水去。再想吞回到嘴里。眨眼之间，大白鲨周围聚集了十几只海豚，直劲儿地往大白鲨身上撞，它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它突然张开大嘴，放开张翰东就向海底下沉而去。抢救的人们一拥而上，未曾想比他们更快的是海豚。也不知它们是从哪来的，一下子聚来了七、八只，用嘴顶着的、用背上驮着的，用身体推靠着的，瞬间就把他送到了舰船舷边。
船长命令白敬文等人，把受伤的队长和水手直接抬到船上医院，好在这里设备齐全，应有尽有。经检查张翰东的确很重，当即缝了四十多针，尚无生命危险；另一名水手手臂被咬断，接上断骨，吃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大家一看，队长仅脖颈及脸部缝线、包扎着，虽然伤势较重，但并不吓人，尤其他年轻体壮，精力旺盛，头脑清醒，应答自如，便全都围拢上前同他唠起嗑来。除了赵晓敏等人做着对他们关爱照顾的人外，有人讲起了鲨鱼的故事。
藤仁新野说：“这一带的鲨鱼、鲸鱼和海豚的确很多，也经常发生这类事故。前年这附近一位年逾花甲，名叫中村的渔民，每次撒网拉上来总是沉甸甸的一大筐鱼。在收工的最后阶段，他一手提个铁钩，一手提只筐，匆匆忙忙上船首去。大家都在笑他老当益壮，就在他一回头时，可不得了，一脚正踏在甲板上的鱼血里，脚底一滑，身子一晃，手中那只筐飞了出去，身边又没有固定的东西可抓，便一个跟斗栽到海里去了。
毕竟是大半辈子的渔民，水性依然很好，他轮开双臂向渔船游来。突然，船上的渔民惊叫起来，‘大白鲨！’，‘大白鲨来了，快游啊！’。这是一群大白鲨，本来在捡一些渔民扔掉的杂鱼充饥，忽然眼见落下大物，只当是什么佳肴，就急忙赶了过来。渔民们见鲨鱼就要到中村身边了，大家就把竹竿、绳子抛给他。没等到中村反应过来，大白鲨迎面冲来，张开血盆大口将中村吞了下去，渔民们眼睁睁看着他喂了鲨鱼。
大白鲨一口倒吸将中村吸入肚中，他随着水流穿过白森森的牙齿，他觉得神志还清醒，铁钩还牢牢地握在手里。只觉得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个大家伙在有节律地蠕动。他急中生智，提起铁钩用力一挥，好像勾住了什么，接着他又试着站起来，但滑溜异常，压根就不可能。他坐了下来，随便挥动着铁钩，突然，耳边一阵响亮的轰隆声和沉闷的呻吟声。没等他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身子猛烈震动，接着从鲨鱼体内发出一股力量，他又被头前脚后地送出了鱼口，只听到‘轰隆一声’，他又被回抛到海面上。一来一回前后不过几十秒钟，中村只觉得像做梦一般。因为他的铁钩勾痛了鲨鱼的胃壁，就忙不迭将食物吐了出来。待人们清醒过来，大白鲨早已悄然离去，惊险无比的鱼腹行结束了。”
布特说：“1945年，英国首相丘吉尔向公众声明：‘英国政府正在竭力反对鲨鱼，对此你们可以完全放心。’虽然丘吉尔当时并不认识噬人鲨，但他却经常品尝着鲨鱼制成的美味佳肴。他之所以有‘杀鲨’之念，可能是听说噬人鲨嗜杀成性，会袭人丧命，所以发布了以上声明。从此以后，人类以惊人的速度残杀了鲨鱼。如澳大利亚的昆士兰岛，据16年来不完全统计，死于罗网的各种鲨鱼20500条之多；日本对扑杀鲨鱼采取了宽容的政策没有制约地乱杀乱扑，就连昔日名扬全球的海底地窟中的睡鲨，今天可能也快一扫而光了。这是丘吉尔杀鲨声明的效果。”
李大刚说：“咬队长头部的鲨鱼，根本就是一般的鲨鱼。而噬人鲨体长有9米左右，呈纺锤形，宽大的尾鳍，使它游泳迅速、行动敏捷，活跃在全世界温暖海洋的中、上层。噬人鲨的吻部尖如园锥，腹面的口裂宽大，嘴里长着几排又尖又大的牙齿，可以断定其相当厉害。噬人鲨的确够凶猛的，落水的人若遇到它的袭击，是很难幸免的。它不仅捕食鱼类，而且还袭击大型鲸类、海豹和海狮，甚至攻击渔船。在西非海岸，有人竟目睹噬人鲨攻击，并吃掉了一整头的大象！所以，把噬人鲨出没的海区，被描绘成‘白色恐怖区’，似乎并不过分。”
