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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短暂的快乐(1 / 2)

?第一节运动进行时

序:骡马(罗马),耙地(巴蒂),种田(中田),拖地(拖蒂),拖拉机(拖马西),扎泥地(扎内蒂),扎沟(扎戈)........

农具,牲口,农活样样俱全了,再配上骡子拉的卡车(卡配罗)连农车都有了,好一个足球农场啊!

正文:

曰如中天,火辣一般的渺视着绿茵场上每一头呵吃带喘的动物,在铁西区的八戒体育场迎来了第二届的北电狗熊VS英雄不败之君子之交谈如水杯足球德彼大战.。

望赛场内外,狗能莽莽,球场上下,顿失滔滔。

谁舞银蛇,谁吃蜡肠,欲与英雄试比高。

须大雨,看汪洋一片,分外糟糕。

足球如此多娇,

引得诸位狗熊竞折腰。

惜曹田刘赵,体力不支,周于董张,水准更骚。

一代臭脚,唯我依兴射大雕。

唉!都他妈过去了,还想个鸟!

“我KAO,老董你会不会传球,傻X站着等人断呐!”老周忍不住了。

“你少废话,当时你没看我周围没人防守吗?再说传你也白扯,除非你脱鞋把场上的全熏倒,到时候就有机会了!”

“依兴,你小子一个劲的跟球跑,你累不累啊!跟条疯狗似的,抢个球倒也行啊!”小于也是一脸的不爽。

老周自然是听不惯小于这么损依兴,把矿泉水往后边一扔,点了根烟,“小于子,你也别说依兴,踢球你又懂多少!”

小于自称足球铁杆,号称英雄的甲A万事通,自然不肯低头:“比赛哥们从小学就开始踢,你说我懂多少,没有能问倒哥们的!”

“是吗?那你告诉我足球网有多少个窟窿眼儿?”老周漫不经心的问出一句。

小于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扯淡归扯淡。尤其在4:1落后的情况下更不能让我方队员再有情绪上的不满了,老周望着大桔子等几个财务悄悄的离开观众席,声音平静的劝说大家,:“兄弟们,兄弟们,我们一定要拿出领工资的心态,下半场对我们极为有利啊,给我们喝倒彩的观众走了一大半了.......”

于是某个人被众人按在地上顿暴扁。

做业务的女孩显然心里素质要好了许多,苏婉,九妹,孙洋,陈丽几个还在眼巴巴的望着这边。

刚中了面目全飞脚的老周自做潇洒状的走了过去:“女同胞们,你们喊的口号能不能换一换,什么英雄无敌,不用密籍,换一换,听我的,只要我在场上一做手势,你们几个就喊:“日出英雄,唯我不败,一统球场,老周最帅......”

于是又被一众女孩按在地上,发出衰号......

九妹走到依兴边上,递过毛巾,:“小依,不行你就歇会儿吧,我看你要是不上场的话,我们没准还有羸的希望......”

依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下半场,依兴郁闷的坐在几个女将边上,眼巴巴的望着球场,不住的做张牙舞爪,四肢抽筋状,口里还念念有词:“我KAO,我KAO,废物,废物,快,快...”

本来是场客户联谊赛,特意请北电的客户出来联络联络感情,这已是第二届了,谁知人家北电居然在上次失利后为了一血前耻,眼前尽派精锐,英雄软件部的倒是有两高手,还有矢狗显示器的也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只可惜都赶上有事,不然依兴这水平的上场机会都没有。

本来还喊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女同志们都不愿再喊了,嫌丢份,依兴在下面想喊的是,比赛第一,友谊第屁!

