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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阳之坠(1 / 2)

?李幽痕远远地站在临未崖的另一端。

夜里幽暗的崖,与看透了光暗的两个男子。

李幽痕的脸上唯有凄婉与恐惧,在微星的照耀里,愈发像幅喋血的画。岁月中人的轮回,宁静已不见了,那世的旧情消散无迹,轮回的海里紧随的,只是浮离掩映的烟景。

她看着她的涟痕琴,琴上仿若大雾样迷茫的纹。

大雾仿佛超越了暗,遮挡了一切的光。

大雾往往起于晨,在暗夜里隐去,当初阳冉升,便突兀大现,使大地复归惘际。

那个炎皇打磨不去的紫涟,是注定了,再世的再逢?

然而一切的一切,只成轮回里的清尘,相恋或沉默,在轮回海的潮起潮落里,已是青烟。

当世的人,除了这琴上打磨不去的旧迹,还有什么与那世相干。

现世炎皇与当年莫帝,两人对视看着。

一个是平凡浮尘,一个是凌厉烈阳。

同样隐于天地,同样不争万物一分光。

以及同样手中剑生光!

炎皇的唇轻启,未消得一抹星光,不扰一片月色。

当年炎皇。一人,可挡日月光辉,一剑,可斩浩瀚星辰。一人一剑,抗争三界大势。

然而那一切,在崖上飘渺至九天上的惊变里,消融化雨。

他似乎极力感受着什么,有什么东西是他无法驾驭。

他说道:“你是当年纵横三界的那个无上帝者,莫帝?”

莫成医并不语,脸上极淡漠,却又惘然如梦。

炎皇又语:“你隐于世上多少年了,却为何在这一世再现?”

他看着莫成医身上的衣袍,袍上在他的眼外莫名的微尘。

“你也站在这个境界,大概这就是你当年离去的原因,可你为什么来到这?”

“是因为幽痕?”

随后,便是举起了手中那把剑,剑上的暗红与沉黑色在缓缓的流动交杂。

下一刻,就是剑上生芒,是一个不可窥探的境界,炎皇于此世的第一剑。

莫成医闭上双眸,整个身躯变得仿佛从这片天地消失隐去,道:

“我来了却当年的一桩因果。”

炎皇道:“什么因果?”

莫成医道:“几千年来,一身往事,割舍化散,唯有一事,难以释怀。”

炎皇道:“那一世因果,自随那一世人散而散,与我和幽痕什么关系。”

莫成医不再语,他亦是举剑。

绝崖之上,星月光辉交错之中,两人的剑不过想差三分,三分间,同样是万里天涯之距。

以两人身前的方寸之地为界,分隔开了两地的星空,两地的星空同时变得璀璨,却并不交融。

先出剑的是莫成医,他的剑初始平淡无华,是轻灵悄雾的一次回转。

可剑刚离了他身前三分,便不能再向前斩。

在炎皇的身上,迸发了无与伦比的势。仿佛带着他身上沾染的所有血,有无数人的应在他的身后浮现。他的背后与身周,是围绕的血的光芒,那些血光里,是不断沉浮的哀嚎的灵。

不能逃,不能离开,与炎皇为战,只有在烈日的烧灼里永不入轮回。

或是一怒惊天地,或是卑微如蝼蚁,然而宿命带来的都只是在男子的绝世之姿下,化成他攀上帝位时脚下的白骨。

炎皇的势,是人间血浪滔天的大势,一人成帝,换来天下白骨如海。即便莫成医的剑如何飘渺,他也不能向前一寸。

唯有同样的血与骨,以人间的势来争锋。

莫成医的剑在变幻,炎黄剑模糊如秋雾的剑身,已沉寂了不知多少年了。当年的芳华,化为剑湖之底的沉木,却又在烈日的烧灼里翻滚再现于大世。

剑的内里,依然平静如秋雾,可却隐约的焕发着红芒。

亦是红芒,亦是一世血孽滔天骨连海。

暗与红的交缠翻滚,是两条缠绕不清的红龙与黑龙。鳞片倒起,齿与角仿佛钢铁疯狂的交击。

炎黄手中的剑与莫帝的剑在碰撞!

古老的帝与现世的皇,决战!

那两把在一世里掀起血浪的神剑,剑锋相对时,剑锋上被惊起的死灵,灵在哀嚎!

