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和陆水准备在此守孝三年，随后会在此建三间草房，日日斋戒，以全其孝心。”陆青道，“我们几个兄弟也是同意了的。”陆青自说自话，想引一个话头出来。
“这桑山的景色，比眉山还要好。”钱先生说道，“我都有意在此结庐而居了，也好陪家主一段时间。”
钱先生看陆家主，大多的时间是当作一个朋友来看的，想陪一段时间。
“先生以为陆家的这些子弟如何，比如陆山和陆水？”陆青问道。
“要我说实话吗？”
“当然是实话。”
“诸子中没有人惊才绝艳，能守好本份，已是不易。陆山稍微有些眼光，但未必能看透世事风云，陆水有些潜力，有些自知之明，如果能够调教一番，或许在陆山之上。其他诸子，也没有让我眼睛一亮的。”钱先生道。
“咳咳，”陆青似乎没有适应钱先生的说话方式，“陆家诸子，以陆山和陆水为首，这两位如果无法成为大才，其他人更不用说了。是陆家子弟的天分不好，还是吾家教不得法？”
钱先生见其焦虑，又往回拉了拉：“陆家子弟，底子都还好，学问都还是有的，纵是女子，都很有见的。况且大才并不意味着成就高，也许陆家子弟能得贵人相助，仕途平坦呢？一切都未可知。”
陆青道：“我兄弟五人，皆是庸人，下一辈又尽皆庸碌。不知先生是否有意教导一二？”
这才是陆青的本来目的，他们兄弟五人，已经反复讨论了许久。前一段时间，钱先生养病数月，没办法开口。等到先生养好病，家主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是无法开口。
钱先生沉吟了一下，道：“也好，既然想让我教，得听我的规矩。如果舍不得孩子受苦，就不要送过来了。我本属兵家，别的杂家也有涉猎，但还是为了丰富兵家，并不是为了驳倒兵家。想成为名士，我会让他成为一个有兵家特点的名士，想成为战将，我会将自己对战阵的理解交给他。至于成就，那就要看他的悟性了。对于陆家子弟，天份如此，我会让他们学会自保，要成为传世大家，恐怕很难。”
“能自保就好，能自保就好。”陆青露出惊喜之状。
陆千年这一段时间心情不错，那个和他心意不怎么相合的家主没了，老二当家。老二不愧为曾经当过官的，为人圆滑，总那么样的春风满面，不象原家主那么故作方正，让自己为难。作为叔辈，老姿格一摆，各种各样的要求无不满足。陆千年在石头城有个外宅，为了占族中的便宜，就说是族中的临时居所，费用要族中支付，其实没别人来，来了也住不进去。
这天陆千年领了族中的费用，要去石头城一趟。族中特意安排了几个护卫给他，陆千年更觉快意。上船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船有点惨水，船工忙了半天才补好。完事后陆千年按捺不住，照着船工的屁股踢了两脚。踢了两脚之后，陆千年觉得好多了，招呼了一声，带着护卫上船。
船渐行渐远，直溶入茫茫江心。四周再无船只，只有白鹭飞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