主席有名言说:“不是东城庄倒西城,就是西城压倒东城。下半场没几分钟,司机老宋的五指关又没守住,5:1,真让人有点受不了。对方战线后方呼声四起,自然又是一顿狂喜,让这边的好不郁闷。出资方自然是英雄,几个老总心里原打算是打平最好,自己有利的吧就放放水,要么少输一两个也成,谁知还真TNND的出平意料。

老周在场上狂喊着:“英雄的血是不会白流的‘,这鼓舞人心的口号带着一干人等勇往直前,也许他太激动没注意到铁西八戒体育场的场地上杂草丛生掩盖了本是低洼不平行的地面,只听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一脚踩在坑里的他半天没有爬起来。

一个老周倒下去,千万个老周站起来,就在此时,董刚大脚驱球内力悠长见称的老粑米跃起接球,然后一脚漂亮的45度斜吊,球飞眼看就要飞出了底线,在这紧要关头,只见一名身着白衣的15号球员横空出世,左脚一勾,右脚不停球,猛然一个回敲,身子却倒在白线外.

禁区蓄势待发的田总猛的一个挺身,越过一名防守队员,向落点飞奔而去。

依兴心里一声暗叹,看平时老田那挺高高的将军肚,要是一个人坐在水池边上,手里再拿根竹子,便是一幅熊猫嬉水图,不料今日方见田总本色,身手敏捷如斯,正如那《寻阳楼记》中的名句:少时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说是迟,那是快,老田临门一脚凌空,势不可挡,威加海内兮诸侯变色,对方门将也是惊的一身冷汗,每一条神经都盯着足球飞行的轨迹。

只听老田一声暴喝,“KAO,又他妈高了。”

众英雄们无语。。。。。

终场前三分钟,刚过对方半场,刘总心灰意冷,一脚怒射,只求把它传到对方门前,让前锋们争去吧,谁知......

“进了,欧椰!”

观众席上不时的打着口哨,欢呼之声四起,被抬到场外的老周,把口水喷了一地,和依兴一起瞪大了眼睛望着场中。

刘总,目光吊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低声说了一句:“操,这都行了?.......”摇头哑然失笑。

闹剧收场,两方人马走出赛场,直奔香密湖大饭店,等着最后以酒量再决高下,几个老总不禁暗赞自己明智,把苏婉带来看球....

八戒体育场内倾刻间走的一个不剩,计分牌上挂着黑不拉叽的比分,8:2...

二楼的大包里面摆满满五大桌才装下诸多战士。

老周也一瘸一拐的跟着苏婉和几个老总挨桌的敬酒去了,只是动作滑稽.

最后英雄四位老总和北电的几个头头坐在一桌轻笑着低谈。

“我说老曹,难怪你们业务越做越好,生意越作越大,手底下到底是不少能人啊!”说完被称为张局的拿眼睛瞟了瞟四处流窜的老周和苏婉。

“咳,那里那里,这踢球都这么惨,还好意思提什么业务啊!”刘总在一旁连连摆手。

“跟我还装什么,该不是有意放水吧!”

“咳,啊,哈哈,”刘总几声干笑,脸上依然不红不白,:“对了,张局我这手里还有几张欧洲杯联赛的票,朋友送的,。这一天到晚瞎忙的,也没个空去,你老哥要有空不如你们几个一块去看看,飞机票好说。”

张局警惕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是个球迷,尤其喜爱欧洲联赛,这对资深的球迷是种多大的诱惑不言而喻。

看刘总,曹总都提起了坏,张局忙把杯子端了起来:“你这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说完干笑了几声。

“哪有啊!都在酒里呢!来,干........”

“不瞒你说,老刘,我这还有七百万的项目被上面卡着呢,什么时候能批下来可不好说,”张局放低了声音。

“到时候再说,来喝酒,喝酒。”

回到座位上苏婉神色如常,依兴常想她是不是练过什么,一阳指之类的内功,要不就是*,羡慕不已,老周已是满面潮红,却是一蹦一蹦的回来了.

“啊兴,下周放长假我们一起去丹东吧,我早想去那了。”九妹一边喝着果汁一边道。

“成,我这回肯定没事了,那老周,婉姐,孙洋他们呢?”

老周接过话茬,:“我肯定没问题啊!大不了带家里那口子一起去,小婉也没事吧!”

苏婉轻笑道:“去就去呗!省得在沈阳看你们臭脚!”

几个女同志笑的扭成一团.....