无尽浩瀚的星空,星空上忽有惊雷现,雷在临未崖的四周绽放,颜色是凄凉的血。绽放成静湖中的莲,莲的瓣在震颤,应和恐惧的群星。星的颤抖光辉,对应着卑微的万灵,在皇的撵下跪拜诚惶。

皇的战,皇的怒,皇的凝视。

皇之战,除了皇,还有谁能战!

或者还有天地,或者还有冥冥。然而真正的帝皇,必踏地而上,夺天而击。以手中剑,逆轮回!

第一次,以帝之尊的交锋。

漫天的星辰,那幽暗的星的背景,仿佛最美的眸中的瞳,不知幽暗里除了星声息,还有什么沉积。

崖上苍冷的石,崖下绚烂的花海,崖外不羁的凉风。

炎皇立在崖的西面,太阳已落下的方向。

莫帝站在崖的东面,晨雾将弥漫的地方。

还有个女子,最让人倾心。

这一剑的交锋,未分出胜负。同是倾倒一世的大帝,难以分出谁更强。

莫成医将挥出第二剑,隔着广阔的崖。

一剑的挥洒,尽是莫名的意味显露。是一道淡淡的白光,从剑上脱去,却没有带走绝世之剑上的一丝剑锋。

那种莫名之意,在月的明辉下,像是舞女身上白的丝带,在崖上静柔的起舞。夜风吹来远方万灵的意与势,白光随着夜风轻轻颤动。

似是主宰于万灵之上,又似乎沉默于尘土之中。

是在万物间游走的天地之眸,掌管万灵行进不息的轨迹。大道与他并生,天地与他合为一体。

炎皇的发在夜风中微摇,他站在绝壁之上,脚下便是无边的花海与大地。他凌在万灵之上,在血海里跳脱,照耀着万物。

灼干了厮杀来的血海,漠然的看着天地沉浮。他挥出一道剑光,剑光一点也不明亮,月与群星下,它飘渺着光与暗的浮影。

仅仅是两道剑气,却又像众生间游走的大道之痕。天地玄黄,地风水火,世界上高贵的灵在剑气周围运转被掌控。

在崖的正中,剑气碰撞,神剑的锋锐蕴含在剑气上,锋锐的气息在撞击,而后消散,然而残存的意仿佛要穿透了青天。炎皇的剑气忽而绽放出极尽的辉光。

漫天的星辰,与皎洁的明月。在深沉的夜里,无法抵挡的烈日之辉,无尽的花海被金色的光明照耀摇曳,这一片天地处于最开始的朝日之升。

随后光明又暗淡下去,那一刻的光明似乎是处于群花的梦境,群星与月依旧在天穹各自的轨迹上行。

炎皇的剑气消散,而莫成医的剑气却在崖上停息,渐渐模糊,如白雾样化去。

炎皇看着剑气消散时的大辉煌,眼中依然清净,身影在崖上更显的孤傲。他向前走了一步,白袍在崖上飘洒,袍上隐隐有无数墨影变幻运行。

又是一道剑气,将要变得灿烂,是隐隐的暗红。向前地划过,如急射的箭,却更像日上三天。日将入天,与天地各占一线,是黯淡无光的色,却又要迸发出灿烂的无限生机。

隔着遥远的崖,与天地的一片夜的暗,只有再挥出剑气。莫成医站在原地,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悲欢,只有淡漠凛然。然而布衣上的蒙尘,让他在苍茫的天地间迷惘而渺小。

剑气依然迷蒙,星辰各自垂下一道星光,漫天的星辰虽浩瀚,却没有一颗星晨能超越他的光辉。

剑气不再拥有令天地色变的力量,只是拥有无尽的威严,仿佛无上帝皇的玉旨纶音,号令着,与天地一起生成的风雷水火。剑气又一次撞击,只像风声吹落两片落叶的相触,湖底两条相撞的初醒的游鱼。

分不清是朝阳隐约却无尽勃发的红还是浩瀚璀璨的蓝,最后却全部消散。朝阳的暗红色没有变化,却跨过了永恒的时间,变成了残尽的将坠。星辰的蓝同样消弭,在头顶的星辰间,无法辨别各自的模样。

剑气又散。

炎皇高举神剑,向前踏步。他不再停息,向前奔跑。没有踏过万里之遥,他的一步像是天地初生时的猎者,像在大地上咆哮蔓延的江河。他仿佛穿越了遥远的时光,化为了古老的先民,为生存而奔跑追逐。

