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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方同盟(1 / 1)

?龙武元年是大唐内部矛盾全面理顺,经济实力蒸蒸日上的一年,更不要说还取得了统一歧、蜀的大胜,北伐战争更已是箭在弦上,各种前期准备已开始紧锣密鼓地展开。而在新建的大梁国一方也没闲着,朱全忠的主要谋臣李振、敬翔为对抗大唐的军事压力,向朱全忠建议:和亲契丹,联和幽州刘仁恭、镇州王镕,组建北方军事同盟共抗“南唐”及河东李克用。朱全忠接受了他们的建议,派出使臣。不久得到回报:契丹主同意和亲,但是他已经娶了王后,大梁公主只能为妃,另外每年要“赐”给契丹银十万两、布帛二十万匹。至于王镕、刘仁恭也都同意结盟,只不过刘仁恭要求做太尉、河北都统。——契丹、镇、幽之所以同意绑到朱全忠的战车上也是各怀鬼胎,希望借梁国的力量为缓冲,避免和大唐接壤。

朱全忠知道刘仁恭狂悖,但是为了得到这个强援哪管那么多,立刻派出使者加以册封。刘仁恭命令他的属官草拟接受册封的礼仪,属官取出唐朝册封礼仪呈献给他(梁国新建,没人知道梁国的礼仪),刘仁恭问道:“怎么没有到南郊祭天,行更改年号?”属官回答:“尚父是臣属,怎么能祭天、改年号!”刘仁恭十分生气,把册仪扔在地上,说:“我有二千里领地,三十万士卒,想要做河北的天子,谁能禁止我,尚父何足称道!”马上命令准备即帝位的礼仪,用刑具把大梁及各道观礼的使者都抓起来投入狱中。(这人可真是个混蛋,要当太尉、都统也是你自个要求的,关人家使者屁事?!)

朱全忠一听刘仁恭想当皇帝,好哇,你这是自绝后路啊,李允那小子打完我就得打你,你想不增援我也不行了!马上又派出一批使臣,请刘仁恭当燕帝、请王镕当赵帝,刘仁恭欣然从命,奇怪地成了历史上第一位被册封的皇帝。至于王镕,还没糊涂到刘仁恭这份上,自知实力有限,虽与大梁暗通款曲却仍保留着昭宗封给他的赵王名号。

对于契丹要求梁公主做侧妃一事,在大梁小朝廷却引起了一场大争论,多数朝臣引为奇耻大辱,李振回他们道:“昔日大唐文成公主下嫁吐蕃之前,松赞干普已经娶了尼泊尔公主的,今日如何就行不得?”朱全忠知道契丹的支援对国家生死攸关,力排众议,接受了契丹的全部要求。

李允听到这些消息,毫不在乎地道:“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让他们一起来好了!”及听到刘仁恭称帝,更大笑说:“不等他占卜在位的年数,朕就能灭了他!”

大梁左金吾大将军寇彦卿进见梁主,有人在路上没有躲避寇彦卿的仪仗,被其左右投到桥栏外摔死。寇彦卿自首认罪,朱全忠认为他故有大功,命令他拿出钱来赔给死者的家属,以此赎罪。御史司宪崔沂弹劾上奏请求依法论处,朱全忠让崔沂当朝判案,寇彦卿辩解说:“只是让随从举起来放在桥栏外,没想到他自己摔了下去。”(必须承认,这回答比“躲猫猫死”要合理)

朱全忠听后想以过失罪论处,崔沂不服,说:“按照法律规定,利用权势指使他人的为首犯,动手的为从犯,不应将罪过归咎从犯(史书语焉不详,从这段话来看大概朱全忠是要把寇彦卿的手下治罪),且没有争斗而故意伤人的,罪加一等,不能用过失罪来论处!”