窗外,几堆民工懒散地靠在树下遮阳,黝黑的皮肤范着古铜色,在灼热的酷暑下,没剩几个有力气开口的,但他们也不期望有场小雨,即便是可以驱走夏热,却也将他们等活儿的希望都夺去了。

喧嚣的马路上,车辆依然川流不息,不时的卷起尘土,呛的偶尔低飞的几只蜻蜓也不愿再来,那空中剩下的就只有不畏艰苦的苍蝇了。

一切都在这灼热的阳光下拉开本是平淡的高潮....

第二节火车上

依兴刚推着凤凰,刚由文粹路转到三好街交界的路口,忽听鸣笛之声四起,不得片刻的安宁。

9.18都过了,谁料这么多没公德的司机还在互相谩骂指责,谁先按的嗽叭。

秋天的夕阳早已肆意的洒在每一条马路上,从东大软件村的道口直至三好桥上,远至看不见的夕阳那一边,放眼望去除了车辆,眼里已装不下其它的什么了。那该死的单行线似乎永远不法妥协,自行车和行人以极其怪异的流线在布满了捷达,奥迪,广本的意大利陷儿饼上穿梭不已,感觉就像变了味的奶油,顺着空隙涓流不止。依兴望着这千里堵车万里长龙的队伍,心里一阵苦笑,当真是天长地久有时尽,堵车绵绵无绝期啊,不知何时才能到家收拾东西,只为了明天的丹东之行,那是他向往已久的轻松时光.

拥挤的车葙里,六个旅行包整齐的被码在火车的行李架上,随着它缓缓的挪动长长的身子,一条长满铁壳的大蜈蚣沿着铁轨吃力的爬行。依兴低头看看新买的诺基亚3110。不禁心痛这几千块大洋。

小于和孙洋由于素来不会拖拉机,被众人可怜兮兮的遗弃在一边。小于玩着依兴手机的游戏,孙洋却捧了本余秋雨的《千年一叹》看的有滋有味,毕竟火车上的五六个钟头还是够让人郁闷的。

但那一桌的四个人却不这样认为。

依兴一边抓着牌一边问老周:“你们家那口子呢?怎么没来?”

“人家比我还悠闲哪,跟她们家装老板去泰山了,唉,可惜不让带家属。”

“你赶快出牌,”九妹不耐烦了。

“哦,到我了,你催什么催,打牌是要靠脑子,谁像你。”

这俩人逗嘴,其他人早已习惯了,反应都不大。

忽听苏婉问道:“老周,你去过两趟丹东吧,那都有什么好吃的?”

有人垂询自然老周得意:“苏婉同志,你这回问对人啦!要说东港的大对虾,没说的,再有那淡水鱼,那个公鱼,大银鱼,草地鲶,还有干贝,那个菲律宾蛤仔,四角蛤蜊,泥螺,对了还有那个林蛙,哦,KAO,那个蛙腿,唉,香啊!这还只是野味和水产品,还没算板栗什么呢?”

依兴倒吸一口凉气,连苏婉都瞪大了眼睛,九妹更是忍不住问道:“老周,你怎么对吃这么有研究,以前什么的干活?”

老周漫不在乎的一摆手:“以前干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干什么?兄弟将来打算开个大酒楼,要有规模似模似样那种的,到时倒你们都来帮我,小依,你就做个大堂领班,九妹负责扫地,苏婉去后面掌勺。”

“那你呢?”几个人一起问道。

“我当老板收钱呗!”这家伙毫不知耻的答道,后被人按到地上痛扁。

老周鼻青脸肿的爬起来,满不在乎的座下,拍了拍身上的灰,从容道:“依兴,你袖手旁观也就罢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依兴贼眉鼠眼,一脸的奸笑,你居然也当了恶人,人心不古啊!妄兄弟对你痴心一片,你却这样对我!早知我就抱着百宝箱,怒沉淞花江!”

依兴哭笑不得,九妹早就笑的直不起腰,苏婉倒是有几分认真的问:“我说周十娘同志,要是你开个饭店,在哪开呀?”

