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朋友,他4岁进了精神病院。
这可不是什么“我有一个朋友”系列。
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我管他叫阿宽,他是个穷二代,跟我一样。
小时候我们一起上树抓鸟蛋,被老鸟追着甩了两个月鸟屎。
我们一起下河抓过鱼,不过我水性不好。
一条大鱼被我按住,没抓牢跳起来甩给我一个大嘴巴。
当时年纪小,我吓的直接栽在河里。
河水不深,也就一米出头。
但那时候哪还记得这些,就记得在水里不停的扑腾,呛了不少水。
要不是阿宽出手,把我捞起来,狒狒我当时直接就被呛死变成水猴子了。
我跟阿宽是过命的交情,虽说不是亲兄弟,但他把我当亲弟弟对待。
后来我上了大学,成了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
阿宽留在老家务农。
我学业繁忙,还因为前女友那些糟心的乱事烦心。
阿宽的爹娘都上了岁数,家里的地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收拾。
去年我回老家看他,阿宽的变化真是太大了。
他变得和我记忆里那个高大的形象完全不同。
阿宽的后背驼了,皮肤黑了,身体不壮了。
明明二十多岁正当年的年级,却变得跟小老头一样。
我当时都惊了,阿宽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后来跟他回去家里一看我才知道。
阿宽的父亲得了脑血栓,生活不能自理。
阿宽的妈妈得了神经萎缩,连话都说不利索。
二老的医药费,家里的地都要他一个人承担。
在我上大学的这些年,他每天都生活在高压下。
看着当年一起意气风发的兄弟变成现在这样,狒狒我真的于心不忍。
他问我怎么样,我根本没好意思说和前女友的事情。
跟他一比,我那算什么?
但阿宽似乎是看出来我过的并不好。
他拍拍并不坚实的胸膛,对我说:
“狒狒,有啥事跟哥说,哥一定全力帮你。”
他那副“大哥”的模样,一如小时候一样。
朋友做到阿宽这程度,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对阿宽,狒狒心里只有感动。
今年年初,阿宽家里有所好转。
他父亲的脑血栓恢复的很好,母亲的病情也维持住了。
最重要的是,他家里占地了。
几亩良田,农居一所,一共占了一百多万。
这些钱,足够在老家悠闲的过上几十年。
阿宽还跟我说,他交往了一个女朋友。
虽说是离过婚的人,但对他很好。
阿宽打算跟这个女人结婚,搭伙过日子。
他的那个女朋友我见过,说不上好看。
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秦淮茹和秦京茹的合体,让人很不愉快。
我提醒阿宽留个心眼,别太信这女的。
结果阿宽跟我急了,从那以后断了来往。
就在昨天,狒狒我熬夜码字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上是“阿宽”两个字。
他从来不会给我打电话的,哪怕是在没绝交的时候。
阿宽不善言谈,还有口吃。
能不说话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说话。
所以,阿宽的这通电话,让我很紧张。
看着来电显示,我心里满是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阿宽出事了吧?
战战兢兢的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阿宽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