伊顿说：“据说鲨鱼在海洋世界生存了三亿年，许多研究鲨鱼的科学家说，至今人们对它们的性情和行为的认识仍是失之偏颇。与鲨鱼交往长达26年的美国海洋生物学家克拉克说，除了噬人鲨外，其它鲨鱼绝不会冒犯人类，甚至对人十分友善。如果它们不受到挑衅或威胁的话，它们宁愿撤退也不主动挑战。大多数鲨鱼是不食海生的哺乳动物，也不食人类。大多数袭击人的鲨鱼，仅仅是‘咬了就放’，其目的而是为了警告来者。就像陌生人侵犯了一条狗的领地，它常常会狂吠，甚至咬人。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每年约有50人受到鲨袭，其中10人致命。所以，海洋学家认为与鲨鱼结伴游泳，比在高速公路上驾驶汽车安全得多。”
于渙生说：“我最佩服澳大利亚一位名叫福克斯的潜水员。1963年他被噬人鲨残忍袭击，伤口缝了462针，至今左侧身体还留有一个巨大的伤疤。令人不解的是他不但不责怪噬人鲨，而且还坦率地说：‘我在水中与噬人鲨结伴已有多年，只要恪守和平共处的原则，它们是决不会找我麻烦的。那次是我用鱼叉无意中使那条噬人鲨大量出血，所以，它才咬了我一口，可是，它却放我逃生。否则，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如今人们为了获得昂贵的鲨鱼牙齿和它的上下颌，便随心所欲地扑杀，这样下去噬人鲨必然会灭绝，因此，我要向社会呼吁：保护噬人鲨！”
赵晓敏问：“看来鲨鱼的天敌是海豚，否则，为什么它们出来救队长呢？”
船上的二副说：“这方面的报道不少，其实也并不尽然。据我们长期在大洋上的观察，两者相遇，各有千秋。有时彼此宽恕，摄食时和平共处；有时互相攻击，轻者海豚败北，身上留下累累伤疤，重者成为噬人鲨的果腹之物；有时海豚可以将噬人鲨赶走或把其撞死，但因海豚的颌和牙齿都较简单，无法把它吃下去。所以，它们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吧。”
李大刚说：“提到海豚，我们以前在大西洋已经介绍过，是大海中一种超群、聪明伶俐的哺乳动物。除人类之外，海豚的大脑是动物中最发达的。它们与人类之间的相互沟通是否有进一步的可能呢？现在应该是人类认真考虑地球智慧生命进化关系的时候了。”
莱.让接着说：“人类的祖先是海豚，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们法国有个水下接生诊所，医生奥登认为人类和海豚的亲缘关系超过猿猴。虽然人的行为颇象猴子，但海豚温良、敏感、友爱的本性却更接近人类。按照他的推测，在史前时期人类有过一段水下生活时期，人类的祖先是水中的灵长类。如海豚有含盐溶液的眼泪夺眶而出；具有潜水反映意识，会吃鱼；也象人那样由接生婆用手迎接新生儿；以声音交流复杂的信息等。奥登医生说，各种宗教描述的天堂都离不开水，除了人类曾经有过水下生活的经历外，还有什么原因说明水对于人类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呢？”
于渙生说：“是海豚把队长救了，从海豚这一行为来看，并不是偶然的。小海豚出生时为了让尚没有行动能力的小海豚呼吸，它会拼命地用自己的吻部，把小海豚推向水面，并不断地重复这一动作，哪怕停止觅食达两天之久。海豚还能救援遇难同类，救助弱者是出于本能，特别是在危难时刻能识别敌友，等等。海豚都是习惯地在人类的危难之中，将人们推向海岸一边，而不是推向大海。还常常能从公海中，把鱼群赶到海边和港湾，协助渔民撒网扑鱼。如果人们能教会它像鹦鹉学舌那样，与人类沟通和交流感情的话，人类真可以把这种海中的智者，作为人类最好的朋友了。”
舰队继续向西南方向前进，绕过雅蒲岛进入了台湾海域。经过龙三角海区走了这一遭，也没见有什么海事发生，船长准备返回北纬三十度继续西行。科考队员们盼望的中国大陆就要来到了，所以，除张翰东等人留下来养病，其余的人都想在告别大海之前，能乘小船游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