“那还用问,三好街呗!你看三好街边上哪家饭店赔钱?哪家不火啊!风水这么旺的地儿,卖盒饭的比搞IT的赚多了!据说前几年有个外地打工仔在三好街卖了三年盒饭

,今年回去了,人家是开了台广本,回广州当老板去了!”老周口沫横飞道。

“没错,,这地方人气果然够旺,但你会经营吗?”苏婉又问。

“这有何难啊!你们什么时候看有事难倒我老周,唉,洒洒水啦。”

几个人一脸的不屑,:“只要有事,你把脸皮这么贴上去一挡,自然一切迎刃而解,”九妹还连说不得带比划。

“打什么岔,听我吹,啊,不是,听我说,”老周喝了口冰红茶,表情严肃道:“根据我多年观察,要混的一般不难,但餐饮业是规模出业绩,你开个小馆子,比得上人家连锁的肯得鸡,麦当劳吗?肯定不行,那就只能靠特色,你看人家方知九品香,只有特色,才能生存,怎么样!不光菜都特色,环境有特色,尤其是菜名更要有特色,充分引起大家的好奇心和胃口。”

两个女的听的直点头,依兴却想起辽宁农大边上的特色菜,默默不语。

果然九妹问道:“什么菜名有特色啊?”

“当然要有文化底蕴的,符合五千年中国典故的,才吸引人。”

“比方说呢?”苏婉问。

“比方说什么,《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那是什么?”九妹天真的问道。

“一盘香菜!”

“什么?”几个人一愣。

又听老周徐徐道:“上面放俩红烧猪蹄!嘿,再来一道《青龙卧雪》。

“那又是什么?“俩女孩忍着笑问。

“大白菜邦子上放根黄瓜,还有那道《绝代双骄》!”

“你别说,你别说,我先猜猜,是不是青辣椒加红辣椒?”

“九妹果然冰雪聪明啊!那你现猜一个《朝天阙》,”老周口中念念有词,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九妹和苏婉笑着晃晃头认输,依兴不甘示弱:“油炸小鸟?”

“油炸你小鸟,”老周一脸的不屑,依兴却气的抓狂。

“记住了,那是一盘鸭屁股......”

几个人笑的都没心情打牌了。

“打牌,打牌,不扯蛋了,来。”老周率先带个头拿起底牌。依兴运气不佳,手里没有几张能说上话的,就等着老周指示了。

“要说还是打牌爽,作业务压力这么大,不放松放松,老把弦绷的那么紧怎么办哪?”

几个人都赞同的点点头。

“九妹,射雕英雄传里你喜欢谁?”老周突然问道。

“问这干嘛?”

“帮你算命。”

“那........我喜欢黄蓉。”

“黄蓉,好就黄蓉吧。”老周好像自言自语。

依兴自然心领神会。

一局下来又没给女士们什么机会,结果九妹和苏婉脸上一人贴了两张纸条,弄的老周依兴好不开心。

“九妹,我帮你撕好一个,还有苏婉,怎么样用我这个吧?”老周嘻皮笑脸。

“才不要呢,上边站着你的口水,咦------恶心死了。”

“愿赌服输,我和小依要是输了,还不一人得贴十个条吗?再说我口水也不臭,你闻闻。”

“你去死,猪头......‘

“你们连猪头智商的都打不赢,唉.........”

“九妹,对了,给你算个命吧,我可是正宗,吉卜赛后铱。”

“行了吧,上次你还说自己是火星人呢!”

依兴在一旁看到九妹和苏婉俩人满脸通红,一脸的纸条,早就忍不住了,笑的满地打滚。俩女孩都是爱漂亮的,统统把纸条摘下来,脸色红晕的瞪着笑成一团的老周和依兴。

“说好了嘛,愿赌服输,牌品不好,人品就不好。”

“愿意,愿意,怎么样?”

