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有个仆役捧着个茶壶,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正在喝着水吗?小的名字就叫狗子。”
“住口,我说的不是水,我说的也不是狗。”
“阿水,给我斩了他。”还没进门,陆家主就对陆水下了命令。
“您瞧好吧。”陆水一拉衣袖,竟然从身上摸出一把刀来,也不知他平时是怎么藏的。
走进院中,也不答话,一刀横扫,朝那人当胸劈去。那人啊呀一声,将茶杯里的水泼向陆水,随即一个铁板桥,向后倒去,那刀沿着他的鼻子尖闪过。
陆水跟上去想要再砍,那人抽出一把铁鞭,格挡了一下。撞击后闪出火星,那人翻身跃起。陆水自下而上,想要撩了那人的腿,那人的铁鞭下击,然后借着这一刀之力,轻身而起,如狂风中翻飞的蝴蝶,竟然跃过了围墙。接着听见门外有人在喊:“陆家造反了,陆家造反了,兄弟们,风紧。”
钱先生眉头一皱,心道:“此人如此嚣张,他所依仗的是什么,造反两个字是随意出口的吗?”
一个人在前边拼命跑,一群人在后面紧追,一路上不停地喊:“陆家造反了。”路上行人都驻足观望,没有一人敢上前。
陆家主心如火炽,道:“抓住他,舌头给他割了。”
眨眼到了江边,那人步伐不减,脚尖点水,趟出一条水线,直直地落在岸边的一条大船上。如同石头落水,发出咚地一声。
陆水跑得最靠前,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响了起来,一支狼牙箭嗖地飞了过来。陆水躲闪了一下,根本躲闪不及,箭势太快,只听啊地一声惨叫,陆水被射中了肩头。如同被大锤敲击的钉子,一下子被固定到了地上。霎时间,血染衣衫。
跟着后边的还有一群人,陆山领头,然后就是陆家的一些子弟。陆家主本来是要跟过来的,但力有未逮,在远处撑着腰直喘气。
接着又一枝箭过来,直奔陆山而去,陆山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呆呆地望着这枝箭,朝着自己的胸口而来。就如乳燕回到家乡,马上要在他的身上安家。
钱先生来不及多想,闪不容发之际伸手握住了箭杆,稳稳地抓住了。射箭人膂力不小,钱先生感到肩臂一震,但依然抓住了。
只听船上有人喝彩,道:“好身手,再来。”
眨眼间,竟然有三支箭一起射了过来,钱先生身子一长,将身后人统统推到一边。双手左右开弓,抓到两枝箭,最后一只箭直扑钱先生面门,钱先生胸口一热,觉得血都要蒸腾起来。一枝小小的竹签,从胸口破衣而出,只听叮地一声响,将那枝箭射偏了。
钱先生暗道一声好险,怀中竹签阵今日竟然主动激发,让他避过了一难。
“来而不往非礼也。”
以最快的时间,掏出怀中的小包,用力捏了捏,咬破舌尖,一口血喷洒而出,大叫道:“起。”
船上有七个人,那个逃出去的人兀自在船头大叫:“陆家造反,已是事实俱在,天兵一到,鸡狗不留。”
射箭的是一个黑黝黝的大汉,连环三箭射出,正等着钱先生肯定无有幸理,他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谁料想倒地,谁料眼前飞过来如同蚊虫般的东西,成品字形排列,吓得弓箭一扔,往地上滚去,仍有一物,从腮部穿入,在口腔中震荡不已,连接着击碎了数颗牙齿,从另一侧蹿出。
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汉子,被一签直接射入胸膛,啊地一声躺倒,再也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