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了解我，只是说些客套话而已。”
羽澈很尴尬，毕竟他确实只是在说客套话而已。半天的相处下来，封戎哲真的从外观到言行都没什么亮眼的地方，而性格更是一堆毛病！羽澈不会瞧不起一个人生活上的不富裕，但会瞧不起精神上的贫瘠。
“就算你不知道你的『本质』是什么也无妨，因为很多人也不是能特别准确地定位自己。灵能协会的会长是这世上目前已知唯一能探查并告知他人『本质』的人；而每个学院的新生都会面见会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会长这么厉害？！”
“其实阅历和经验丰富的灵能战士都有一定探知『本质』的能力，但会长是利用‘真实之镜’准确定位，这点和主观判断有本质区别。”
“‘真实之镜’又是什么？”
“听说是能看见事物本质的镜子，多了我也不知道——好了，吃完了，咱们下午去社团看看吧？”
“啊，哦，谢谢你给我讲解这么多啊。”
“不客气…”羽澈确实有些累——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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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爽的风吹过道场，卷起红叶的声音在这有着四十多人的地方，竟也嫌太吵闹。
看见封戎哲过来，堂本只是微微一笑，随后继续将手中的竹剑挥下。
看了一会儿弟子们练习，戎哲和羽澈看见一位老爷子跟堂本说了什么，随后堂本用嘹亮的声音喊道：“神前に、礼！”所有弟子，包括老爷子都沉默恭敬地对着道场鞠躬行礼。
堂本继续喊道：“師範に、礼！”所有弟子对着老爷子行了一礼。
“お互いに、礼！”
随着堂本的声音，老爷子和弟子们互相行礼：“押忍！”
“剑道，是从礼开始，到礼结束的。老师和弟子先向神行礼、弟子对老师行礼、老师和弟子互相行礼——这是每次开始和结束都必须要做的。”羽澈给戎哲解释道。
这时，堂本学长走了过来：“ここに来て嬉しい、封戎哲。これは…”
应该是想到自己没带学生机，学长正准备翻找，但羽澈很自然地做了回应：“はじめまして，新入生の渊羽澈と申します，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先辈。”
“ああ、堂本千里と申します，よろしく。”
戎哲看着渊羽澈正在流利地和堂本学长交流，心里其实已经有点儿佩服他了。因为戎哲对于有能力、能才华的人还是仰慕和憧憬多过嫉妒的。
回过神来，戎哲看见堂本对着自己和羽澈行了一礼便离开了，于是赶紧问羽澈：“你和学长说什么了？”
“就是自我介绍，然后学长说很高兴看见我们过来之类的。学长待会儿要打扫道场，所以让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晚上学长说一定要请我们吃饭，我说我晚上有事，你去就可以了。”
“哦…唉？你晚上有事？”
“啊，算是吧。”羽澈轻描淡写。
“不，不会是太累了，所以…想早点儿休息？”戎哲小心翼翼地问道。
“戎哲，别多想。是校长和爷爷要庆祝我入学，和我一起吃顿饭。”羽澈看戎哲又开始胡思乱想，所以只好交代了实情。
“好吧，那我晚上自己跟堂本学长吃饭——咱们去别的社团看看吧？”
“走吧。”
“不过，在这之前……”
“嗯？”
羽澈正准备离开，戎哲却叫住了他：“谢谢你。对于没交过朋友的人来说，你一下就找了个最难的——不过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的，所以有时候会很招人烦……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朋友，其实原因在我自己这我是知道的！所以，谢谢你愿意这样包容我，羽澈。”
“啊，哦，你…不客气…”
确实，要去包容一个陌生人是很困难的事情。但羽澈自问，戎哲也不是真的烦到不可救药。那种想要去了解陌生事物却又害怕受伤的心情，其实羽澈或多或少还是有共鸣的。而且——
戎哲能够在失意、失落、和失衡中重新找回内心的平静，这一点也确实很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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