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平日从未提及这些,究竟如何?还请王大哥告之。”萧晓山道。
王嘉胤口中称是,讲其中之事一一说与萧晓山听。原来据此向西千里,有一峰名“玉虚”,正是被武林中人称为邪教的“火莲教”总坛所在,历经数百年,传至今日,总坛设教主一人统领全教,其下有长老两名称为“两仪”,取阴阳两仪之意,位居教主一人之下。若继任教主年幼不能理事,则由二人共同代行职责,一人管教务,一人掌赏罚,互为制约,实为教主师长又兼托孤之任。
于二长老之外设“护法”四名,其位较“两仪长老”稍逊,专职辅助教主处理全都教事宜。与“二仪长老”共为教主直辖,“两仪长老”继任之人,多从此四人中选拔。
“四大护法”每人又各辖两部,共计八部。以佛家“八部天龙”为名,各司其职:天部布教义、龙部举善事、夜叉部职护卫、乾达婆部司礼乐、阿修罗部拒外敌、迦楼罗部递信息、紧那罗部掌衣食、摩睺罗伽部营土木。八部统领之人称为“尊者”,负责本部事宜。
八部专职于内,又按四象设“四灵神君”负责警戒总坛外围,分别是东方“青龙神君”、西方“白虎神君”、南方“朱雀神君”、北方“玄武神君”,每人下辖七个分堂,计二十八个,正合“二十八星宿”之数,遂以星宿为堂名。二十八堂于全国又有无数分堂,名目繁杂,不类总坛。
李青山正是火莲教之人,位居“白虎神君”,司徒雷与杜沧海分别是“朱雀神君”和“玄武神君”,而“青龙神君”正是五味先生公孙秋。
总坛如此设置初衷本是想让众人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同时又可互为制约,防备犯上作乱。可事与愿违,前任教主姜云帆正值盛年,突患重病,随后性情大变,行事怪异,肆意专行。众人好心规劝,却遭其辱骂责罚。最后“两仪”长老负气远走,“四大护法”称病归隐。
此后,姜云帆更是无所顾及,废先人之法,破百年之章,一味专权,若有不从,轻则刑罚加身,重则身首异处。弄得总坛之上人心惶惶,如此又过两年,姜云帆不知从何地接来了一人名叫宇文长泰,称其与自己有生死之交,平日里奉为兄长,言听计从。又过一年,姜云帆病故,临终将教主之位传与了来路不明的宇文长泰。
宇文长泰自接任之后,大力招揽亲信,排除异己,专权之势比姜云帆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玉虚峰顶谄媚之徒云集,阿谀之辈泛滥,好端端一个总坛变得乌烟瘴气。
萧晓山听的是一脸茫然,只觉得这“火莲教”机构庞大,甚是诡秘。心中着急李青山的安危,问道:“王大哥你刚才说我爷爷命在旦夕,却是为何?”
王嘉胤道:“公子有所不知,自‘两仪长老’和‘四大护法’走后,玉虚峰总坛就没有过一个安生日子,‘八部尊者’死的死走的走,空出来的位置全被一群小人占了,他们行事恶毒,心狠手辣,四处惹事生非。武林中本就视我们为‘邪教’,可那原本只是积怨误会所致,可现下小人当道,咱好端端的火莲神教还真成了个邪教。要不是还有“四灵神君”在外撑着,恐怕早就被……”说到此外王嘉胤长叹一声,一脸愁容。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害我爷爷?”萧晓山追问道。
“那宇文长泰为人阴险,生怕四位神君对他不利,便找了个由头,当着众人,骂他们四人是‘看门之犬’,青龙神君气不过,当下反下玉虚峰,立下重誓再不入总坛半步。令祖和其他两位神君顾着大局,虽然没有随公孙秋离去,但也再无心理教中之事,一年中到有大半年是云游在外。就是如此,宇文长泰还是不放过他们,定下毒计,谎称‘四大法王’回归总坛,把三位神君赚了回来,胡乱编排罪名,现下押在总坛地牢之中,不日就要正法。”
萧晓山一听“正法”,大叫道:“王大哥快快带我上玉虚峰,我要去救爷爷。”
王嘉胤苦笑道:“公子一个人怎么救得了?要知道那宇文长泰也非泛泛之辈,手下一群人更是如凶神恶煞,就算公子武功出神入化,也是好汉难敌四手啊!”
“这……王大哥可有什么办法?”萧晓山一时间也没了主意,问道。
“属下原想请青龙神君回总坛,好歹能调动七个宿堂的人手,或许还有转机,可现下……唉!属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王嘉胤一脸愁容的道。
萧晓山脑中不断想着对策,道:“事情关键看来是要请动这‘五味居士’,王大哥你可先回去,联络人手,设法拖延时间。此间由我来想办法,定要把公孙秋请出山。”
王嘉胤一听大喜,道:“要是如此真是我教之幸,公子我这就回去,拼了性命也要保住三位神君。”说完回身就想走,却被萧晓山拦下。
萧晓山道:“王大哥按你说此处距玉虚峰千里之遥,我爷爷却说七日可以往返,不知道是不是有近路小道,还烦告之。”
王嘉胤一听心中一惊,暗道:“这萧公子虽然年幼,心思却是缜密,看来此番或许真有转机。”想到此处心中高兴,道:“公子好细心,却是有一条小路,只是需要翻山而行,我这就画给你。”说完扯下衣襟,咬破中指,将小路画了出来,边画边将沿路标志一一说与萧晓山,萧晓山暗自记在心中,收起地图。王嘉胤不敢多作停留,匆匆别过,几个大步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萧晓山口上虽说定能请出公孙秋,可心中却没有计策,暗自寻思:“我就不信找不出这五味先生的软肋,到时候加以要挟,定能把他弄到山上。虽然不怎么光明磊落,但为了救人也只好如此。”想完便又潜入“五味居”,躲回到柴房之中,挨到天明,偷了件下人的衣服换上。此时前院厅堂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众家仆围在外面,萧晓山也混在其中,远远的往堂上看去。