“小婉,你总不能跟九妹一样耍赖吧!”老周转移目标。

“不行,太难看了,我也不干,就耍赖怎么招?”苏婉居然红着一张脸,跟九妹一样的神态。

“那这样好了,不用贴指条,让我们一人弹个脑门,轻轻的,非常非常轻的,保证,我保证。”老周说的一脸诚恳。

“只能一人弹一下噢,不能一人弹两个人,”九妹讨价还价。

“好,依兴,你先挑。”

依兴看着两只母老虎神色不善,半天没吭声,“我那份让给你了,老周。”

“不行,不带让的,算你弃权。“

依兴晃晃头,算是默许了。

“老周,你学学人家依兴,多有风度,哪有你这样欺服女孩家的,真不是男人!”

“嘿嘿,你说对了,以前他们都叫我禽兽!”老周朝九妹靠过去,“来,乘,就一下,轻轻的。”

九妹先是闭上眼睛,紧咬着嘴唇,两只手下意识的握成小拳头,把头使劲的往后仰。

“乘,啊,九妹,乘乘,把脑门,开开。”

忽听九妹“啊”的大叫一声,把整节车厢浑浑欲睡的人们惊的炸了窝,纷纷把厌恶的眼神递了过来。

小于更离谱了“啊,着火了,哪儿哪?哪儿哪?”一旁看书的孙洋没好气道:“瞎起什么哄,打你的游戏。”

这边九妹的额头好似肿起一块,九妹两只手死掐着老周脖子不停的摇晃,好像找到了一棵摇钱树。“死老周,你敢这么使劲弹,姑奶奶,你赖皮,说好了轻轻弹,不行,你要让我弹十下.....”

依兴在一旁和苏婉俩人强忍着笑,要多辛苦,就有多辛苦。

火车走走停停,车厢也随之摇摆不定,车厢里老周正摆着扑克,一本正经的给依兴算命,九妹好奇的在一旁听着,也不知她是真感兴趣算命,还是对依兴感兴趣。

老周拿着依兴抽出来的牌,一本正经道:“你今年命犯桃花,唉呀,不好办呐!天数五,地数五,天地相加,各有合得........

依兴笑的没好气:“将来你装妖道定可出人投递。对了妖道,本少爷的事业哪?”依兴看九妹在旁,生怕老周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赶快扯到别处。

“唉呀,小依,你二十五岁以前怕很失败!”

“失败?”

“没错,而且失败中的失败!”

“我KAO。那25岁以后呢?”

“25岁以后你就习惯了.......”

火车在笑骂声中驶进了黑夜,谁也没注意要那一轮贺月几时爬上了枝头。车厢内渐渐静了下来,两个女孩靠在一起都闭上了眼睛,老周这厮也弄得一桌台的口水,依兴一个人却望着窗外,望着那一轮明月出神,他想起老周低声跟他说,人生总要有所取舍,你选择了就别后悔。

是啊!如何取舍呢,连这轮明月也无法告诉他。

第三节凤凰山

不知此次的旅行是否是众人蓄谋已久,居然还有人接站,是老周的朋友,现下大概听口气是做做边镜贸易,反正是滋润的紧,一行人就这样兴高采烈而又糊里糊涂的被安排在江滨酒店.顾名思意,卧坐在房间里就可透过半高的落地窗凝视到鸭绿江的一角,虽仅仅是一角,众人已心满意足了,好景还需好人,好心情。

刚用过晚饭,依兴躲开了众人,一个人悠闲的漫步在江边,他想一个人静静的想点事情,却似又在刻意回避,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天空却开始飘雨了。

细如毛发的雨无声无息的滋润他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更难能可贵的是雨丝们从不奢求回报。依兴想到了连休息几分钟都要收钱的三好街,嘴角上涌起的汕汕的笑意,细雨温柔的和他缠mian着,此时听不到风的声音,听不到心的哭泣,有的只是粘粘的雨丝织成一张宽广无比的网,似要扫尽人们的喧嚣,将人们的功利之心都荡涤的一尘不染,洗去你早已尘封多年的记忆。江边的风伴着雨丝,别样的清爽,他一个人伸开了双臂,等着上天给予的恩赐.................