朱全忠于是贬寇彦卿为游击。寇彦卿扬言:“谁取下司宪崔沂的首级,拿给我可以换赏钱一万缗!”朱全忠派人对寇说:“崔沂少了一根寒毛,我就诛灭你全族!小样的,还反了你了!(后一句我给加的)”

时武将骄横,自是少有收敛。

读到这一段历史,我不由想起,前些日子我居住的小城来了一位大人物,因为小城太小,说是大人物其实也就是个省部级官员,然而其要通过的大小街道一律封锁,我正好被堵在一座进城的桥上,在瑟瑟寒风中冻了整整半个多小时,这是一条进城的必经之路,半个小时身后攒起了五里长的车龙,大车小车自行车水泄不通,有人急着接孩子,有人急着送病号饭,大伙纷纷骂娘。

没有人生来就是七品官,这位不知其谁的官员大概也是从老百姓过来的,遥想当年他站在路旁“恭候”的时候,是也在骂娘还是说产生了“大丈夫当如是也”的宏志?但有一条是肯定的——他大概也知道老百姓会骂娘,圣人说:知耻近乎勇。不怕骂娘近乎啥,只怕圣人亦将穷于辞。小平同志说过他“永远是人民的儿子”,因此我们不妨称此官为“人民的孙子”,你说这“孙子”坐在小卧车里呼啸而过,看着每个路口望不到尽头的车龙心里在想什么?是一种优越感,还是一种歉疚感?

如果这时我偏要强行通过,肯定不会被他的随护扔到桥外摔死,最多不过是处以罚款拘留,绝没有性命的忧愁,中国社会的进步不可谓不大啊!

朱全忠的长子是郴王朱友裕,朱友裕骠勇善战,但是不太得朱全忠的喜爱,朱全忠的皇后张惠一直没有生育,按说朱友裕是第一顺位的皇位继承人,但是朱全忠最喜爱的是养子博王朱友文,尤其珍爱博王妃王氏(也就是朱全忠的儿媳妇),另外他的亲儿子郢王朱友珪及均王朱友贞也还能得其欢心,三个人联起手来想搞倒朱友裕(谁让他是第一继承人呢),不断在朱全忠面前诋毁他,果然三人成虎,朱友裕多次受到全忠的训斥,内心恐惧不安,于是纵情声色,只喝酒,不吃饭,到这时生起病来。博王等人更不放松,反诬他怀恨怨谤,借自残身体向君父报复。朱全忠大怒,要派使者杀死友裕于府中,张皇后劝他道:“昔日隋文帝要杀自己的儿子,群臣都感到寒心,儿子有过错都不原谅,臣子们还敢跟着你吗?况且友裕忠直,除了不会讨父母欢心外并没有大的过失,大敌当前,不应向敌人显示我们内部不和。”全忠乃悟,反而派人赐药给友裕,叫他好好调养,谓:“我父子无间,莫听信谣言。”友裕感泣,当着使者服下药去,不料当天夜里病情突然恶化,天亮时就死了。朱全忠大怒追查,下面回道:“彬王身体过于虚弱,一次服了过多的补药,加上心情太过激动,所以病情恶化乃至不测。”

靠,这不是“激动死”吗?朱全忠可不听这一套,大怒之下胡乱杀人,太医奴仆杀了数十人,但彬王之死却终究成谜了。

冬十二月,朱全忠以宗室女为山阳公主下嫁契丹主耶律撒刺(也就是阿保机的爹,耶律阿保机这时任本部夷离瑾,夷离瑾就是大首领的意思,也爹才是可汗),撒刺答应一旦李允伐梁,将以铁骑四十万为援。朱全忠大喜,传谕所辖各州。这是想让李允听到,李允听了也只是冷笑,因为这时他正在接见火药研发的有功人员,大唐火药生产已经初具规模,年产达三十万斤,抛射弹(以石炮抛射,类似迫击炮)和航空弹(以飞艇投放)都已研发出来,怕你契丹土鸡瓦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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