奔跑在无尽高渺的临未崖上,只是溅起崖上石缝长久未被山风吹去的积沙。高举的剑,是在帝位漠然俯视人间的帝皇之剑。

自天地化生的血脉,跨过了轮回的运转,在苍辽的大地上流传。那血液里蕴含的,沉积于身躯最深处,曾经在天地初生之时的奔走与追逐。

以在天地间生养的血肉,双脚踏行着混沌凝聚成的岩石。以无比磅礴的战与怒意,双手锤击昊天上的烈日。

那现世的炎皇,他的双脚踩在临未崖的山岩上,他的神情坚毅。那是生命初生在满世蛮荒之世的争夺与搏杀。他用手中的剑,撞击那无尽高远的天空。

他奔行过了崖上的广阔,带着一股誓与苍天相争的势。血脉最深处的力,再次运转于身躯。虽微弱隐藏,当有一刻奔涌却直指浩荡青天。

他的身躯与血肉焕发滔滔的力,从他的双手渡进那柄黑红交杂的剑中。那柄剑,原本蕴含着无尽的杀戮与凌厉,仿佛欲要刺破青天,劈碎大地。以一世血海,洗尽曾经铅华的恒久沉默,永世流传的无上帝剑之名。

然而,随着那被炎皇渡进的力,那来源于天地之始的力以及其中包含的天地日月之迹。那由炎皇一朝顿悟所见到的,那从古至今天上地下的轨迹。

那柄剑的光芒骤然敛息。帝剑的宿命,仿佛被炎皇的双手抹去。它不须再戮尽天下,不须在一世沉寂后,带着淡去血气在蛮荒世间永存。

它黑红色光芒一瞬隐去,就像千年风雨摧去了石上被雕刻的大帝身躯。帝皇于一世号令天下万灵,然而争不过天地。或者死后名传万世,可终究如轻烟散去。剑将伴着天地一夕劫生,化作不可变的锈迹。

然而如今不再生锈,一切光芒被风吹去,变作平凡的石。还有那剑上蒙蒙清光,光芒中隐约交缠的黑红光芒。仍比不上莫帝剑上大雾迷茫,可那清光黯淡能融入夜空后的幽暗。

整片天地仿佛有什么气息在晃动,有似龙吼又仿佛雷声般的声音震响于四方。天地的轨迹,在模糊中悄然运转变幻。

整片花海的无尽灿烂,以及夜空的无尽幽静,那汇聚纷散的星光,在月的清冷中踏步。

终于踏过了,离莫成医,还有一剑的距离。

剑举在头顶,剑上忽然抛洒出暗与红的淡光,将以那股来自天地遥远处的力,斩在那身布衣上。

忽然有凛然的天威迸发,不是高远的苍天,而是那身布衣上。莫成医的发忽然飞舞,仿佛有来自九天上的罩风吹袭。在他的身躯上,以及那双难以望穿的眸中,发散浩瀚的如苍天之怒。

浩荡天威凛然,仿佛不可逆的天罚,更仿佛听见雷声响彻天地。莫成医的一行一止,都忽然升华到无尽高远。他的鼻息,似乎忽然连接九天云雾与九地黄泉。

他的剑锋所指,便是天威所向,天地共弃。

没有剑刃撞击的声音,剑气不曾直冲霄汉。

仿佛什么庞然大物在撞击,有天神搬来两座仙山碰撞,更仿佛来自于两片广袤海洋的洋流冲撞。

天地勃然变色于临未崖上,那绝世骁勇的两人,剑锋碰撞与切割。星光与月色虽然在夜空中永恒变幻,似乎永不终结。可在某种真正强横的力量中,却破碎像水中幻夜。

整片夜空骤然晃动,所有星辰在天空摇摆颤动。有什么撕开了所能见到的所有天空,星辰在撕开的摇晃里散布向各方天穹。有时星辰的身躯在幽暗间摇摆洒下梦幻的光亮,有时完全消隐了只剩无尽的黑暗。