雨渐渐的温柔过了火,等依兴打了个寒颤时,才发现身上早已湿透。不远处有一团光一闪一闪的向这边漂过来,由远及近,却是九妹打着一把天堂伞出来寻他,他打了个喷涕,嘿嘿一乐,迎了上去。

即便在夜里,他也能分辨的清九妹那幽幽的眼神里诉说着什么,一刹那间暖意溶进了血液,依兴轻握住了九妹递过来的小手,终于走到伞下。

远远的,有个人站在幕色下,手中也有一把纸伞,不知为什么却欣慰的笑了,尽管笑容里带有一丝的苦涩。

当落汤鸡似的依兴终于从浴室里唱着歌出来,才发现老周和小于居然光着膀子在女孩房间门口练键美,心里暗叹一声,摇摇头走开。

谁知被老周的毒眼看见,一把搂过来,和小于俩人不怀好意的一脸谣笑的看着依兴。

他心知不妙,自己只穿了一身浴袍,下面还没........下意识的一捂:“啊!救命,非理啊!”

“小依,你就从了吧,你看这荒山野岭的,谁来救你,今夜你还不.....嘿嘿嘿.....。怎么样,小于一起动手啊!”

“我抱着他,老周你抓他浴袍。......咦嘿嘿,一会儿让他裸奔”这边依兴窘的都快哭了,那边几个女孩一个个笑的直不起腰。

“老周,兄弟放我一马,来世做牛做马,做什么大爷的也报答你,真的不行啊!‘这时候依兴还不忘占便宜!

“这样啊!小于,那你看怎么办,”老周不怀好意的使了个脸色。

“欧,除非他跟我们一样,光着膀子跳健美操.....嘿嘿.......”

依兴此时如诉如泣的声音和乌鸦有一拼:“两位老大行行好,这年头没人看排骨了,何况我这身排骨没经防疫站检查,不能上市啊!”

“少废话,要么扒光,要么兄弟几个一起跳。数到3,自己选吧!”

‘3‘!

“靠,哪有上来就数3的,服了服了,我跳,我跳,哥们跳埃极艳舞行了吧!”依兴一脸的沮丧。

小于两眼放光道:“周老大,他说跳埃及艳舞耶!”

“没出息,这么容易就满足,我想看小依跳钢管舞.....”

依兴吐血中.....

不一会儿,三个无赖赤着上身整齐的摆出罗丹思想者的模样,谁知三个女孩却一起光脚走出来,老周和小于心里这个美,难到要上演一幕罗X欧,朱什么的叶,那绝世经典的一幕,或者三个火枪也说得过去,正美的流口水呢,却只见三个女孩整齐的同时抬脚。

三声惨叫溶为一声,三个人滚出老远,女孩们“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房里传出暴笑,良久不停...........

晚上,这哥仨儿手里一人一根“阿诗玛”,是小于发的圈,这回倒有点三个鸟枪手的味道了。

“都是你害的,哥们儿滚出去时,把腰闪了,老周你可玩死我了。”

“出来玩的机会又不多,该放纵的时候,就不只要放松,对吧,小于?”

“周老大说的没错,不如我们成立个社团吧,帮派也行!”

“好主意,就叫母牛的精华吧!”

“老周正经点行不行,明天雨不停怎么办?想点正事行不?”依兴一脸的愤慨。

“好说,好说,那社团名字改叫‘雨不停吧’!.....”

清晨的空气份外的爽朗,那绵绵的雨终于神迹一般的停了,早上八点,刚过一行六人早已来到了凤凰山脚下。

凤凰山虽没有黄山的秀,泰山的雄,华山的险和衡山的奇,但在依兴的眼中却是如此的向往和亲切,那份触手可及的感动却是莫名的。比起那众多久负盛名的老家伙们,凤凰山自然是孙子辈的,他不具备源远流长的宗教文化。更没有古来帝王的封号,但它却静静的卧在那里,任你触摸,任他人对其的冷眼,沉默不出一言,在九妹眼里,景色虽美却难以与九寨的山水比肩,但愿此行无疑是愉快的,只因一切的美景都源于自己。

