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说起太后，渝妃扫了赵婉玉一眼，赵婉玉的气势立马小了半截，还有想说的话也就吞了回去。
目光悠悠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渝妃又开口：“如今孟氏没了，四妃里头又只剩下本宫和晋妃，皇上和本宫商量过了，熙嫔和襄嫔哲慧昭布，内德统备，打算将二人同晋妃位。”
说到此处，殿中一时诡异的安静了片刻，连呼吸声都静了。
言祈面上没什么表情，襄嫔却是按捺不住眼中的惊喜。
顿一顿渝妃又道，“自然，本宫同皇上说了，后宫近来皇嗣不幸，太后和邹婕妤也病着，便叫妹妹们都晋一晋位分，也算添些祥瑞喜气。”
众人脸上又是一松。
襄嫔忽然一皱眉，又问渝妃：“那邹婕妤这回……也要再晋一晋位分？”
话说完在场诸人都是一愣，连渝妃一时也没说话，似是刚刚想到这一层。
邹诗桃先前有了身孕，为着皇嗣晋了美人，后来被害失子，太后怜惜，为安抚补偿又晋了婕妤，现在除了妃位满宮都晋位分，她再晋位，就是昭仪了。
前后不过短短两三月，邹氏就从一个小小才人晋为昭仪？即便是最得皇上偏爱的熙嫔，晋位也没她这么快。
可若是不晋，满宮都欢喜晋位，独她一人不升，好像又确实不妥。
渝妃脸上也露了难色，半晌才道：“皇上下朝后会过来永仁宮定下诸位妹妹晋封的事，等皇上过来，本宫再与皇上商量商量邹婕妤的位分。”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估摸着李承景下了朝，众人都识趣告退，可刚到殿门口，渝妃身边的大宫女雀屏却是带着一身寒气，脚步匆匆进了门，险些与正要出门的言祈撞上。
雀屏福一福身子请罪，渝妃呵斥雀屏行事不稳，这才问她发生了什么这么着急忙慌。
将要出门的众人也都停了步子，好奇地听着，便听雀屏道：“皇上下了朝就被邹婕妤身边的宫女芹儿请去裕阳宮了，只怕是……是过来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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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凝华宮里言祈坐在偏厅拥着貂裘取暖，外头雪下得很大。
拨弄了几下盆中的红箩炭，阿昭朝言祈禀道：“昨日渝妃气不过，去了慈宁宫，但邹氏是太后娘娘的人，又刚没了孩子，太后便也没说什么。”
身子往貂裘里缩了缩，言祈笑问：“渝妃就这么饶过她了？”
“自然不是。”阿昭摇摇头，“昨个儿按娘娘的吩咐，奴婢叫人把渝妃引到四泰园去了，井里的东西渝妃瞧见了，今个儿又往慈宁宫去了。”
“那皇上呢？”
“一早刚下朝就又被邹氏闹去裕阳宮了。”
言祈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安静烤着火没再说话。
慈宁宫。太后坐在垫了三层软垫的榻椅上。
“太后…”渝妃唤得十分亲昵，“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一早邹诗桃又闹了一场，太后原想着叫绿枝去裕阳宮提点她一二，绿枝还没去，渝妃就来了。
太后晓得她是为了邹诗桃的事来，笑容就有些敷衍：“哀家这把老骨头，难为渝妃总是惦记着。”
渝妃笑意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