那一轮明月,忽然迸射出明亮的清光,好像有神明藏在一轮白月中,为崖上的人而震怒。

时间与空间突然混乱,蒙蒙的光笼罩整个崖。那无上的仙与妖魔所遵循的轨迹似乎紊乱,整片天地间的灵气都要化作风暴肆虐。

蒙蒙的光芒,让人看到了无数的谈笑轮转,看到极遥远的生命起源。当光芒散去,崖上两人的空间又各自变换。

莫帝炎皇相隔几丈距离,分别立于崖上虚空。

莫帝依旧平淡,那股仿佛天谴的神威已然消失,剑依然在手。

炎皇却剑尖向下,竖刺虚空。他的眼眸深处有着什么运转,隐藏他的身躯中,那在天地间永恒的一抹红色,顺应着他的血脉流畅。

炎皇自两柄神剑将争锋至现在,从某种意义上,仅仅出了两剑。第一剑,以仙帝大势挥出无上之剑。第二剑,渐渐于崖上超脱。自此,便是大超脱,大自在。

一抹红光,照透了炎皇的身躯,发散向崖外的世界。永恒的光明,永恒的热,不是那轮在天穹白昼张扬的烈日,是在崖上的虚空。

光明存在于炎皇身躯的所有地方。他的瞳孔,他的发丝,他的双手,他的身体向外发散着那抹红光。遵循着某种浩瀚庞然的轨迹,无数细小的光汇集聚合,向外延伸,仿佛在东方初生的朝阳。

有某种意志,不是莫帝身上忽显的天谴,却同样高远深沉若苍天厚土,显于崖上。那种意志附在几束红光上,就像朝阳蓬勃时的怒射。几束红光超越了渐渐延伸的永恒之域,先行于世。

那幻灭的星空与一轮月,以及崖上清风和清风所吹拂的万千物象。当炎皇与莫帝帝剑相击,并没有什么大威能体现,然而某种超脱的力,却将在一切的起源破灭万千。

可此时,一抹红光在深夜星河中照亮,一种意志,违逆着轨迹在天地间万物行进的轨迹。于是,整片天地间,某种来源于万物本身的意志,便在世间飘荡。那幻灭的星空,变得真正的永恒,更连接向无限的遥远与迷惘。

红光不断地向外扩展,让炎皇的身躯绽放出大光明,光明在他的身躯上每一处散发,夜风却仍然能吹动他的头发。他就在无限光明中,衣袂飘动,发丝微摇。

在不断的延伸中,红色的光辉照亮了一片世界。向上,红色的光芒触摸着天上排列的星辰;向下,光芒映照着临未崖的山石和山下花海中的每朵花瓣。

已然照亮了一方天地,可欲向上下冲击,却在不能前进。有在混沌中恒久的灵,号令天下万千,难以背离。

有声唳鸣,起于那炎皇的大光明之域。在光明照亮的天地中,有道虚影在天空中悬浮。

虽鸣声清灵,却悠长不散,更要击破天宇,震荡幽冥。一声鸣里,仿佛驾驭四方,是王者之音,应和天下大势。金羽,长翎,鸡头双爪。

分明是只在天地间飞翔的凤凰,沐浴烈火,涅槃重生。

有道光芒,围绕着炎皇飞行。要焚尽了这世界,要烧尽了所有生灵,若振翅,便将飞往无尽遥远。若停息,便沉默于一场微寒。可不知是停是行,便在这世间漂泊。

它的腹中光明大放,好像腹中暗藏烈日,照亮它的每片羽毛,它的头上无冠,它循着炎皇的光明之迹而行。是只朱雀,二十八星宿之神兽。

在茫茫星空上,在太阴月轮的相对之处,竟有一轮太阳,在夜空中显现。无法触摸的意志,苍茫在万古太初之时。当它出现,星辰与月的光芒就更加威严浩瀚,好像有神明在星辰簇拥间,怒目视轨迹运转。

在太阳的光芒中,有什么隐隐摇动。仔细看,却有只乌鸦,通体金色,三只脚,身上的温度掌握时光生灭。

红色的域无法向前延伸,天地四方都是红色的意志存在。再远,就是凛冽的天威。

带着炎皇的气息,光芒照耀着莫帝的身躯。仅仅是种光芒,不能折段一枝野花,没有任何令天地色变的无上之力。可却有一种碾压,在任何生灵之上,碰撞与驱逐。将号令自混沌所衍生的一切,扭转一切轨迹。

莫帝立于炎皇的红色天地内,无尽光芒照耀。他的脸庞被染上那种颜色,他的布衣也成某种凄然颜色。在那种不容违逆的意志前,他是如此平凡,依旧是在路边溅起的微尘。他隐藏在芸芸众生之中,隐于万千物象之中。随蜉蝣而死,随花开而生。