老周领的是弯弯曲曲的栈道,后面几个都叫苦不迭。依兴早已习惯老周不按理出牌的作风,生拖硬拽着一个劲叫累的九妹,缓步上行。

眼前的一景,仿若桃花开的屏障,远处一片淡红涌动,抬头眺望,五座山峰一字排列,却像是欲展翅的雄鹰,不远处还可闻得细水滑流之音,几个人都是精神一振,脚下的步子又快了许多,几个人的足迹,在清雨乍停的早晨显出几分泥泞,越走越远。只有老周在不远处兴奋的吹嘘自己的英名领路。

峰回路转,片刻的远景已在脚下,那一抹淡红此刻已化作深红。眼前的景像,早已迷离了人眼。十月正是枫叶如火的季节,本该早已艳色远播的它们却在清晨的雾色中显出几分呤持,眼上的面纱,就像蒙那丽纱不朽的微笑。

几个女孩在空地上拣了块干净的青石而息。依兴却缓步走进了深处。人生中有多少刻骨铭心的一刻呢,也许很多。

但那一刻依兴深知心灵被撼动的滋味,仅用文字无法表述的。

幽深的密林已不见红色,取代骄艳火红的是墨绿的灌木丛。不知名的老树,挺拔而浓密,没有盘根错节的鬼斧神功,只是一片片如同威严的秦俑般立在那里的身躯,只有足下稀松的草色才能发觉脚下的是路,路的一端连着众人,另一端却曲曲折折,,一时间探询不到出口。

在依兴犹豫的一刹那,烫金的阳光利刃般的冲破了丛林的避日的浓茂,剑刃射在依兴脚边,挥之下去。那一缕阳光穿破了云,穿破了雾,穿破了层层枝叶,洒落在依兴泥泞的脚印上,呼吸停止,时间静止,时空也不再转变,一滴露水调皮的由上而下,轨迹是那么的清晰,连声音居然也清脆入耳,于是那瞬间便化成永恒。

他身后几步远肃立的人是老周,依兴此刻却浑然不绝,整个人只想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曾移步。老周居然没有上前打搅。只静静的站在那里陪他。俩人相知已久,默契不用言语。其实此刻两人的心态却是如此的相似,一切言语都是多余,用心灵去聆听吧,让自己感悟那神赐的瞬间。

停一停紊乱的思绪

让我默默的静思过去

刹一刹心猿意马

找一找心中的菩提

一缕光穿破尘埃

落在大地

从哪里学会安洋

人生如何放弃

任那尘埃落定

永恒只在你心里

良久,依兴转过身,看见老周熟悉的笑脸,两人却是相视一笑,没有说话,默契的沿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

“啊兴,有时我真怕你当和尚去。”

“那我要真去了呢?”依兴不由得笑了。

“只好陪你了!”老周的笑声,却是那么有感染力,余下的几个人都围了上来,关切的盯着他俩。

“小依,你去哪了“害我们耽心,下回可别一声不吭就没影了,现在这个TEAM里老周是头,一切单独行动都要由党中央批准!”

小于婆婆妈妈的没完,依兴笑不语,心里想的却是夏虫不可语冰。

老周却是很快恢复本色:“好,既然这样,我宣布谁要去那边释放内存的,要经过本领导审批,批准费20元。欲购从速,本领导价格公道。童嫂无欺,女同胞八折优惠,来!心动不如行动!‘

一路上风景虽多,但能让依兴失魂落魄的却只有那一个瞬间。环山的庙宇,石刻和些许的人文景观很是不少,一堆人走走停停,已过中午,路上有老周,依兴,这对活宝,任谁也不会觉着闷的,而且小于,九妹更不是省油的灯,连五龙背这号称挺险的地儿,几个人也嘻嘻哈哈的过来了。

“哇,KAO,好大的南无一陀什么佛啊!”老周一脸夸张的叹道。

“你不能严肃点吗?这可是佛教地盘!”依兴没好气道。

“你怎么知我不严肃?我问你佛学中法什么意思?”

