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船来,将贾均等三人接了过去。司马惠一副神清气爽的感觉,道:“这两年练功带来的伤痛,竟然一扫而空,大妙。钱先生,我认准你了。”
司马新则施了一礼,道:“先生有暇,若到京城,小王必扫榻相迎,好聆听先生的教诲。”
钱先生依礼相还,道不尽离别之意。
“给你们个好东西,”在三人希冀的眼光中,拿出了三枚护身符,讲明了用法,两位皇子都现惊喜之色。
贾均也笑道:“那天送了潘越一个,却不给我,此心早就不满,没想到先生自有安排。两位殿下也早已经望眼欲穿,先生真乃妙人。”诸人皆笑。
钱先生心想:“原来这些人早有此愿意,如果不给,只怕会有不满。”
贾均则将先生拉到一边,说道:“两个皇子来江南,均负有皇命,实际上总共来了有七、个皇子,分头行动。明面上是视察南方灾情,实际上就是布置秀女筛选?之事,当前处于引而不发阶段,说白了,就是给各级官长留个空间。但名单上的人选,是不能动的,也是给各级官长提个醒。名单上的人选,基本上是各大家族的嫡女,都是挂上号的。诸事已了,今日就会回京。
“那个名单,先生心中有数就行,万勿外泄。先生既然不愿意脱离陆家,陆家女入京一事,贾某自会尽量帮着陆家说话。但由于陆家比较特殊,名单是上面直接交过来的,回旋余地不大。先生如果还有别的办法,需要早做打算。如若来京,一定要带小妹过来,贾某在京城,日夜悬望,切记。
“最近江南粮食短缺,各城都聚集了许多灾民,先生要小心,若有民变,先保存自身要紧。”
钱先生知道,贾均之所以现在才将皇子的来意说清楚,一定是取得了两位皇子的认可。
船影渐远,终入江流。
钱先生见了陆青,将所得知的消息告诉了他。
“什么,”陆青一脸的不可思议,“言琼、言瑜、言瑾,都在这个名单上?言瑜、言瑾还没有许人家,言琼,昨日刚定的婚约。许配的人是江州李家的公子,准备明年春天嫁过去。这李家,在江州只是个中等人家,背景一般,与陆家有一定渊源,算是几辈子的交情。”
陆言琼是四叔家的嫡女,爱如掌珠。四叔自从京城回来后,对京城再无好感,结亲也只愿意找原来的吴地人。
“但愿那位李家的公子没事吧,选秀的旨意也没下来,”钱先生道,“看一看也好。”
“言瑾还在孝中,很多听说要等三年,都打消了主意。言瑜这一段时间,上门求亲的都不知有多少。我也没有下定决心,不过,湖州刺史的小儿子我见了,觉得还不错。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就他吧。刺史官不小,朝中也有后台,应该不会有事吧。”
钱先生也有些侥幸心理,如果江州李家没事,陆言琼顺利嫁过去了,一切都好,那事情就没有想象的这么严重。即使李家有事,不是还有刺史家的吗?难道都抗不住吗?贾均的话,其实钱先生并不全信。
这一段时间,灾民的消息不断传来,由于钱先生和张吉安排得早,陆家也给予了配合,江城灾民都尽量给予了安置,灾民虽然免不了饥苦,但总体上,性命无忧,还可偶尔打个零工,赚取一点养家的钱。
张吉是个经营好手,加上时机得当,虽然目的不是发国难财,但国难之时,确是发财的良机。数个月的时间,竟然将资财翻了数倍,除了按约定好的数量给潘越的钱和物资之外,获利颇丰。而发财的同时,民间赞誉一片,张吉在江城的民声更响了。有灾民竟然想为张吉立庙,被张吉给制止了。
基本上每日都有信使来往于眉山和江城之间,钱先生对江城的情况,了如指掌,也很放心。江城如果没事,江南出事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这一日,江城传出来大事:江城竟然出人意料地发生了民变。起因只是一些地痞为收保护费,和流民之间发生了冲突,后来驻军派人过来,不分清红皂白,偏袒地痞,于是引发了更大的冲突。有人鼓动,有人点煽风点火,于是开始聚众,然后据险自守,然后有人开始四处抢劫,终于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