他右手握剑,布衣染尘。他随着无尽时间流淌,唯有布衣尘土沾染。他左手朝上,放在自己胸前,手指轻轻变动。

他捏了个印。

不能识得那是什么印,从未有仙人捏过这样的印。

没有灵气的涌动,更没有遮盖天空。在炎皇的意志延伸中,他的印如此平淡。可无论如何,都没有在红光永恒中磨灭。他的印游离于天地大势,更束缚生灵轮回。

他的印中,不断浩荡奔涌的,脱离他的左手,向天地间奔涌。好像带着寂灭,又像初生,那是时光化成河流流淌世间。河流流向红色的世界流淌,包围了炎皇,淹没了三只飞翔的虚影,同样到了九天与九地便停下。

这方天地有一方湖泊,湖泊不能被人看见,它的水波是刹那的生死,它的摇晃是永恒的轮回。它是时光的湖。

莫帝朝炎皇挥了一剑!仅仅一剑,是莫帝在这一世重现后的真正一剑。

那把剑,剑身如秋水寒雾,朦胧中隐隐约约一方混沌。沉寂无数轮回,历经天地劫生劫灭间无数风雨。

一瞬百花绽放,一息秋原仓皇。一世的万灵挣扎,只在一念之间。时光化为一股水波,翻滚间,多少年华不见。

在那崖下,那片纯净无尽的花海,无尽繁花隐藏在幽暗的夜色中。那清新净泽的花瓣,又在炎皇的异样光明中,渲染上了不知是代表着死亡般的凋零,还是昏黄处不可查的希望的颜色。

仅仅是崖下的一片花群,像是顺着崖体向下传递的夜风,群花的花瓣轻轻颤动。是湖中随水波微颤的莲瓣,可水波不断连接,无穷无尽。花瓣的颤动越来越急,并没有像大风吹袭样折断根茎,却像无数次清风凝于一瞬,以一种缓慢而急促的矛盾,飘摇过一生时光。

剑被挥出,那在天地间恒久的红色光芒,变得明灭不定。天地之间,时而变的明亮,时而黑暗宁静。就好像无数日夜在一时之间流淌,永远到天荒地远的时光变成短暂的一缕浮沙。

那花瓣在不断转换的光线中,在那异样频率的颤动里,渐渐枯零,花瓣渐渐飘落。却又于下一瞬,再绽放出花蕾,花蕾在隐约的幽香中,绽放成群花。

如此反复,次次轮回。

那一片红光,能上及九天下至九地。可即便它灿烂仿佛永恒,也在遥远时光一瞬之中,变得黯淡。无法述说的光阴变幻,那种万灵死亡又新生血脉延续。

连绵的一世血海,顺应的怒吼厮杀。一世一世贯穿今古,是首冥冥里不知谁人高唱的颂歌,在天地沉默的轨迹中,轻看生灵如烟聚散轮回。

无尽的时光之流,当时光尽头处,那一点万般寂灭,天荒地老。

这世上,谁能抵得过一世世时光侵袭?谁真正永恒不朽过?

一声肃穆庄严的吼声,悠长连贯,直起于时光之前的启源之处。在天地四方散步的大势,驱使簇拥于帝驱之上。在那浩瀚沉厚的大地之上,深沉的地渊之中,有头与众神同生的龙。

鹿角,蛇身,长须,矫健的身躯。是被莫帝召唤的虚幻之影,是天地间散于八荒的意志。一头龙,身体异样的颜色,仿佛模糊的混沌。

一头龙,从大地之下冲天而上,向上冲起时蜿蜒而上,盘旋着临未崖的孤独矗立。双眸渗然的神光,行动间携带着天地威严的风雨天象。它在光明中前行,它在炎皇的意志中展露天地初生的灵。

在天空之中,九天之上的净蓝处。有什么静静莅临。星辰变换,帝星斗转。一声轻灵悠长的鸣声,比龙吼更轻盈。

双翅若神金流转,一身华羽,凌然万灵纷争之上,驾驭天下。是只与神龙呈祥的凤凰。比炎皇光明中的凤凰更高贵,它的身躯几承接天穹,它的翅羽要伸到净蓝天穹之外。

在崖外虚空,来源于混沌之中,六道衍生。神兽先于万灵,行在静默之地。

各种神兽,有名混沌者,六足四翼,力可倾天;有名穷奇者,状如虎,有翼,为大恶之兽;有名陆吾者,威严若仙帝······

各种八荒神兽,身上散发蒙蒙清光。是一道道被莫帝召唤出的虚影,身躯浩大若接天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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