“不知道”

“法”字梵语译为达磨,释为“任持自性,轨生物解,”谓之为法,“南无”却是梵语的音泽,念成“那摩”,意义是敬礼,合起来就是那边的一驼什么佛我敬礼了,心中敬礼便是礼了,学学吧,农民!‘老周调笑道。

“服了你,这都行。”

此处的香火够旺的,善男信女们络驿不绝,平素里惯了看人脸色的人们都满是小心,生怕触怒了神佛,那些常常在上面指东道西,作威作福的更是收起了架子,虞诚的献上自己的卑微,积积阴德,也不知他们怕的是佛家的因果报应还是什么,胆敢百无禁忌我行我素的大概只有老周一个,依兴也不知道他是参透了佛法,还是六根从来没净过。

几个人沿着百拾来级的青石台阶信步而上,中间却是好大的一块龙凤雕刻嵌在那百级的台阶上,再往上便是巨大的香炉,香炎田浓至淡,飘渺在大雄宝殿上方,四周却是卖香火的老和尚。

“当个和尚好肥啊!”老周见状一脸的口水,几个人开始后悔不该带老周来这个地方,均心想要是有佛就怪老周吧,不干自己事!

“什么,三捆破香一佰伍?太离谱了!”小于瞪大了死鱼眼。

‘很贵吗?‘

‘不贵吗?‘

‘很贵吗?‘

‘不贵吗?‘

‘大家拿出来研究研究,干吗这么认真?很贵吗?;;;;‘

三个女孩叽叽扎扎的好一顿商量,最后合起来买了三捆,找了个不知什么佛像参拜去了,依兴逛了一圈,心想好在没有月老司,不然自己还不得乘乘掏钱,而且说实话容易被人追打,正在胡思乱想,忽然看到老周一脸无比开心,笑容诡秘的往回走,顺着刚才的方向,他看到了一个低矮的香炉,在众多烧的正旺的佛香旁边插着三根燃着的阿诗玛......

老周过来搂着他,无不得意到:“怎么样,有创意吧!不知道红塔山好还是阿诗玛更适合......”

“你离我远点儿,一会儿打雷劈你可别连累我。”

却听老周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

野寺来人多,云峰水上阁。

老子心虔诚,献上烟三颗。

第四节天涯明月

晚上,经老周的朋友介绍,几个人带着一身的疲态却兴致不减的去了一家离江边不远的“临江仙”酒巴。

那个小小的酒巴并不起眼,门脸也是如此,粗糙的乳白色外墙,朴素大方的木制门窗,室内色调温暖,灯光柔和,环境有点零乱却亲切。自然,围成圈的几只低矮的深色沙发在灯光下散出诱人的安逸,那如此的几个圈便构成了小酒巴的陈设。屋子里的东南角有一排简易的铁梯伸上屋顶,上面有一片开阔的平台,四周是浓郁的树冠,几个人身子都软软的陷在沙发里时,音乐刚刚好由JAZZ变幻成轻柔的蓝调为主,就像是专为疲乏了一天的游人准备的。

依兴在被老周胡侃的时候,总是苦笑,有时一个人静思的时候,他不喜欢别人打扰,自己这样守着份孤独也不错,在众人面前有时也笑的讪讪,笑的无耐,但九妹却喜欢他笑的样子,尽管那看上去很傻。

老周不同,他时常是那种肆无忌惮,恬不知耻的笑,笑声爽朗而有穿透力,任在那里也可听出他的豪气。小于是那唯老周马首是瞻的人,自己开心就好,别人开心更好,所正是混日子。

苏婉的笑却是那么的妩媚,雪白的皓齿不经意,流露的着高雅,淡淡的红晕诉说着女乡的温柔,九妹虽嫉妒但也是喜欢看她笑的,谓之妖娆,夺人魂魄。

“KAO,今天真累散我了。”老周脱力般的吐了口烟圈。

“你还说,,你插那三个烟头,那么多老和尚出来追我们。”九妹一脸气愤的看着他。

“说的也是,老周你也太离谱了。”孙洋随机附和。

“虎。。。。。。虎。,。。。。。齿。无。。。。。无。。。。。。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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